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与归来

忽然想起，前几天夜里走在回家的路上，交通要道中央有人在给故去的亲人烧纸。

黄色的纸屑在夜色里四散地飘飞，有一小滩烧尽的灰墨色残留孤零零躺在旁边。

男人和女人一边往火里送着冥币，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妈您好好走吧，一路别回头了，别再来找我爸了，去您该去的地方吧……您可别带着爸一起走啊……”

声音呢喃而低沉，似有喋喋不休的劝导，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在母亲生前的时候，他们家应该也是儿孙绕膝，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或许也曾幻想过母亲会和父亲一起走下去，甚至一起告别这个世界。

或者在母亲病危的时候，他们也曾痛哭流涕地陪在身边，跪在地上请求医生再用好一些的药，再留母亲在这世上多存在一秒。

然而依旧是人死如灯灭了。

生前即使如何说着山盟海誓，说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话。死后或许依旧是恨不得找来黄符道士日日诵经三百遍，将试图回来寻觅的亲人送入往生的轮回。

那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爱的究竟是这个人，这个灵魂，这副肉体，还是全部的结合呢？

或者爱的只是自己能接受的，并被世俗所接受的，框架概念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