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值得你特别崇拜
我的朋友,每天都能够安静的思考一下自己,不必为了谁而牺牲自己的安宁,付出过于起伏的情绪,除了你最爱的人。
书中伟大的灵魂,只能活在历史中,距离你只有一个书架,你总提到他们就心潮澎湃,忘记了关掉烧水壶的插座。
你说最爱拿破仑那张骑马的绘画,喜欢那种张扬的性格,追求荣耀的进取心。这是好东西,但还是要辩证的看待问题,我喜欢那些充满生命力的人物,但是最好不要将其他人当做草芥。
在土伦围城战中,拿破仑因为指挥炮兵连而声名大噪,他还努力钻研了马基雅维利的著作,遵循了这位佛罗伦萨政治家的建议,只要食言对自己有利,就绝不信守承诺。他的字典里没有“感恩”这个词。当然,公平地说,他也从来没指望他人的感激和回报。他对人类的苦难毫不在意。
他曾经答应饶战俘一命,后来却把他们全部处死;当他发现在叙利亚的伤兵无法移送上船,就悄悄下令用氯仿把他们全部杀死。他下令让一个不公的军事法庭宣判昂吉安公爵死刑,在完全没有法律依据的情况下,单凭“给波旁王朝一个警告”的理由将他枪决。
他下令把那些为自己国家独立而战,却失败被俘的日耳曼军官就地枪决。当蒂罗尔的英雄安德列亚斯·奥夫在经过英勇抗战,却落入拿破仑手中之后,也被他当作普通叛国贼处决了。这是美国作家亨德里克·威廉·庞龙的《人类的故事》中描述的,可不是我的瞎编乱造。
在他的笔下,有这样的话语,当我们研究这位皇帝的性格,就开始理解为什么那些烦躁的英国妈妈会吓唬不肯乖乖上床睡觉的小孩说:“波拿巴会把不听话的小男孩小女孩抓走,当成早餐一个一个吃掉。”
然而,就算我们讲了这么多;由于受不了可怜的士兵们身上的汗臭味,他把自己的军服洒满古龙水,就算毁了衣服也在所不惜。
欧洲人死去了上千万,可是这位外国佬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如果你让我解释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得说我也没有答案。我只能想,或许有一个原因一一拿破仑是个最伟大的演员,而整个欧洲大陆都是他的舞台。
无论何时何地,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精准地做出最能打动观众的姿态,他明白怎样的话能给人留下最深的印象。无论是在埃及沙漠里的狮身人面像和金字塔前的演说,还是在寒露浸透的意大利平原上向冷得发抖的士兵讲话,效果都一样动人。
在任何时候,他都能掌控局势。即使到了最后,他成了一个被流放到大西洋小岛上的病老头,任凭一个无趣又可恶的英国总督摆布,直到那时,他依旧是舞台上的焦点。
拿破仑生平故事可以写好几本书。他在法国实施的伟大政治改革,他所制定且日后被大部分欧洲国家采纳的新法典,他在各种公共领域中发挥的作用,可能要写上成千上万页。但从1789年到1804年,拿破仑是法国革命的伟大领袖。他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光荣而战。
他能够击败奥地利、意大利、英国和俄罗斯,是因为他本人以及他的士兵,都是“自由、博爱、平等”这个新信条的倡导者,他们是王室帝制的敌人,是人民的朋友。
但是,1804年,拿破仑自封为法国世袭皇帝,派人把教皇庇护七世接来为自己加冕。
一旦登上帝位,这位老革命领袖就变成了哈布斯堡君主的拙劣模仿着,他忘记了自己的精神源头——雅各宾党。他不再保护受压迫的人民,
拿破仑把仇恨转向了俄罗斯,那片神秘的土地上有广裹无垠的草原和数之不尽的人可以充当炮灰。
经过两个月的行军,拿破仑抵达俄罗斯首都,在神圣的克里姆林宫设下司令部。在1812年9月15日深夜,莫斯科燃起熊熊大火,整座城市烧了4天4夜。到了第五天夜晚,拿破仑下令撤军。
两周之后,开始下雪,部队在雨雪交加的泥泞中蹒跚前行,直到11月26日才抵法国。他把残兵败将抛在战场上,乘着小雪赶回了巴黎,发出了最后的征召令,以保卫法兰西神圣的国土免遭外敌人侵。大批十六七岁的孩子跟随他向东挺进,去迎战联军。
1813年10月16日至19日,惨烈的莱比锡战役打响了,穿绿军装的少年和穿蓝军装的少年互厮杀了3天,鲜血染红了易北河。10月17日下午,兵力充沛的俄罗斯步兵团突破了法军的防线,拿破仑落荒而逃。
他回到了巴黎,宣布退位,要让小儿子继位,但是联军坚持要他把王位传给先王路易十六的弟弟路易十八。于是,这位目光呆滞的波旁王朝亲王,在哥萨克骑兵和乌兰骑兵的拥簇下,以凯旋之姿进人了巴黎。至于拿破仑,他被流放到厄尔巴岛,在那里当上了最高领导人,只能将马童组织成迷你军队,或在棋盘上演练厮杀。
这样肆意践踏其他人的人,希望你就把他当做一个例子,不必太在意他的丰功伟绩,光荣都来自丑陋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