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花峪

2023-08-08  本文已影响0人  觀風䖏

我今天去雷花峪,是因前几日遇到曹家子弟,说村对面他们曹家的老陵,有道光年的古碑。所以我进村未做过多停留,车从村前拐了个湾,往和子坪方向,果然在路边见到了之前所说的变压器。车停下,从变压器对面的路上山。

上了坡,两端都是密植玉米,再往上,可都成了退耕还林地,一条山路可以走三轮或者摩托,蜿蜒上山。这样走着,不一会快到了山头。我知道山上的道路四通八达,通往邻村邻近的沟道,两侧退耕的山地大片大片的,如今都是荒草丛生的地方。蓝天、白云与洛河川,风景当然是极美的,有风吹来,在树荫下那是再舒服不过了。但我也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走过了头,曹家的祖陵不可能在山头上。往下走的时候,我也在一直留心两端,顺便给雷花峪拍一张最美的全貌。这个村不一定有多美,但它很整齐,半簇拥在一座山的底部,拖着尾巴一样的路,就像大海中的蝙蝠鱼。

寻找未得,我意识到今天我前来有些浮躁,大概被连绵的雨水浇得心烦,我应当先去村里访问老者,点明具体的方位,再到田野山头去查访,一定事半功倍。本末倒置的结果,就是费了力气,啥也没找到。所以我一回村,就钻进了村里,拜会了魏家、李家老两口,他们都很好客,但他们对于庙宇或者墓地,很明显感觉到了拘谨。

走过一条石头插过的老窑洞边的巷道,石头缝隙里爬出一条翠绿的蛇,绿色的身,绿红相间的头部,也不知是否有毒,用手机想拍下来,结果照片就留下一道残影。主家走出来,我说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患耳聋。路口那座大碾盘上,坐了一位89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精神矍铄,深陷的眼窝,耳不背眼不花,这时来了贩卖百货的箱式车,司机下来歇息,老太太一眼就认出了王坪的惠家。

曹家老太说,这村的后山和村前玉米地的陵地,都是他们曹家的。那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曹家的老陵被分开了。山后的相对历史要长远的多,我的走访也验证了老太太的话,啥坟头也没有,只有老树与蒿草。村前的玉米地,我在反反复复艰难的查找中,终于见到了一通残破的石碑,还能辨别“墓志”两个字。夕阳射过来,被老树残根抱着的残碑上,显露着玉米叶的影子,近旁一株粗大的血皮槭,叶片浓绿,残破的石构件被堆在一起。

向着合子坪的方向,路边玉米地里有一处古木参天的地方。停车,穿过玉米林,一任棒槌一样的玉米在身上划过。我跳进树林的草丛时,那里的茅草快没过了膝盖几株牛蒡结着带毛刺的毛球。几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树,像是樟木或者金蝶木,有一棵树干中空,又能在表皮上抽出枝干,仍然枝繁叶茂。树下,一孔枕头窑倒塌的只剩下一面墙,一个门洞,加上两个耳洞,其实就是龛,其中一个放置了用红绸包裹的铁佛一尊。靠墙处,斜放着两通碑,碑与碑之间用砖头垫起来。可惜碑石分化剥蚀严重,全然没了字迹。

合子坪村口住的老李告诉我,那座庙很早就坍塌了,是一座古庙,雷花峪人照看着,称之为马神爷庙。

2023.08.09

附图:2023年8月9日

雷花峪村貌 山上的风景 前路未知 山顶 一棵老杜梨树 村落民居 这家养了许多狗,幸亏拴着呢。 门外的石墙遇到蛇 老窑洞住不得,就搬到了隔壁。 89岁的曹家老寿星给我说 山上的一家 村后曹家陵 老人驼背很厉害,但依然下地劳动。 老李家的,娘家姓王 玉米楼编出了吊脚楼的感觉 村对面的曹家陵园 只剩半截碑 血皮槭 村头马王神庙 中空的老树 枕头窑前的碑石 红绸缠绕的铁佛 碑石剥蚀严重 几被世人遗忘的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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