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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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母亲生日，农历九月十一，“9·11”，这是个敏感的数字，谁也没有忘记，兄弟姐妹整整齐齐赶到一块，陪母亲好好吃饭。

    母亲虽上了年纪，但思维清晰，记性特好，谁是谁，哪是哪，分得很清楚。“大孙子来啦，快进屋快进屋”、“小乖仔你妈呢，什么时候过来？”母亲兴高采烈，热情接待她的孙子孙女们。

      饭桌上，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围着老母亲，姐姐提议，大家举杯，每人向母亲说一句祝福语，不准重复，“祝妈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奶奶生日快乐，万事如意”、“祝外婆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一时间，祝福声声，气氛热烈，感觉像是参加了飞花令，一句接着一句。母亲应接不暇，频频点头，笑容灿烂。

      在推杯换盏之间，母亲倒是清醒，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们却已微醺，开始相互揭老底，诉说年少时的那些囧事，三妹说“兄弟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一起玩，你不小心掉到了村口的井里，回来妈把我好一顿打”、小妹说“是啊是啊，哥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吵架，我把你的毛衣剪了个洞”、我对姐姐说“姐，你还记得吗？暑假里我们两个下军旗，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我输了你还逼我扛白旗，我不肯你硬是把我鼻子打出了血”……

      点点滴滴，像闪光的珍珠，串起了旧时的记忆。是啊，在那些成长的历程里，同欢乐共患难，谁能轻易忘却呢？尤其是在父亲被冤枉丢掉工作回农村的那几年，家里条件非常艰难，五个子女要吃饭读书，我和姐姐上中学，三妹和弟弟上小学，最小的妹妹还未入学，用钱困难、吃穿发愁是常有的事，为了挣学费钱，家里搞起了零售经销店，父亲要从几十里的乡里进货回来，那时候公路崎岖，没有车辆，主要靠步行背和挑，父亲的肩膀上常常有深深的红色勒痕。母亲也不轻松，家里每年至少要喂两头猪以上，母亲起早摸黑，就盼着年底出栏能卖个好价钱，住我们旁边的三伯看到辛苦的母亲，有时也会念叨几句“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嘛，能识字就行了，让她们回来帮你吧”，母亲只是淡然一笑，岔开话题了之。其实母亲心里明镜似的，女孩也是人，她小时候吃的苦和亏，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尝试，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那个时候，家里买衣服只买姐姐的，常常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没有穿过新衣服的我，心头再有怨言，也敢怒不敢言，对姐姐是羡慕嫉妒恨。当然，父母也有公平的时候，到了过年，每人都有新衣服，盼过年就像盼星星盼月亮，初一早上起来，每个人枕边都放了新衣服，还有崭新的贰元压岁钱，穿上新衣服在寨子里走一圈，手里揣着压岁钱，在小伙伴们面前洋洋得意，显摆显摆……

      多少年过去了，那些生活的片断，虽然苦了点，但想想就温暖，父母的爱、手足之情，一直是引导和鼓励我前行的动力，每当遇到困难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想咱爸咱妈、想想兄弟姐妹、想想爱人孩子，心里又蕴藏了巨大能量，告诉自己，再忍忍，撑过去就好了。

      吃过晚饭，小妹把早已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摆上桌子，孩子们可开心了，有的帮母亲戴生日帽子，有的帮母亲插生日蜡烛，有的用奶油在母亲脑门上点美人痣，母亲和她的孙子孙女们玩在一起，笑开了花，合不拢嘴，在“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的祝福声中，母亲吹灭了蜡烛，欢笑声在屋子里久久回荡……

      母亲想要的，不是吃山珍海味，不是穿绫罗绸缎，她想要儿女们工作顺心，事业有成，有空的时候能回家看看；母亲想看的，是儿女们和和睦睦，开开心心，孙子孙女们健康成长，学习进步！

      人生，是一场渐行渐远的修行，母亲是根，我们是叶，根对叶的呼唤，叶对根的依赖，早已根深蒂固。

祝妈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