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拾宝哲思散文

我离太阳最近

2019-06-05  本文已影响99人  力禾

布谷鸟的叫声提醒着我端午临近了,北方又到了麦收季节。

农村长大的孩子,对麦收总有不可磨灭的印象。那时候,一场场干热风吹过后,麦子地里一片金黄。开镰啦!全村男女老少一起上阵,挥动镰刀,弯腰割下一把一把的麦子。麦子要系成捆,然后运到打麦场里脱粒,我们叫打场。

我那时十多岁,受不了割麦子的苦,但是非常喜欢帮大人打场。

脱粒机轰轰地转动,从上面一个口塞进一小捆一小捆的麦子,底下一口就缓缓流出麦粒,侧边的一个口则喷出了麦秸。随着麦秸越积越多,需要要堆成垛,以节省空间。这样就该我上场了。

我之所以喜欢堆麦秸,首先是我觉得这活儿不累,我只需要站在麦秸垛上,把大人们扔上来的麦秸摊匀,然后踩实即可。其次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艺术家,亲手把麦秸堆成了一件艺术品——麦秸垛,很有成就感。

其实,这个活儿也不好干。站在上面的人要保持麦秸堆一层一层均匀的往上堆,如果不均匀就会发生滑坡。一旦滑下去一边,是补救不了的,必须得重新堆起。

麦秸垛没有固定的形状,全在上面的人控制。有堆成圆形的,有正方形的,还有的堆成长条形。堆成什么形状,主要是根据自家麦秸的多少。麦秸少就是圆形,多了就是长条形,因为麦秸垛的高度总是有限的。

随着麦秸垛越来越高,我越得意自己的作品。感觉自己站在小山包上,可以俯瞰远处。

农活总是枯燥的,对小孩子来说一会儿就会烦躁起来。这个时候太阳也越来越毒辣,带着草帽是为遮阳,但也把头悟得更热了。当汗水滴答不停的时候,我的乐趣也彻底消耗完了。

不想干了,我就冲着下面的大人们喊:“该歇一会儿了,我快热死了”。

这时,父亲就跟我开玩笑说:“我们都没觉得热呢?怎么就你热。”

“当然是我最热了,因为我站得最高,离太阳最近。”我随口狡辩道。

听了我的话,大人们都笑了。这个理由好像很充分,他们都也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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