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陀螺

诗@半岛

陀螺，旋转，是有离心力的
甩出鼎、鼓槌、匕首、苦胆
甩出爵、煤炭、马鞍、蜜饯
甩出齿、枯蝶、甲骨文、我。

眩晕的青年啊，一如陀螺
甩出骨血、指针、旧约书、藤根
甩出迷惘的水、颓废的铁、第六指
甩出地处流的岩浆、高处的说话声
耷拉的黑夜、飞出透明粗暴的野鸟。

陀螺，腹腔已空，还在旋转
它目睹一座庄园死于空无一物
它目睹雨水为存活而大费周折
它目睹我衰弱之后的火焰烧痛篱笆
它目睹我为走出废弃的月亮而拒绝言语。

一个点，一条线，一个面
因陀螺而产生必然联系
一根烛，一片镜，一个陀螺
因我而产生一种绝症中空洞的美
过程学中的世界因太真实而不太干净。

密匝匝的晕厥啊，无数条咆哮的河流
划定了疆域，捆住史书没标注的村落
和，抱着旧年代走向北风凄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