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丨械密者（第07章）
前戏：孙易之跟进的投标项目出现意外转折，竞争对手之一的赵义杉设局相邀，打消了他铤而走险的冲动。
孙易之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大脑却兴奋的停不下来，半梦半醒着天就亮了。
经过前半夜的查证、计算与推敲，他发现那些参数看起来很多很吓人，但是因为缺乏严谨的语言逻辑，大多形同虚设，并没有实际的约束力。在常毅指出的方向上，他想明白了99%的问题，原来那些看起来不符合的参数，只要改变限定条件，反倒成了正偏离的加分项。倒是剩下1%的参数，真正难住了孙易之，他把它们单独标注出来，准备去请教常毅。
常毅约他在维修间里见了面，孙易之打开电脑，把那些已经明了的参数分析给常毅听。常毅一边抽着烟，一边点头，每看到单独标记出来的参数，便皱一下眉头，最后他让孙易之把参数发邮件给他慢慢研究，还叮嘱：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看到标书，也不知道参数，更没有见过我，你该干嘛干嘛。
孙易之就去找谢志勇，办公室的门关着，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只能模糊听到一两个关键字，似乎有人提到了监护仪的字眼，他怀疑里面的人就是陈新平，便决定先去拜访设备院长汪强。
汪强同时还是外科的大主任，平时并不在院长办公室，而是在病区的主任办公室。孙易之礼貌的敲门，门开了，居然是赵义杉开的门。赵义杉张口就问：这位小兄弟你找谁？
孙易之笑了笑，说：我找我们亲爱的汪院长。赵义杉便引着他走近汪强的办公桌，一边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一边问汪强：这个小兄弟看着很面熟，是干什么的？孙易之赶忙接话：我是MR公司的孙易之，叫我小孙，汪院长好！这位大哥好！赵义杉转脸对汪强说：MR品牌好，监护仪第一品牌，这次改造的ICU就可以用MR。
汪强抽着烟，慢吞吞的说：我听说还有个P品牌也不错，现在也便宜了。赵义杉马上反驳：P品牌现在可不能买，那个东西现在国产了，就是原来的深圳G品牌，太烂了，谁用谁倒霉，你应该知道，就那个牌子在麻醉科用过几天，主任差点把常毅给骂死，仪器老是坏、修不好，连常毅都没办法，你还是省心一点就用MR吧。
汪强转脸问孙易之：听说P品牌改进了新型号，质量怎么样？孙易之来不及思考，本能的答道：进口P品牌的质量确实很不错，但是，国产的那个新型号在我们崇海市还没有哪一家医院用过，在我们H省暂时也没有医院用过，所以质量还不能确定，有风险。汪强沉思了一会儿，对他说：这个项目再过几天就招标了，具体的事情你去找谢科长吧。
孙易之还想说下去，赵义杉抢着说道：汪院才不管这种小事情，你去找谢科长吧，就说汪院长知道了，让你去找他，快去吧。说完便凑到汪强面前，降低了音调说话。孙易之只好轻声打了个招呼，带上门走出办公室。
孙易之一路回味刚才的情景，发觉赵义杉这个人越来越难难琢磨了。走到谢志勇的办公室，门开着，刚寒暄了两句，常毅就走了进来。孙易之赶忙起身让座，叫了声：常科好！常毅示意他坐下，说自己来找谢科长抽一支烟，让他们继续聊。孙易之便开始说自己刚刚在汪院长那里介绍了MR的产品方案，重点把汪院长问了P品牌的两个问题以及他的回答讲了一遍。
常毅问到：汪院长他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说？孙易之便把赵义杉教的话说了一遍：汪院长说过两天就招标，让我来找谢科就说他知道了。常毅便紧跟一句：领导说话也太有艺术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啥啊？
自从常毅进门，谢志勇还没机会开口，这会儿他终于说话了：“该知道的，领导都知道，不该知道的，领导都不知道。”他笑了笑，笑容比平时更明显一些，接着说道：我已经把要求和参数都发给采购中心了，不知道有没有发公告，你这两天留意一下政府采购网。
“啊！？”孙易之惊讶道：发了？能不能先给我看一下？
谢志勇把手放在了鼠标上，犹豫了一下又拿开了，说道：你还是等公告吧！我直接转发的邮件，邮件太多了，不能确定是哪一封了，你还是以公告为准吧。
孙易之的开心溢于言表，向谢志勇再三表示谢意，并邀请他和常毅去京州考察，表示省人民医院、京州市人民医院、军医大附属医院、军区总医院这些超级三甲医院都可以安排。常毅提了几个人名字，是这几个医院的设备院长或设备科长，嘱托孙易之如果能遇上，就帮他带个问候。谢志勇是内科副主任出身，本职专业并不在设备科的医学工程领域，对他俩的这段对话不感兴趣，自顾在那里点着鼠标。
常毅见孙易之没有告辞的意思，便对他说：事成之后，不要忘了我们谢科长，谢科长很看好你的！你赶紧回去准备报名吧，我们还有事情要聊。孙易之赶忙起身，跟两位科长告别，轻松走向医院大门，路上想起赵义杉可能还在医院，便给他发了个信息：弟已妥，中午小聚。
孙易之握着手机，等着赵义杉回消息，手机却一直没有动静。
【链接】《械密者：非典型医疗器械营销案例》（第07章）
【链接】《械密者：非典型医疗器械营销案例》（第08章）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