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忆父亲
一整天,朋友圈里关于父亲节的信息铺天盖天,犹如刮过一场海啸,席卷而来。别人的想念都有迹可循,唯我的想念,隔了一个生死的距离,无处安放!
一整天,都处于魂不守舍的出离状态,心里很焦灼,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中午出门,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路边少有行人,偶有各个店铺的老板三三两两,出出进进,客人极少,像我这样独自行走的人更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我,确确实实在家里坐立难安。
一路行走,说是逛街,其实未走进一家店铺,我只是,在这烈日的拥抱里,想念那个儿时坐在正午的麦场里,给我编蚂蚱笼的老人。七八月的天气,摊完场,洁白的麦秆在阳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父亲,就在这样的烈日里,坐在毫无遮挡的麦场中央,用麦秆给我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蚂蚱笼。父亲的手很巧,我的笼子是所有小伙伴中最漂亮的,最最让我骄傲的是,我的笼子可以自由开合而毫不变形,这是其他的笼子所不具有的独特功能。每每拿着这样的蚂蚱笼,总会收获小伙伴们艳羡的目光。儿时的我,好不得意哟!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未曾离开过这一片黄土地,可他,的的确确给了我最好的童年,最好的爱。儿时,物资贫乏,又家穷,虽然我常常穿着不合脚的鞋子,打了补丁的裤子,常常连三块钱的学费都没有,可我的内心,从未留下半点自卑的影子,这大抵皆源于父母亲毫不保留的爱。不说其他,就说玩具,我的弹弓是父亲用废旧的架子车内袋做的,弹性好,射程远在所有的独一无二;三四年的时候流行抓石子,我们都捡地上大小差不多的小石子,而父亲,却用瓦片给我磨了七颗大小相同,方方正正的“石子”,那个十岁小姑娘眼里的光芒,和父亲慈祥的笑容,常常在梦里萦绕;我还玩过一种骨哨,是父亲把地里弓箭打死的鼹鼠,剥皮处理,取下不知哪里的一块,清洗干净,吹时会发出独特的声音;还有染上颜色的羊骨头,毽子,皮筋,草绳………父亲总有办法让我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不,我一直觉得我比其他孩子幸福,因为就算没钱,他们有的我都有,而我有的她们却没有。
……
一路行走,一路回忆,我不知自己想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若是父亲还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刚刚吃完父亲园子里各种好吃的,坐在门前的树荫下,听父亲讲述左邻右舍的家长里短。而,那个在家门口等待的人早已不在,我又能去哪里呢?哪里,又能安放我的思念!都赋予这这两三行眼泪了罢!
下午,两位朋友相陪,我们走走停停,出出进进,我不敢停下,更不敢独处,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路奔跑,一路嘶喊,看不到前方,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出离于躯体之外,看不到归处!
我想,我该读读佛经,或许,能在哪里和您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