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东游记——The Price of Liberty.
Freedom is not free. 导师无奈地和我说。
若是从前,我大不认同。但是走过波士顿的自由之路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对“自由”的认知不过是“放纵”而已。
又是一个阴天,我们踏上了这条沉重的道路——自由之路。
自由之路全程自由之路起于波士顿公园,终于邦克山纪念币,全长四公里,官方认证的景点16个。这一条路串联了16个改变美国历史的地点。走完全程,对美国独立的始末便略知一二了。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美国独立没有什么党派斗争外敌入侵(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侵略者)。一帮来自英国的殖民者一来要和法国人抢地盘,二来要应付印第安人的驱赶,三来还要给英皇上税。一帆风顺的生活谁都不会造反,自己本来就很拮据,嗜茶如命的英国人还要为喝下去的茶叶上税(其实这已经是他们唯一需要上税的东西了),新英格兰人不爽,天高皇帝远,不上税又怎样?于是一行人贼冲动,装成印第安人跑到东印度公司的茶船上把茶叶全倒海里了。(反正我是看不上这种行为,富兰克林也看不上。好好的茶叶,有本事抢啊!就算偷偷倒海里,装什么印第安人啊!要我说,他们根本就不是想独立,就是想闹事罢了,自己不敢承担,还嫁祸印第安人。)不过,历史的改变总需要一些头脑发热冲动行事的莽夫,好给真正有头脑的人颠覆的理由。
这不,理由来了。英皇:我好不容易从印度搞来的茶,本来能赚一大笔钱,让你们全给我倒海里了!茶毁钱凉!看我关了你波士顿港!改了你麻州法律!
所有人:滚粗!
于是美国的独立史就开始了。
白雪覆盖的波士顿公园 麻州老议会厅 第一个地标号称“太阳系中心”(还有谁能更傲娇?)的麻州议会厅。最著名的就是那个金色的穹顶,原本不是金色的,1802年一个叫Paul的银匠带着他儿子给镀了一层铜,大概是后来生锈变绿了,戴着绿帽子怪怪的,于是又镀了一层金。
议会厅里面就不赘述了,无非是美国历史,麻州历届州长……上两张内部图吧。
议会厅对面有一座雕像,刻画的是南北战争中肖上校代领的54军。这是一支除了肖全是黑人的军队。这支自我解放的军队极大地鼓舞了黑人的斗志,特此立碑纪念。
自由之路从起点到终点都有地面的红砖引导,不用担心迷路。
与波士顿公园紧挨着的是公园街教堂。第一次发表废奴演说和第一次唱国歌的地方,这两个第一次都发生在7月4日,后来的美国国庆日。紧挨着教堂的是一个埋葬着签署《独立宣言》的开国元勋们的墓地,还有没有富兰克林的富兰克林家族墓地。因为大雪,墓地不开放,也就没有细看。
沿着地面的红线,下一站是国王教堂。
Welcoms ALL!够清楚吧?这是波士顿第一个英国国教教堂。要知道,最初来美国的可是被英国国教流放的清教徒。因为清教徒不愿意把土地卖给他们,所以这是一座起于公共墓地的教堂。想想都头皮发麻。
老市政厅 旧市政厅前的富兰克林像 铜驴绕过国王教堂,就是旧市政厅了。市政厅大院里有一尊富兰克林铜像。没错,就是那个雷雨天放风筝引电的科学家富兰克林,同时也是美国总统。看来科学家也是可以玩政治的。
不知怎么就饿着肚子错过了旧街角书店。可能饿着的时候精神食粮已经不能吸引本饭桶的注意力了。
直接到了旧南方议会厅。
旧南方议会厅 议会厅内 讲台视角别说,坐在这里面仿佛回到了1773年的12月16日。我们5000多人挤在这里(有二层)讨论独立事宜,实在是太饿了,满脑子都是今天刚捞上来的新鲜海货,清蒸水煮烤呢还是煎呢?他们在讨论什么?独立独立,独立了是不是就不用给英国人交税了?独立了是不是就不受英国控制不用看英皇脸色了?好!同意!
一个没听清,他们当晚就去倒了茶叶。早知道我会制止他们的,就是当时太饿了……
从想想的会议中回过神来,身边吵吵的人没了,饿可是还是真真切切的。
在饥饿的驱使下,我们走马观花看过了旧州议会厅和波士顿屠杀遗址。所谓波士顿屠杀,就是在波士顿倾茶事件之前,有人走私茶叶被英军抓了现行,然后开枪射杀5个没有武装的人。怎么说呢,不是我对生命不尊重,但凡革命哪有不牺牲一兵一卒之说。可能是我们中国的革命有太多烈士,甚至还有不畏牺牲的英雄,我们的精神是“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中国人的兼济天下之心,让我感觉他们大惊小怪。
不说了,吃!
过了范威尔中心,就是我们心驰神往的昆西市场了。一楼全部美食,饭桶模式开启。
心心念念的水货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继续出发。我们并不打算走完全程,但接下来这个地方必须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屠杀纪念碑
六座方塔上面记载了被纳粹屠杀的600万犹太人。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那是纳粹给他们的编号。
每个碑都是中空的,可以穿过去。地下冒上来滚滚的热气,在这阴霾的冬天凝结成玻璃墙壁上的水珠。每进入一座塔,水珠滴落到我的衣服上,似乎是这一百万人的眼泪。
幸存者的回忆 幸存者的回忆落在脸颊上的水滴掩盖了眼泪。大概我最爱的数学老师是犹太人的缘故,大概我崇拜的音乐家科学家是犹太人的缘故,大概受到《辛德勒的名单》、《偷书贼》这样的文学作品的影响,我站在里面,身上被淋得湿漉漉的,却沉重得挪不动步伐。
每座塔里有都有幸存者的滴血的回忆。一位幸存者回忆她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抓走他的爸爸。他以为他的爸爸要去参加新的工作,他让爸爸穿上最好的衣服和鞋,想让爸爸早点回家,却不知道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他的爸爸了。他的爸爸把最好的衣服和鞋脱在了毒气室的外面……
“没有什么属于我们了
他们拿走我们的衣服
鞋,甚至头发
他们不会听我们说话
即使听到他们也听不懂
他们甚至拿走了我们的名字
我叫174517
我将带着刻在我左臂上的数字走向死亡”
幸存者——Primo Levi
每一个数字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多的人是不幸的
同样的暴行发生在南京。与凶残的日军相比,德国人连屠杀都那么井井有条:标记-抓捕-劳动-屠杀,让死亡前的恐惧与绝望将人彻底摧垮,可也给了顽强的生命以生机。而日本人却是见人就杀……
在这些玻璃塔的旁边,是德国牧师马丁 尼莫拉反纳粹的忏悔文:
他们来抓共产党,我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他们来抓犹太人,我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他们来抓工会成员,我沉默,因为我不是公会成员;
他们来抓天主教徒,我沉默,因为我是新教徒;
当他们来抓我的时候,已经没人能站出来说话了。
助纣为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路上一个老人摔倒了,扶?还是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