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本无意
寂静的树林中,潺潺的小溪蜿蜒曲折静静流淌,清澈见底的水面上轻轻荡漾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几片淡粉色的花瓣也身不由己地打着旋儿。
世人总是认为是流水太过无情,不顾着落花的温柔缱绻,残忍地向前匆匆奔去,连一眼的温柔都不曾施舍。落花抛弃了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义无反顾地奔向那遥不可知的未来,自以为流水就是自己所谓的真命天子,后半生将是在甜蜜与美好中带着微笑点点逝去。却不知等待她的却是半生的颠沛流离与零丁孤苦。
娇艳的花瓣日渐憔悴,被冷漠的流水一遍遍地冲刷,终于失去了艳丽的颜色,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惨淡无光。
运气好的,可以在心上人的怀抱中耗尽生命,即使没有恋人的柔情蜜意,也总算不枉陪伴过一场。运气稍差的在经过某个不知名的土堆或是干涸的沙漠时,一个不小心,就被遗忘在那陌生的角落,即使呕心沥血地呼唤,流水也不会因为它的悲伤而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大概流水总是无情的吧。
就如千百年来在历史的画卷中留下只言片语的女子,她们可能眉眼如画,可能倾国倾城,可能笑靥如花让人一见倾心忘乎所以。 可是无一例外总是天妒红颜结局令人摇头叹息,杨贵妃不过是与夫君琴瑟和鸣,绝非想祸国殃民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但六军不发只道是红颜祸水,逼她自尽于马嵬坡,一缕香魂长恨歌。
即使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恩爱如昔,为了他大逆不道,与道德相悖,但那首白头吟仍满含苦楚与无奈。
不知西施与范蠡泛舟西湖,良辰美景水天一色之时,又是否恨过眼前这个凉薄之人为了所谓的国恨家仇将自己送入那深宫之中。本是浣纱之女,在乱世之中以能嫁的如意郎君为幸,本来心意相通却被迫入吴宫,即使馆娃宫歌舞升平夜夜笙歌,身旁的国君宠她入骨,她又何曾欢喜过一日。
大概自古女子命如草履——只能以男人为太阳,终日的等待或是随波逐流。
如果说把男人比作流水,总是雄心壮志豪情漫天,追求着功名利禄或者是自己的远大理想,认为女子根本不值得自己留恋,也许有过一时欢愉,但片刻过后激情退去,仍然清醒地知道自己最终的目的地决不是任何一个女子的怀抱。
那女子就一定是落花了吧,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要么随着风的方向飘到不知名的远方,要么跌入脚下的泥泞不堪的土地,慢慢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娇艳,要么飞进清澈的溪水,随波逐流,或者是车水马龙的大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谁说落花一定要对流水有意,它也可以选择落英缤纷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或者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想大多时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是我们自己强加的幻想,她自可以有自己的心上人就算跌入流水也并不一定就是思恋着他,一切不过是命运无情不肯给她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
落花本无意
曾看到一个故事,年轻的亚瑟王在一场战争中吃了败仗,被敌国俘虏,对方答应放他回去但是要他在半年内回答出一个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亚瑟王回去之后就四处寻访学者、老人、大师。每个人都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有人说女人真正想要的是美貌,金钱,爱情,依靠,智慧或者是安稳。 但都一一被否决了,眼看半年之期就要到了,亚瑟王十分焦急,这时有人让他去问一下住在森林里的巫婆,她一定知道。他立即前往森林,巫婆说她知道答案但是她要求和将军结婚。
亚瑟王十分为难,将军和自己情同手足,又英勇善战,相貌英俊为人正直,而巫婆却丑陋无比,嘴里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他实在不愿意这样对待将军。但将军知道后却自愿娶巫婆为妻,于是巫婆说出了答案“女人真正想要的是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婚礼当天,将军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却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床前。他十分诧异,女子却笑了笑说:“我就是巫婆,不过我将有一半的时间是美人,一半的时间是巫婆,你可以选择让我白天还是夜晚保持这样。”
将军十分为难,到底是选择白天有一位娇妻向他人炫耀,还是选择夜晚与美人共度良宵,实在难以两全。突然他想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笑了笑说:“亲爱的,你可以自己选择。”新娘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即然这样,那我选择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也许故事是虚构,但是个中滋味确实如此,女人如果可以自己选择,自然不希望有一半时间丑陋不堪,也不会愿意当男人的附属品的。
没有人规定落花一定只能飞蛾扑火,没有人规定懦弱的名字一定是女人,都只道流水无情,但也许落花本无意呢?她也许没有鸿鹄的志向,没有雄鹰展翅的能力,但蒲苇仍能坚韧如丝,默默地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撑起那一方小小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