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夏天
2018-07-12 本文已影响0人
Cherry粥
北京最近的天气像极了二月的江南,似乎稍一磕碰就会吧嗒地下起雨来,凉爽倒是偷着乐地凉爽,可总归不那么让人安心,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让人难以和它真正亲近。那些凝聚又被吹散的云,总能在耳机里民谣响起时向你飘来,提醒着我好多个闷热到昏沉的七月,好多个夏天。
有黄狗呼哧呼哧的吧嗒着涎水绕着老院里那棵黄桷树走来走去,烫人的阳光顺着水边绿树的叶尖儿滴落到河里,戴着小号草帽的小人儿背着俩根玉米在田垄上哒哒地走着,手里提着的熟料瓶装的褐色茶水在摇晃中翻起白色的泡沫。蝉声拉得老长,因为它,整个夏天都没能有过一丝安静的风,老牛泡在水里,很久才摆动一下它的尾巴,赶走大得吓人的蚊子。有时侯,当有一大团云遮住明晃晃的太阳石时,会有鸟趁机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然后象征性地叫两声,又安静了。
我总想对着面前咔哧咔哧吃力转动的电风扇大声尖叫,把整个村里的炎热都给吓走,但好像窗台边趴着的猫还在眯着眼睛睡觉,只好又倒在涂满花露水的凉席上,盯着屋顶织了好久还没织完的蛛网,然后慢慢地,只剩下肚皮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好多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