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鸟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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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再次越过围墙，他坐在吉普车上，看见大鸟飞走，他心里默念希望大鸟能就此飞出围墙，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理所当然地，大鸟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深入机场，他瞧了瞧放在副驾驶上的鸟枪，光亮如新，但上边的刮痕说明了已经服役多时。

想到在读高中的时候，机缘巧合下进入了区里最好的高中，跨过山，走了两个小时才见到马路，终于等到车来了，放在后背的不是书包，不是知识，而是父母在山上日夜辛劳种植出来的粮食，他感受着食物的轻松想快点进入校园。

班里有各色各样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根据他的观察，并没有同姓兄弟，而其他姓氏能找到相同的也寥寥无几，这更能说明学校的了不起，和自己来对了地方，一个月过去，他终于吃厌了饭堂最便宜的汤水，和从家里背来的粮食，现在，他把书本放进背包想要带回家给父母看，才发现知识是如此沉重。

大鸟停在不远处的石墩上，他减慢汽车的速度，害怕声响会把它吓怕，这是头顶一架飞机滑落，轮子在触碰地上时又跳了两次，他看着，想着飞机驾驶员能否有能力让飞机平稳滑落，没有任何颠簸。

当他看着飞机拐弯正与落客通道接轨，天已经半黑，路灯全部点开，他晃了晃神，扭头望向石墩的方向，大鸟已经飞走。

班主任站在学校门前，等着他走来，在他的身后是家里的所有人，除了父母，还有叔伯兄弟，就连走路吃力的爷爷奶奶也跟着他走了两个小时山路，坐了两个小时汽车，才来到学校。

他既兴奋又尴尬，所有亲戚都拍打着他的肩膀，把他夸到天上去了，就连班主任也配合着自己的亲戚，他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只是平平无奇，这半年过去，原来比自己努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已。远处的教学楼走廊，无数个同学站在那观望着这里，也许是他把事情闹大了，又或许人生只有这一次能说出来的，如同他们所说的光宗耀祖。

大鸟不见了，他驾驶着吉普车继续巡逻，看着副驾驶的搭档，或许今天已经没有使用的机会也说不定，想到明天就是放假天，可以走出机场，跟朋友外出，情绪渐渐上涨，每个月的工资都给家里寄回去大部分，剩下的或许足够明天的车费与面档的花销。

大鸟再次出现在眼前，它站在外墙上方，他停车观望，手开始伸向搭档。

高考成绩公布，只差两分才能进入一本，家里负担不起学费，在同学们都进入大学之际，他只能呆在家里，继续帮忙农活，离开家里三年，家乡没有改变，依然要走两个小时才能看见马路，现在，他有点向往向外逃走，地里挖出来的粮食也变得沉重起来。

父亲隐瞒着他，报名了入伍，他抱着见识见识的态度，居然顺利进入了军旅，父母得到了汇报，在他们眼中，他也有出息了，保家卫国。

枪口对着天，他曾经无数次想着对准外来者扣上扳机，但所有的规定还有人性也告诉他，只有驱走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

手指轻轻叩在扳机上，大鸟飞过另一头，走了，他把搭档放下会副驾驶上，又回到巡逻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