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年话猪(二)
2劁猪
申伯给生产队里放猪,跟着兽医站的李先生学会了劁猪。只是刚开始干时,一窝子小猪,小公猪还好对付,用刀子划破猪蛋子(睾丸)皮,割断输精管,就能把猪蛋子挤出来。
可是对要去势的小老母猪,想摘出卵巢,就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了。需要割开猪肚皮,翻弄半天,找不到猪卵巢也是常有的事。老申劁小老母猪时,有时候急得满头大汗,还是找不到卵巢,没办法,只好给人家再原样缝合起来。反正是一开始,猪小,还不打圈子。等到小母猪长大到发情打圈子时,俩仨月下去了,等人家去找他讨说法时,老申只是嘿嘿嘿一笑,说声“手生,失手啦!”好在都属义务帮忙劁猪,顶多干完活后管顿饭,也就没人好意思和他计较。
记得小时候,家里买过一头小母猪,喂了几个月,又怕伺候老母猪和愁喂小猪。便请申伯把小母猪给劁了。这次还算顺利,虽然说掏了半天,申伯还是把猪卵巢摘出来了。小母猪“zhuizhui”地尖叫着挣扎,申伯急得满头大汗,匆匆忙忙地把猪肚皮上的刀口缝合起来。
一天,两天,都四五天过去了,小母猪咋回事,怎么还不吃食呢?肚子胀得鼓鼓囊囊地。劁猪以前拌上一盆子猪食,“呱嗒呱嗒”几分钟便来个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这次不一样了,以猪们的破茬劲,一两顿不吃食,还说得过去,一连四五天都不吃食,而且肚子胀地象皮球。可能就有问题了。
父亲只好去公社兽医站,请老兽医秦伯来看看。不愧是见多识广,秦伯一看,拍了拍小猪肚皮,便说这是肠梗塞的症状,可能是劁猪缝合时,把猪肠子给缝上了。没办法,只能再打开刀口,把猪肠子放开。
说干就干,在两棵树上的一米多高处,绑了一根杆子,把小猪架起来,两只前脚绑在杆子上,秦伯用“昌乐白干”酒在猪肚皮上的刀口处消毒后,用手术刀子挑开了原来缝合的刀口。真正的开膛破肚,打开以后,果然是申伯劁猪后,把猪肠子给缝在肚皮上了。秦伯小心翼翼地把有些发黑的一段猪肠子剪掉,接好,才又缝合起来。忙活了一上午。父亲拿来磺胺结晶撒在刀口上,并给小母猪打了人用的青霉素防止感染。
肠道畅通后。没几天小母猪又撒着欢吃食了,后来长成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肥猪,过年时卖了二百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