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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风花雪月的青春(13)

2017-01-01  本文已影响13人  江隅

第十三章 风车

  

一个悠闲地夏日午后,初夏和绿茶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旁边坐着绿茶温顺而又木讷的日本丈夫。初夏看着玻璃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和绿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儿穿着洁净的工作服快乐穿梭在客人中间,像一只淘气的小鹿。绿茶托着腮帮子眼珠子跟着小男孩儿来来回回的移动,突然笑着对初夏说,“男孩儿居然可以长的这么精致,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你说什么?什么岂有此理?”初夏看着绿茶。

“你看他,长的多标志啊。”绿茶色眯眯的笑了笑。

初夏转过头看看了一眼那个服务生,无奈的瞄了一眼绿茶,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无药可救。”

“别忘了你可是有丈夫的人。”初夏有点儿同情的看了一眼笔直的做一遍的柯煜,真想一尊雕塑,初夏心想。

“他听不到的。”绿茶温柔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柯煜,调皮的笑了笑说,“不信我试给你看啊——”绿茶迅速的转了一下眼珠子,然后用中文对柯煜说了一句,“我们明天去离婚好不好?”

初夏两眼发直的看着柯煜,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之间就绽放了一样,灿烂的对绿茶笑了笑,说,“哈依!”说完又立刻把表情整理的整整齐齐,笔直的坐在那里。

他简直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把初夏和绿茶惹得哈哈大笑。绿茶一只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一只手搭在柯煜的肩膀上,坏坏的问他,“柯煜,你是不是个大笨蛋?”

“哈依!”

又是一阵要命的笑。

“怎么样?没骗你吧?他真的什么都听不懂的。”绿茶勉强忍住笑,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真羡慕你,绿茶。”初夏深深的看着她,嫉妒的说。

“真的吗?”绿茶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对着那个花容月貌的小服务生喊到,“小帅哥,你过来一下。”

那个小男孩儿回过头忽闪着眼睛扫视了一周。

“就是你。”绿茶对着初夏眨了一下眼睛。十秒钟后,那个小男孩儿规规矩矩的站在绿茶和初夏面前,依然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绿茶故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问他。

“你是在问我吗?”小男孩儿真诚的问。

“当然是在问你了,不然我会问谁啊?”绿茶忍着笑,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成语,倾国倾城。

“报告客官,我叫陈决远。”男孩儿庄严的说,好像在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初夏和绿茶听到陈决远这三个字的时候,同时一怔,然后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在一边的柯煜也鬼使神差的咧了咧嘴,笑了。只有那个自称是陈决远的小帅哥,站在一边,有点儿不知所措。

“你别介意啊。”初夏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了,就对他说,“我们不是在笑你,只是我们曾经也有一个朋友,叫陈决远,所以,听到你自报家门的时候才——”

“是吗?你们也认识一个叫陈决远的人?”男孩儿的表情瞬间看起来释然多了,他看着绿茶突然说,“你长的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那个人是谁?你的女朋友吗?”绿茶受宠若惊的笑了笑。

“不是。”陈决远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是我妈妈——”

绿茶的脸顿时绿了。“我有那么老吗?”她故意板着脸说。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长的很像我妈妈的年轻的时候。”陈决远有点儿深情的看着绿茶,好像坐在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妈妈。

“这还差不多。”绿茶妩媚的笑了笑。

下雨了。车从身边飞快的驶过,激起一捧无辜的水花,宫屿迅速的把初夏拦在臂弯里,但还是有几滴调皮的水花溅到了初夏的裤脚上。杨小淘走在他们左边稍稍靠后的地方,看着刚才的一幕,闭上眼睛,深呼吸。

“你看过《燕尾蝶》吗?岩井俊二的。”初夏低头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脚,突然问旁边的宫屿。

“没有。”宫屿在心里想着,也许自己什么时候看过,但是忘了。

“里面的飞鸿对雅佳说,人死之后,灵魂会飞到天上,然后,变成雨又落下来。”初夏注视着眼前的雨。

“是吗?”宫屿漫不经心的问,然后突然意识到杨小淘,于是回过头,看到了蹲在地上系鞋带的杨小淘,一把雨伞的旁边。他把手里的伞交到初夏的手里,然后走到她身边把伞捡起来撑到她的头顶上,说,“淋雨会感冒的,傻瓜。”杨小淘听到傻瓜这个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哭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宫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去盯着她的脸问。

“没什么。”杨小淘努力的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笑说,“雨都淋到脸上了。”心里却在庆幸的想,还好有雨作掩护。

“给你纸巾,擦擦吧。你看你让雨淋的泪流满面。”初夏走过来递给她一包纸巾。

“谢谢。”杨小淘泪流满面的笑了笑。

然后,第二天,杨小淘果然感冒了。大热的天,她像只冬眠的动物一样躲在厚厚的棉被里瑟瑟发抖。

“来,喝点儿姜汤吧。”古留梦放凉的姜汤端给她,走到厨房里刷碗。夏雨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杨小淘,时不时的咿咿呀呀的说点儿什么。嘴里执着的含着她的食指。

“怎么会感冒呢?这么不小心。”古留梦一边刷碗一边说。

“昨天淋雨的原因吧?”杨小淘看着被夏雨乱扔一地的玩具,一个蓬头垢面的芭比娃娃少了一只胳膊,接着,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继续说,“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再执迷不悟?”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古留梦知道她是在说宫屿。

“没什么。”杨小淘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夏雨伸了伸舌头。

“如果不想坚持了,就放手吧。”古留梦关上水龙头,走出厨房。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撕扯一个芭比娃娃的头发的夏雨,“你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古留梦瞪着她。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她只是冲着凶神恶煞的古留梦清澈的笑了笑,好像古留梦刚才讲了一个超级搞笑的笑话。

“其实,我一直抓着不放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的金刚不坏,我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坚持了那么久,突然之间让我放弃,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就好像我拥有了很长很长很长时间的一样东西,突然让我把它送给别人,我真的会舍不得。”杨小淘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好像好多了。

“看来爱情这东西,还是不信的好。”古留梦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着说。

“可是我都还不到二十二岁,总得相信点儿什么吧?”杨小淘接过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高校开学的前几天,夏雨年拿着米奇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不是,你你先拧我一下。”夏雨年把胳膊伸到米奇的面前,“这简直太诡异了吧?”米奇什么都没想就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个麻花,夏雨年疼的差一点儿跳起来。“我靠!干嘛这么使劲儿!”米奇看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吃吃的笑了。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夏雨年拿着录取通知书好像拿着人民币一样,“你说你天天逛酒吧,打游戏,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啊,学习其实跟打游戏一样,只要用心就可以啊。”米奇不以为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苦楝怎么办?”米奇苦恼的说。

“小孩子,搞什么儿女情长啊!”夏雨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死心吧,臭小子。”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米奇倔强的鼓着腮帮子说。

米奇说到做到,两天他当真像一名英勇的无敌小战神一样出现在苦楝的家门口,当苦楝打开门的时候,他把一大捧玫瑰花送到她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苦楝警惕的看着他,也看着那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米奇开门见山,一脸无畏。苦楝面无表情的接过玫瑰然后干脆的把门关上了,米奇当然在门外。五分钟后,门开了,苦楝依然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他们莫名其妙的恋爱了。

苦楝在东城,米奇在北京。龙战和宫屿一致相信,苦楝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臭小子甩掉的。可是,苦楝说,如果仅仅因为怕被甩就不敢去爱的话,那才是给爱情丢脸呢。杨小淘是站在苦楝这一边的,古留梦和初夏以及李锋持观望态度。

去北京的那天,苦楝去车站送米奇。米奇孩子气的挽着苦楝的胳膊说,“我警告你,你不许搞外遇哦,否则——”

“否则怎么样?”苦楝笑着问他。

“否则——”米奇摆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否则,我就会从北京飞回来把你和那个奸夫杀掉,然后,在自杀。”

“滚!”苦楝相当忍耐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别磨蹭了,快上车吧。”苦楝催他,“到北京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米奇像个孩子一样点了点头,拉着行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苦楝看着他的侧影一点一点的靠近车厢。然后,火车开动了,苦楝刚要转身离开,米奇把头伸出车窗对她大声喊道,“等我二十二岁,就娶你——”

“臭小子!”苦楝连自己都没想到,会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李锋和他那个艺术系的美女女友轰轰烈烈的吵了一架。在宫屿看来,这场架吵的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于是,就在李锋和女朋友冷战的第三天,宫屿逼着和龙战打了个赌。赌李锋和女朋友到底会分手,还是会咬牙切齿的和好如初。赌注是输的一方给赢的一方洗一个月的衣服,包括内裤。宫屿赌,一定必然绝对会分,龙战赌,他们会和好如初。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对李锋同学太残忍了吗?”杨小淘气呼呼的瞪了龙战和宫屿一眼说。

“小孩懂什么啊?”宫屿不屑的看了一眼杨小淘,“你怎么看?初夏。”

“我跟杨小淘一个观点。”初夏不假思索的说,然后继续低下头去剪指甲。

“耶——”杨小淘高兴的和初夏击掌。

然后在三天后的一次聚餐上,李锋一口气灌下了二两二锅头,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面无表情的向大家宣布,“就在五个小时零二十八分种的时候,哥们儿去把结婚证给领了。”他话音刚落,一本火红的结婚证理直气壮的拍在了桌子上。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杨小淘稀里糊涂的高兴的像个二百五之外,其余的人都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啊哈!这么说我赢了?!”龙战突然跳了起来,看着还没有缓过神儿来的宫屿叫到。“从今天起,我就不用洗衣服了吗?”

“谁说你赢了?你说,我们赌的什么?”宫屿开始准备耍赖皮了。

“哎——你可别耍赖——”龙战急眼了,“反正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

“认赌服输嘛,宫屿。”初夏忍着笑说到。

“就是就是。”杨小淘也在一边帮腔。

“不是,你帮着谁啊?”宫屿瞪了一眼初夏,然后又指着杨小淘,“你也给我闭嘴,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

“谁对我帮着谁呗。”初夏又说。

“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在收拾你!”宫屿朝初夏做了个凶神恶煞的鬼脸。

“龙战,我们当时是这么打赌的啊。”宫屿开始狡辩了,“如果李锋和他女朋友分了,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如果没分,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是不是这样?”

“是啊,结果很明显,我赢了呀?”龙战胜利的笑了笑。

“错,结果是李锋既没有分手也没有和好——”宫屿得意洋洋的看着龙战。

“不是,他们怎么就没和好?”龙战有点儿气急败坏了,他真想狠狠的揍宫屿一拳。

“他们当然没和好了!因为他们结婚了!”宫屿无赖的笑了笑。

“妈的!看我今天不揍你!”龙战怒气冲冲的扑向宫屿。

“救命啊——救命啊——”宫屿笑着喊到。

“加油加油——”杨小淘快乐的喊到。

于是,落叶满地,秋天到了。

初夏和宫屿手牵着手走在秋天的午后,一架飞机慢慢地钻进云彩里,不见了,直到最后的最后,连声音也没有了。

“宫屿,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变的满目全非了,你会怎么样?”初夏问宫屿。

“满目全非?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毁容了吗?”宫屿感到这个问题有点儿荒谬。

“不是。”初夏认真的想了那么几秒钟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再是现在的我了,完全变了一个人。”

“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得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宫屿一脚踢飞了路边的一颗石子。

“变成了什么样子——”初夏看了看天继续说,“变的不再相信现在的很多东西,却相信我从不相信的一些东西,变的冷漠,但又热情,也许,也不再善良。怎么说呢,就是变坏了。”

“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宫屿似懂非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那时候再说吧,不过,我会好好的看着你,不让你变坏的。”他松开初夏的手,恣意的伸了个懒腰。

晚上繁星满天,杨小淘一个人趴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看星星。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自己生拉硬拽着宫屿跑去操场看星星的情景。那时候,她指着天上一颗最亮的星星豪迈的对宫屿说,早晚有一天,我会征服你的。现在想起来,这一天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到来了吧。突然一阵疾风,把她拉回现实,她无精打采的对自己笑了笑说,加油。是啊,加油。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杨小淘对自己说加油的时候,宫屿收到了初夏的一条短信。明天上午小商品城南门见。

宫屿第二天上午赶到小商品城的时候,初夏已经到了。宫屿很多年之后都记得,那天的初夏穿的很漂亮,感觉很不一样。

“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宫屿跑到她面前问。

“你能给我买个风车吗?”初夏指着路对面那堵用风车做的,颤抖的墙说。

“哈,你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想要我给你买个风车吧?”宫屿吃惊的笑了笑,“你等着。”他向路对面走去。初夏看着他的背影,笑也不笑。阳光倾泻而下,初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思。

宫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风车,只要有风吹过,它就会转,好像安了电池一样,风就是它的电池。

“给你。”宫屿把风车送到初夏的掌心里。

“我想吃包子了,你去给我买好吗?”初夏轻轻的吹了一下风车,对宫屿说。

“你饿了?站这儿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宫屿说完又像包子店跑去,跑出有十米远的时候,他又回头问,“你要豆浆吗?”

初夏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眼眶红了。

“你要还是不要啊?”宫屿笑着喊到。

初夏点了点头,宫屿转过身去时候,眼泪掉下来了。初夏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最后看了一眼奔跑中的宫屿的背影,然后,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你那儿?”司机师傅问她。

初夏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风车,没听见司机师傅的话。于是司机师傅又问了她一边,“姑娘,你要去哪儿?”

“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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