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有些懒得过分了。
《懒得过分》
我实在是有些懒得过分了。
从我会说话开始,便一发现自己已比别人慢了近一年。或许是为了追回什么,常强拉着二位幼儿园的友讨论世界格局。什么谁是王八蛋,或谁人真不错。都是毫无了解的情况下胡诌的。直白些,对国家的了解甚至止于名字,竟都懒于搜索些“真才实学”作为日后谈资。好在,少有人乐意听几个中班的孩子围着世界地图说了什么,而通常只是笑笑,至多也不过未打趣一两句再走开。反正无人真正在乎,猖狂愚昧狭隘偏激,也大概都不算什么。常年奔走于无趣间,也略胜过住在某一种无趣里吧。
懒似乎不会因年纪增长自动消退,简直像个让人找不出笑点又不忍斥骂的小丑,只是待在某地。要送它走,只好多付出些名为时间的佣金。
三四年级,一次与家人的出游中,我又因懒付出了一些小代价。当时与我们一同去无锡旅游的还有父亲的一位同事,或许还是朋友。
当时,我叫他钱叔叔。
我们去爬一座山(具体哪座懒得查明了”,无意谈到_跑步。南方春夏湿热的气候对跑步可真不太友好,虽可能只是我太懒的缘故。总之当时还小,口无遮挡较现在是更彻底的,在吐槽跑步时,错把“乌骓”说成“乌雅”。被钱叔叔笑着纠正时,简直想披件隐形斗篷。
说起来,一年级似乎就背诵过“时不利兮骓不逝”。当时大概也学了注释翻译。即便没有,也至少听写默写抄写过。无奈日后忘却,又懒于去查。
无怪乎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
从山上下来 两年后,跑步仍缠着我不放。六年级某个夏日的午最后一节恰是体育课,一位女生朋友跑过几圈后蹲在了地上,沁出的冷汗射出些光来,剜我这个朋友的心。可想想我当时在干些什么呀!当时,我只上前随意竟慰了两句,便离开了这朋友。若这 只是因贪玩而怠慢了朋友,其实也 至多落个自私自利。可我又去与一位好奇“她怎么了”的男生对那位朋友的身体各种胡扯!而当时对女生的了解,其时不过是一二个模糊的名词。
如此,便着实令自实锤了“无耻”啊!
我简直想装作刚意识到——懒偶尔也是会造就无耻的!
不过暂时,属实装不像。除去道德外,更重要的是,这个女生朋友是我倾慕与喜欢的人。做出如此过错,或许她也已原谅甚至遗忘了。毕竟她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但也正因这种可能的存在,我内心受的遣责就又重了不少。自己揭开仿疤的感受很差,但流过血最好还是要泼在木板上——人可是十分健忘的,非全力撑着真诚不可。
在一种名叫欲望的浪漫加持下,“现有的”毛病大概会在某个黑夜变成“固有的”,并变本加厉吧。不论多大 的人或人的聚落集合,怕都难逃这种浪漫。想来虽有趣,但不免有些尴尬。或许是为固有的毛病,当然也可能是为自己不是俗世奇人,而是俗人在世吧。
总之,“懒”早已成了自己固有的顽疾。
近两个月重翻《马克思的二十个瞬间》时,突然对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的哲学产生了一些兴趣,浅浅浏览,格外欣赏一句话:一个人如果把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东西算作自己的发现,这也很接近于虚骄。无奈先杰浩瀚,即便今世也有不少聪明人,洞察了或洞察过天地一切法则与规律,还总在各种时候大传其道,编写与篆刻真理。如此,我与其他芸芸平凡之辈岂敢不跪下来,边磕头边吟诵呢?于是,我虽极度懒散,却还得自愿举一面大旗,走向以学习为口号的游行队列的前列呢。大概因自己天生身量偏高大,还需不论力气地举一面特别沉而又也区区只写了“学习”二字的红旗,冲在_队伍前列歇斯底里。非如此,怕还要受些聪明人的正义公正的非议吧?
一百五十多个月过去了,风热了不少,旗倒总还比我高出一个头。已可称作热浓的气流拂过,那红旗也还要成为我头上的血红高帽子,烫得迷住我的眼。心中热得恍惚了。也就在恍惚间,读到了“安得广厦千万间”,迷蒙地又跳读到了“死亦足”。后背又出冷汗了:生死一话,大约是洞察一切的聪明人们最避讳的吧。 几十秒后一转念,教科书上的言语,无论如何纵使正确且不容置疑的呀!由此,双汗水也才敢在太阳下微发点热。游行声鼎沸间,十来月又过去了。白发也添了不少,随着差不多第一百根黑发落下,身边又多了一种“群众之声”,痛斥我不以好些的学府为学习目标。有趣!但我懒于解释动机了,毕竟这罪过已是几乎可判下无期的了。顺带一说吧,“无期”后是“孤独”。谁让小生不 勤奋,连聪明人们心里藏的想法这等基础都不打扎实呢!
言语间,为了懒继续混着。有亲友责骂着盼我升入好学府、传承好习俗时,我都懒于说什么。自己的观念也罢,时代的发展也罢,幸福的灯塔也罢,都不是“我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该操心与能搞懂的”。当我说出来或尤为如此吧。
因此,写下来一些想法,或亲自揭开些伤疤,成了我常干的事。于读者而言,怕是绝大多数都甚至不清楚笔者年纪吧——我不甚明是好是坏。但仅从思维讲,年龄似乎只可带来阅历与经验。这两物亦非青少之辈无望获取的。因此我只顾变强,不再想将锋芒隐藏。天涯坦荡,虽暂寻不到广岸,也还有勇气把赞歌颂扬!不过同时,我极不希望读者诸君对笔者年纪与文字发表三类言论、神童类、家教类与合适类。夸奖或讥讽都不望。但倘若一定发生,我也将在心底感谢。感谢诸君肯定我荒谬的言论或替我“省吾身”,此言出自肺腑,莫过多讥讽。
接近文末,再写一件事儿吧。本想收束,但兴起而发。一位曾听过子木些许想法的亲戚 吹捧我为“神童”,家父初闻十分欣喜,还特地关注起了我在简书上发表的作品。可至我写罢《守门人的歌·一》,表现出自己无心追求家风追求之显达,并将自己生活的重心,至少是思维的重心移至文学、哲学,社会学一类事物后,便稍有变动。举例说在年级六百余人中,我一度达到过全科前十这样较拿得出手的水平,而本次大考曲于我确无之前那般对考试上心,来到了约年级一百左右的名次。个人而言,我不为选择付出的代价后悔,却终于听了家父心中的实话:“你的这些文章谁看呀!谁在乎呀!”或许与我在《鱼说》中说“望显名“有些关系,还不乏”你几年内,没个文凭是成不了名的!”一类话语。看来那其中有些话我挑的不够明了,我机会改吧。但恐怕略懒。记得此事一发,万念暂俱灰。 问比我大不到一岁的亲生姐姐:“我错了吗?”“是。”只有我一个人错吗?”“至少你更多。”“我若不改呢?”“……会很苦。”我干了什么啊?究竟干了什么啊!一二分钟内,眼中涌出了一潭水。但倒底懒于争论了。再用孙中山先生的话宽慰自己:吾志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勇,再接再厉!
文要末了,想起树上春树先生在《第一人称一单数》中的话:“对不起,我卖的是黑啤酒。”如此,我要郑重地向读者说一句:“我送的是私家酒糟,不客气!”
未了,颓然提笔写一句: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拦阻,江流岂能住?
乌雅逝宁堕深谷,醒深湖,霸王终自刎!
还真是打油词,有能为我找个相应词牌或起个名字的吗?
呵,真是懒得有些过分了。
——子木
这段时间我多写一些散文小说,希望大家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