哲学的病需要哲学治
内心宁静是哲学家的追求,奥勒留说:“神啊,请赐给我内心安宁以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请赐给我勇气改变我能改变的,请赐给我智慧以分辨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是,很难看见真正的宁静的哲学家,他们充满热情,努力和生活中的不同思想争斗,和他脑子中另一个我搏斗。
苦恼是人生的常态。罗伯特·所罗门在《哲学的快乐》中描述:“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他的哲学日益黯淡,但是他的人生却成了20世纪哲学生活的不朽标志之一。他的学生很少有他那样的天才,或认同他那种维也纳式样的病态生活观,但是很多人模仿他的手势、风格、一脸不安,仿佛他的骚动不安他们也能感同身受。结果随后两个时代的哲学师生搞起哲学来,就好像是公开表现自我驱魔。”
维特根斯坦苏格拉底认为未经审察的生活不值得过,但是,他在那些意义上审察或者没有审察自己的生活,这一点完全不清楚。但是,维特根斯坦临终之言是:“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
希望被治愈的痛苦。哲学是一种真实的需求,它所针对的是真问题,不是伪问题。
上天给人的特殊能力,人本来使用在精神领域的,而在物质领域则主要用来满足自然的需要,但是人却往往颠倒了顺序,导致另外无法解决的痛苦。
在人的一生中,哲学会多次露面,首先是童年时期,被老师和父母扼杀;其次是青春期,个人和世界的冲突如潮水奔涌而来;还有的就是生活中遭遇危机的时候——失恋、离婚、重病、个人失败和生活动荡等等。回应这些切身问题,是哲学家存在的唯一的理由。
艾伦·波希在《尼采治疗焦虑》中说,“本书汇集了德国旷世奇才尼采的九十九句能够应用在我们日常生活的箴言,无论是职场上,还是私人领域中,尼采的哲学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其治愈性让每个在十字路口徘徊的人得以找到自己的出路。”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得到治愈,对这类摆脱焦虑,静心安神的首选心灵读物往往不需要太多的期望。
没有止境的境界追求。绝大数人是作为叛逆者,为了寻求一种深刻的自由而进入哲学领域的。如希特勒这样的自信无比的独裁者,也曾将叔本华头发蓬乱的哲学家头像放在贝格霍夫书房内,在一战前线怀里揣着叔本华的《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亚里士多德说,认知哲学需要三个条件:闲暇、好奇与自由。闲暇是能够不为了生活而奔波,好奇就是一个人对于世界、对宇宙、对人生一种由衷的、没有功利的、不可遏制的探求,由于好奇,人们才开始了哲学思考,而自由是脱离世俗束缚。这三个条件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目标,尤其现代,人们为了欲望不断逃离奔跑。
冯友兰则将学哲学的人分为四种境界:最低的是自然境界,第二层是功利境界,第三是道德境界,最后一层是超越世俗,物我两忘,和光同尘,与万物为一的境界。前两层是普通人境界,第三层是君子和贤人境界,最后是圣人境界,也是达不到的境界。
柏拉图的哲学最终构想是一个理想国,在这一国度,哲学家要成为国王,要去决定、掌管国家的一切大事情,就是哲人王的说法。
按照他们说法,无论条件,目标都有着难以企及的高度。
人类需要哲学的慰藉。莫里斯·赖瑟琳说:“生活迟早会把我们全部变成哲学家。”我们努力追求物质,却不时接受精神拷打。受限于世间琐碎,埋没在人群之中,说着同样的话语,成为“谁都不是的人”,却又不断的发表意见,企图证明自己存在。可以在基本问题上各执己见,依然能在如何生活上彼此心照不宣。
这些哲学病,都需要哲学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