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第十三章 有女若男
徐山多了一个水猴子舅舅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一大帮子家人围在了八仙桌上,光着屁股在八仙桌上爬来爬去,小菊花之上,尾椎骨的末端,一条三公分的粉红尾巴蜷缩着随着徐山的爬动晃动不止。
“怎么长出个尾巴?”刚从山上回来的徐山祖父有些惊诧道,他的大孙子才一天没见居然长了一条尾巴,看着尾巴末端干涸的血迹,还是今天刚刚长出来的。
“哎哟,老头子啊,这不会真被别人说中了吧,这孩子是天上下来的星宿。我们徐家福薄啊,可养不了星宿。”徐山的祖母表达了浓浓的担忧。
正端着碗的徐山二叔忽然说了一句,“哎,你看着尾巴,红彤彤的像不像小猪仔的,可能徐山是猪八戒转世投胎。”众人一想,是啊,的确是挺像的,祖母看了二儿子一眼,递过去一个勉励的眼神,要怎么说还是老二脑子活泛呢,“妈,你听老二的,这就是个猪八戒投胎,你看他,没的吃还长的和冬瓜一样,要是有的吃,那不得真成猪了啊。”这是儿媳妇说的,儿媳妇人看上去老实,但是心思还是透亮的。众人对徐山尾巴的讨论持续着,这对徐山的祖父来说是个重大的挑战,自己在文化时期可是打败了不少牛鬼蛇神,但是也没碰到过星宿下凡啊,空荡荡的脑袋里转了几转,差点把自己转晕了也没想出个什么主意来。
关键时刻还得老二来,“爸,赶紧给陈小花拍电报啊,让她把这个妖怪带走。”徐山一听,你们TM刚才不是说星宿下凡吗,怎么又成了妖怪了。抓紧给我妈拍电报吧,我才懒得和你们这些人过日子呢。徐家祖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给他妈拍电报,给他送走。”众人一愣,纷纷附和说“对,给他送走”。
第二天天蒙蒙亮,徐山的祖父就起床赶往镇上去打电报,这时徐山也起了,倒是不说他从小早起早睡,那是他饿啊,小孩子一天吃一顿怎么受得了啊,趁大家伙的都没注意到自己,徐山轻车熟路地穿过鸡笼,到了小水潭边,过鸡笼的时候,还顺了一只鸡蛋,鸡蛋大补啊,得给那个黄毛小动物尝尝鲜。
水猴子也在等徐山呢,自从这尾巴送给徐山之后,水猴子就觉着自己好像又变笨了,这不凌晨刚给徐山找了另外一只母狗准备让他吃奶来着,结果看着母狗肥硕的肉体,经不住诱惑居然拖进小水潭给吃了。吃饱了才想起来自己的承诺,说是要照顾徐山来着,情急之下只好到山脚下的羊圈里拐了一只母山羊,这母山羊下崽不久,奶腺丰满,可比狗奶来的量多多了,就是这山羊身上极为膻臭,水猴子骑着山羊回到徐山家屋后的红竹林里这一小段路,眼睛都被熏疼了。也不知道这胖东西,爱吃不爱吃这膻味的奶。
徐山倒是不挑食。在水猴子的帮助下,到了小水潭边的徐山爬上了红竹林,水猴子很是贴心的给他做了一个用芦苇干枝搭起的草窠。那母山羊正一副矜持的样子站在草窠旁呢。徐山三爬并做俩爬,进了草窠就仰面躺下,抬头叼起羊奶的奶嘴就狂吸起来。
水猴子看着徐山狂暴的进食,老怀深慰。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父爱的光辉。
等徐山喝完了奶,打了几个香气四溢的奶嗝,水猴子拍了拍母羊的屁股,母羊颇为哀怨地瞅了水猴子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水猴子脸上露出一个不屑,嗤道,“你可真臊。”
“你是谁啊,怎么想着来给我送吃的呢。”徐山靠着一根竹子,努力地想翘二郎腿,但是他短胳膊短腿的,做不到就是了。
“我是你舅舅。”水猴子拍这徐山的脑袋颇为得意。
“不能吧,我外公外婆死的早,你可别瞎说,可不带人兽情未了的。”徐山看了水猴子狰狞可怖的样子,心里发毛。
接着水猴子就把陈小花化身观世音从一帮农村恶汉手里将龙困浅滩,虎入平阳的水下究极杀手相救的事给说了一遍。徐山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两天的享受是水猴子的报恩。
徐山在猪尾巴的帮助下变得神慧,而水猴子虽然失去了猪尾巴,但是面对着徐山倒也没有即刻兽性大发。两人就这样“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地聊了一上午的天,等水猴子饿了去捕猎了,两人才分开了去。
徐山回了徐家老宅,经过堂前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堂弟阿昌坐在竹匾里,脚被绑在八仙桌的桌腿上,阿昌四肢粗长,但都是骨头,肉却不多。徐山看了看这个坐着一动不动,形容呆滞的表弟,气不打一处来,这堂弟蔫坏蔫坏的,别看现在乖的和木头一样,这抢起鸡屎吃动作可谓快如闪电,徐山早就像尝尝美味的鸡屎了,可总是被他抢先。哼!徐山鼻子发出一声闷响,拐过八仙桌的茶几,居然爬着上了二楼。
到了楼梯口,右转进了一个房间,是徐山爷奶的寝室。推开门,径直爬到床下,里面满是灰尘蛛网,几个民国时期的皮箱整齐堆在靠墙的位置,在对应床头的下面是几个镂空雕花的开水瓶,样式极为精美。徐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嘿,今天就让本小爷听你们的响吧。”
一个接一个,徐山把工艺精美的开水瓶从楼梯之上全给滚落了下去,引来了吊在堂前八仙桌的堂弟阿昌的好奇。徐山每扔一个,楼梯里的咚咚声,热水瓶内胆破碎的哗哗声,铜质雕花共振的嗡嗡声编制出美妙的破坏协奏曲。阿昌也随着这美妙乐章,不断咿呀欢呼着。等四个热水瓶全部扔完了,徐山决定,去找几只鸡仔当坐骑。自己要做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躺在楼顶阳光房里,浑身缠满绷带犹如木乃伊的徐山回忆起自己一屁股一只小鸡仔的情形畅快不已,当然当时奶奶脸上那一副想杀了自己的森森寒意也让自己十分快慰。就在这时,阳光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进来的也是一个女人,少妇模样,年龄和徐山相仿,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好,四肢纤长,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装,内里是一件白色丝质的衬衫,衬衫的领口缀着同样质地的领结。黑色长发披肩,皮肤十分白皙。
“你是?”徐山微微仰头看着这个妆容精致的少妇,好像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她的影像。
“洪若男。”少妇颇有些得意看向盯着自己的徐山,心里暗爽。
“卧槽,男人婆你怎么变这样了。”徐山差点吓得坐了起来,要说燕子是自己的初恋的话,这洪若男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了,因为她长的真的像竹子,小学六年级徐山发育的都长出胸了,这位兄台到了高中都还是一马平川。
说起徐山和洪若男,两人是真的纠缠不清,倒不是说感情上,而是经历上,从小学到高中,两人全都是一个班,徐山的学习成绩好于洪若男,但是洪若男年纪轻轻的在小学里就戴上了眼镜。一说起这两人,所有人相识的都会说徐山聪明,洪若男刻苦。为了证明自己也刻苦,从洪若男戴上眼镜起,徐山就拼命地看电视、晚上熬夜打着手电看书,终于在初二的时候戴上了眼镜,但是直到大学时才从洪若男的闺蜜那得知,这个男人婆的近视是天生遗传的。徐山那时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你怎么来了。”想起自己的眼睛,徐山胸口有些堵得慌,带着脾气问道。
“燕子说你大好了,我过来看看是不是回光返照。”洪若男说了一声笑,竟然羞涩了,轻捂樱唇。
“我不死,你也过的比我好啊。”徐山的皮厚,心也宽,除了家人的玩笑,什么玩笑都接的下来,仔细看了洪若男几眼,发现她俩上少了什么东西,“对了,你眼镜呢?”
“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洪若男白了一眼,“我专业是医疗美容啊。”
“眼镜也能用化妆去了?”徐山惊奇道。
“你成心的吧,做了手术。”
“骗人,遗传的怎么能动手术。”
“不信拉倒。”洪若男有些生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差点压到徐山的象腿,“你说你啊,多好的天赋,姓徐的第一个大学生,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那你可就太小瞧徐家了,来,我给普及一下徐家的辉煌历史啊,”接着徐山也不管洪若男目瞪口呆的表情,真的把自己知道的徐家历史给抬了出来。
“洪村官,你听好了,龙源村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呢,是在明朝的县志里,比较清楚的呢是清朝版建德县志,里面记载龙源建村已有700多年,村中徐姓和洪姓最多,1292年(元世祖忽必烈元至29年元壬辰年)你们洪家始祖洪达为避水灾来到建德龙源夏田,是为龙源村创村先驱。1362(元惠宗至正22年元至正壬寅)徐家始祖徐仁甫由会稽阴山为避战乱举家迁至建德龙源夏田。这说起来啊,你们洪家人先来的,为什么会成了徐家人做主呢?”
原来这徐家先祖徐仁甫为人和善,家学渊源,孙子徐文玉,德行颇高,他教育子孙,凡事以德为先。他的儿子徐述,潜心学问,先任吏部稽勋清吏主事。历任汉阳、宝庆、邵武府知府,转福建都,转盐运使。
徐仁甫的五世孙,也就是徐文玉的孙子、徐述的儿子徐怀,1453年明景泰四年中景泰癸酉科举人,登天顺庚辰进士。初任北京刑部主事,转员外郎,出任江西佥事,升广东副使,转湖广副使,升本省按察使,升江西右布政,转本省右布政。据《明孝宗敬皇帝实录卷之十八》记载, 明孝宗弘治元年(1488年) 十月二十五日,升江西布政使徐怀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应天等府。 相当于现在最高检察院检察长,正二品高官,可谓官运亨通。也正因为如此,祖父徐文玉,被诰赠南京刑部侍郎。可以说,在整个明代,龙源徐家是个红极一时的旺族。
据徐氏族谱记载,当时龙溪流域十数个村庄皆有村民争相投献徐家,其中就有梳篦山的山产,而上面则是一大座石英矿。
“怎么样,徐家不但出过高官,家里还有矿呢,是不是很牛啊,我是外来户,对于这样的祖宗,也眼红的很啊”。徐山这户徐姓并不是本地土著,是太爷爷时从镇上胡家村迁来的,太爷爷还姓胡呢,为了在龙源立足才改姓徐,并且,在胡家村待的其实也不是特别久,是因为胡家村那地方没田了才跑到更偏远的龙源的,之前的祖籍在哪里,就连徐山的祖父也不知道。
等徐山掉完了书袋,再看洪若男,此时的干练小村官却是涨红了脸,美眸中全是跳动的戾火。
“怎么的这是,是不是嫉妒我才高八斗啊,怎么还生上气了”。徐山有些莫名奇妙地说。但是洪若男下一句冒出来就更加让徐山迷茫了。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洪若男带着官威问道。
徐山一愣,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脸上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出了一句让洪若男匪夷所思的话来,“你给我摸摸胸,我告诉你”。
洪若男看了看徐山戏谑的眼神,当下解开了西服的扣子,抓起男人泛着恶臭的右手就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徐山惊得下巴脱臼,手上却是不停,隔着丝滑的衬衫布料,用心感受着被无钢圈蕾丝1/3罩杯托着的隆起,还发出,嗯,咦,哦,啧啧的怪声。
末了,徐山说,“隆的吧”。对这次体验来了个盖棺定论。
“自己的脂肪填充的。”洪若男大方道,“你快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洪若男顿了顿,“燕子也给你摸吗?”
“不喜欢。”徐山直截了当的说。
“为甚么?”洪若男好像期盼落空,神色一下就颓了下来。“我不够漂亮?”
徐山看了看下巴尖尖,薄唇滑润,肤色白里透红的洪若男,这是个正处在女人最为惑人阶段的极品小妇人。“你都没喜欢过我,我怎么喜欢你。”徐山叹了口气,“你啊,就是较真,你就想把我打败了踩在脚下,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人活着开心才是真的。”
“人活着就是争,不争怎么有意思,争不赢怎么开心。”洪若男像是换了一个人,霸气十足地宣誓道,“不然我整容医生那么高的工资不干,要回来当这村官干什么?徐山,你今天落到这个地步,你自己反省过吗。”
“我刚在反省来着。”徐山被人训斥,面皮微热。
“好好反省吧。”说着洪若男就摔门走了。
“这女人疯了吧。”徐山看着洪若男窈窕的背影,嘴角居然有口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