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丢失的自己》‖大学之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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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地面干净、多余的杂草堆积在一旁，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

“耗子呢，今年耗子考到哪个学校了？”我将眼光收回来，又落到了养母身上。

“早毕业了，他不如你学习好，让他读书纯粹浪费钱。现在跟隔壁他二婶家的孩子打工去了。”养母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落寞。

我笑了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猛然站起来，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又不好意思的问：“来凤，你考到哪个学校了？”

“中国边防大学”我中气不足的答，我明白了她刚才的局促，她是想找些钱来，摸遍了身上的兜子也没找到一分，我有些失望，在这里又要落空了。

养母家确实比我们家条件好，新瓦房，两头猪，三头羊羔，想必这些都是姓曹的男人挣的，她做不了主，这很正常。我不想让她为难，就赶紧扯开了话题。

“曹伯伯，是外出了吗？”

“对，曹伯伯是个木工，懂一些手艺活，前村王家姑娘要出嫁，他过去帮忙做一些嫁妆。”

“真好，有一门手艺，就能养活全家，您有福气啊。”

“有什么福气啊”她笑了笑，欲言又止，也不想在说什么。

看到养母生活的挺好，我便准备告别。来的路坑坑洼洼，实在不好走，天黑了，路就更难走了。我起身要走，一个50多岁的男人肩膀背着一个兜子，走了进来。

养母赶紧起身，还没等她介绍，这个瘦瘦的男人笑着说：“你就是那个收养的女孩，来凤是吗，我是你曹伯伯。”，他眼睛迷成了一条线，刚才我紧张的情绪，反倒放松下来，没想到这个曹伯伯很好相处。

我点了点头。

他将兜子放在了地上，里面挤满了各种工具，手工锯、手工凿、钢卷尺等等，还有许多我叫不上来名字，甚至不认识的东西。 有些工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估计曹伯伯在这个行业里干的挺久了。他又笑着示意我，让我赶紧坐。

曹伯伯刚回来，我也不好意思立马就走，于是坐在凳子上又喝了一杯茶。

天阴沉下来，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我便准备启程。养母似乎也没有准备留我，说是为我找一把雨伞来，曹伯伯训斥起来养母，路本就坑坑洼洼，现如今在下起雨来，必定泥泞不堪。让我现在回去，实在不安全。

那一刻，我反倒觉的曹伯伯更通人情世故。

养母不好在多说什么，便拉住我的手说：“明天走吧，今晚你养父不在家吃饭，咱们娘俩还能拉拉家常。”

我点了点头，人不留，自有天留，真是无比的滑稽。

晚饭，曹伯伯在家吃了几口，说是一会还要去前村王家。吃饭期间，她不断客套的让我多吃，还不停的为养母夹菜，一会问问汤热不热，一会问问菜辣不辣，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有这样的男人心疼着，想必养母应该幸福才对，但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的温情，反倒有些冰冷。

我闷着头吃菜，小时候看惯了她的脸色，现在依然是恐惧的。我想应该是我的错，不然她不至于如此的冰冷。不过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养父走了之后，她对我无比的亲热，夹菜，添饭，甚至有一刻，我在想如果没有耗子，她也许会疼我。

他们家的床很软，走了一天的路，我无比的疲惫，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哭喊声惊醒，又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是从养母的屋里传了出来。我穿上衣服敲门进去，养母披头撒发的趴在地上，嘴角浸出来红色。曹伯伯醉醺醺的，骂咧咧的，和白天我见到的他天差地别。

那个瘦高、和蔼的曹伯伯，披上喝酒的外衣，竟然是一个会施暴的男人。我走过去赶紧扶起来养母，养母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她很好。曹伯伯一头栽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满屋子的酒精味，在浑浊的黑色里，让人极度的想逃离。

我试探的问：“他经常打你吗？你白天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

她摇了摇头说：“谈过许多次，白天很正常，只有喝酒的时候，就成了恶魔，无比的可怕。为什么你说走，我没有留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抱了抱养母，有些心疼她。她说没有关系，谁家夫妻不吵架，跟我养父在一起也没少打架。她使劲把曹伯伯往床上挪了挪，并让我回去继续休息。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这次依然是被吵醒，是一阵阵扇耳光的响声吵醒。我光着脚丫子噼里啪啦的跑了过去，我想这个男人无论有多好，养母都不能继续跟他过了。

没有了养父，养母似乎成了我最亲的人，在我的面前，不容许别人欺负她。

当我再次破门而入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傻眼了。曹伯伯光着腿，跪在地上，来回的抽自己耳光，养母的两个眼睛肿的像两只核桃。他们看到我冲进来，无比的羞愧，尤其是曹伯伯，两秒之快钻进了被窝。我捂着脸，又重新回了屋里。

天亮之后，曹伯伯又去帮工了，养母送我出的村，一路上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问她：“这个男人对你，好不好？”

她想了想说：“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就是喝酒之后，就打我，打过之后就道歉。我不能在离婚了，耗子已经长大了。”

我低着头往前走，养母叫住我，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来凤，有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得到所有想要的，妥协，是想过的好一些。”

我点了点头，告别了养母重新踏上新的征程。

回到学校之后，我就跟冯老师打电话告诉他，我决定去那一所不入流的大学。这个选择是不得不的选择，也是我必须妥协要走的路。

未来还很长，打破眼前的困境，就是先有钱，才能上学，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如果我的爸妈在，他们应该不舍得委屈我，如果养父在，他应该会想一切办法筹钱，但是我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庇护，提前走向了社会。

我的大学看起来像一所高中，建筑简单，楼层不多，活动区域极少，一眼望去看到尽头。

就像自己找了个男朋友，不是很满意，但又舍不得抛弃。

大学我留起了长发，穿着帆布鞋，怀着抱着许多的书，穿梭在校园中，如果有照相机，一定可以拍出一副漂亮的照片。

女生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我也慢慢学会了收拾自己。尤其需要去公司实习，更懂得注意自己着装仪表。

在学校里，我想提前步入社会工作，但是因为学校不好，一些事业单位或者500强企业，直接将我的简历拒之门外。有时候，我会去想当初来这里对不对，但这个问题似乎又毫无意义，毕竟已经成为了事实。

我可以做的就是如何取长补短，让自己变得更有优势。

这些天，我开始研究这些实习单位，了解他们公司简介，现在的发展，适合我的岗位，还有未来的方向，甚至去查找HR面试的问题和方法。

不得不承认，我特别想要找一份工作，让我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但是辅导员给了我当头一棒，她说，如果我现在这么想去工作，完全可以直接工作，不用读大学。

她让我好好反思一个问题，读大学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变得更好，眼前挣的实习工资是最廉价的，为什么会廉价你知道嘛，那是因为你创造出来的价值最廉价，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来提升自己。”辅导员语重心长的说。

“你那么好的成绩多可惜啊，这个学校应该是你的跳板，你应该抓住一切时间去学习，去考证书，去读研，给自己简历加上一些闪光点。”

不得不承认，辅导员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从那之后，我放弃找工作的年头，我又一次将自己的时间设置成了高考模式，教室，宿舍，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大学比高考轻松了许多，辅导员不会追着我们屁股后面要作业，也不会监督我们晚自习，除了上课时间，除了开会阶段，她几乎不干涉我们任何人。

每个人的人生是自由的，给予了过分的自由，我要考什么样的成绩，我拿多少学分，未来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辅导员只会提醒，却不去干涉。

要不要成为一个自律的人，这是我们要去思考的问题。

有些同学早就放弃了自己，来这里也不过想混一张文凭。有的同学进入校门就立下宏伟目标，但在散漫中慢慢迷失了。有的同学，足够坚定，足够笃定她要飞向她的天。

其实我们不怕没有目标，而是怕有了目标之后，我们没有建立好自己价值观，被同化成另外一类人。

如果可以，希望我们守住初心，立下目标坚定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