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
今日读到炳清兄的《剁辣椒》,字里行间,浓浓的赤子之心,让我一阵阵感动和羡慕。刘母八旬高龄,还念念不忘为儿子做一坛剁辣椒,天下父母心,莫过如此!担忧母亲的身体,宁可去买来吃,也坚持不要母亲再做,其拳拳孝心,日月可鉴。
剁辣椒,在湖南老家这是家家户户都要剁上几坛的。记得小时候,听二叔说过他自己关于剁辣椒的故事。二叔当年正值青春,想在未来岳母面前显显英雄,有天正好赶上岳母家剁辣椒,他自告奋勇去剁,光着手剁。呵呵,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当年小伙估计两晚夜不能寐了吧!
剁辣椒,我母亲自然也是每年要做的。母亲会做很多家乡的小菜,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直流口水的!母亲只上过一年半学,因为外公家里孩子多,二年级下半年就辍学回家,要看护比她小的弟弟们。想想也就是八岁的孩子,就要为家庭承担责任。那个年代,这是很平常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子们是体会不到的了。母亲的一生是勤劳的,父亲的家境也是贫寒的。和父亲生活的三十多年里,从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到自己盖上新房子,哺育我们兄弟俩,用“辛苦”两个字,是不足以表达的。
母亲虽然不认识很多字,却不妨碍她希望我们兄弟俩多读书。在我们那个乡村,上完高中,考不上大学回家务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家一直也不富裕,上完高中,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不为过的。记得有从市区回乡的亲戚家的小朋友来我家,因为是光线暗淡,吓哭了,说像进了鬼屋,怎么都不愿再呆会儿了。但是她坚持不让我们回家,让我和哥哥去复读。可能我们哥俩的天赋不够,都复读了两年,还是没有考上大学。可母亲还是不服输,倾尽家里一年的收入,还是继续送我们去复读,甚至在我不想再读时,以绝食相逼,终于老天开眼了,我们兄弟俩先后考上了大学。
母亲有时候,也是执拗的。那年送我去哈尔滨上学,路过北京,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去北京。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下了火车,被北京站广场一个小饭店忽悠了,进店前说得天花乱坠,粥、馒头、包子都有,进店后马上变脸了,只有面条,10元一碗,恶狠狠的,大有不吃也得给钱的意思。我想出门在外,忍了算了。可母亲可不买帐,大声跟店主争论,也不管北京的店主听不听得懂湖南话。结果母亲胜出了,我们选择了另外的地方吃饭。首都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终于我们兄弟都毕业了,工作了,应该回报她老人家的时候,她却走了!老天爷也有不公平的时候!
每每看到同学们在晒家乡的小吃,传统的美味,就不由想起母亲。团子、菱角棕、糍粑、豌豆酱、剁辣椒……都是母亲的味道!您在天堂还好吗?儿子一直以你为荣!愿您永远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