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报案
终于进入了四月，四月林城已经很炎热了，传说中的回南天也即将到来。
四月三号星期六这天早上林城警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报案者，她穿着一套蓝色的职业西装，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散落，头上红肿，嘴唇青紫，神色恍惚，女人叫胡欣，声称昨天她和丈夫一起回家，被人打晕，醒来的时候丈夫就失踪了。
李明志就是接待她的警察，立刻通知了上司，调查这起失踪案。
李明志和于兰是警队的王牌搭档，这次不意外又在一起搭档，二人跟随这个叫胡欣的女人来到了她们被打晕的地方，两人住在郊区的别墅，地处偏僻，据女人描述，夫妻二人晚上十一点回家开车经过此地，丈夫突然尿急，这地方人烟稀少，没有人居住，只有一条宽广的马路，胡欣说丈夫下车很久，都没有返回，她就下车去找丈夫，之后就被打晕了。
因为没有什么发现，李明志和于兰见胡欣精神恍惚，就提出送她回家，胡欣的家住在郊区的独栋别墅，胡欣的丈夫叫刘春，是当地出名的企业家，胡欣则是公司的新业务部门的负责人，两人白手起家，一路上互相扶持，相濡以沫，是别人眼中最完美的搭档。
二人来到了胡欣家，却见到一个长相敦厚的男人一边正坐在花园旁的椅子上喝茶，一边抚摸着猫咪，长相赫然是刘春，刘春的照片曾经被刊登到本地的新闻网上，当时于兰还曾经感慨，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有的人早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而自己却还在温饱阶段。
胡欣也看到了刘春，下车冲过去紧紧抱住刘春，刘春也回抱住她，手不断地安抚着胡欣，良久，胡欣情绪稳定了下来，问了句：“老公，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记得我刚刚睡着。”刘春似乎习以为常，回答说：“你啊，又到处乱跑，你这脸上的伤得赶紧让凤姐包扎一下。”
刘春对站在一旁的于兰和李明志说：“二位是？”“我们是接到您妻子的报案，说您失踪了。”李明志说。胡欣奇怪的说：“我报的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春此时向着屋内喊道：“凤姐，你过来扶太太进去休息。”
屋内传来凤姐的回答：“太太不是还没醒吗？早上您不是让我不要打扰太太休息吗？”随着声音的传出，屋内走出一中年女人，她看到胡欣连忙边说边过来搀扶说：“太太您这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啊？”
胡欣一脸疑虑的被她搀扶着回去，而刘春则对两人说：“感谢你们送我太太回来，你们也看出来了她精神有些恍惚，其实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总是间歇性失忆，一会好，一会坏，这不今天我们都以为她在房间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还弄的一身伤，我一定让凤姐看好她，不再跑出去，这次挺抱歉，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李明志忙说：“没事没事，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于兰临走前，忘了一眼满园的茶蘼花，沉默着跟着李明志走上了车，一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深深缠绕着她。
李明志边开车边说：“原来是虚惊一场，还以为会是个大案。”
于兰笑着说：“虚惊一场真是最美好的成语，收工，回去写个报告，希望今天没有其他案件，不过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对。”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注意到一个细节，你说那个凤姐为啥看到胡欣的伤痕一点都不惊讶呢？而且胡欣是怎么从郊区跨越十几公里来到的警局？”李明志说。
“或许有其他隐情，不过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每天案件都查不过来。”于兰有些无奈地说。
第二天，胡欣又如昨日一样打扮来到了警局，还是一样的说辞，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弄得李明志都要崩溃了，最后嘱托刘春一定要看好胡欣。
第五天胡欣没有来，第六天没有来，就在于兰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李明志收到了一份快递，快递内容是带血的衣服，刚好是胡欣来报案的几天穿的衣服，于是于兰和李明志对望了一眼，立马知道胡欣可能出事了，两人连忙来到胡欣家。
刘春此时正焦急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电话，而凤姐站在一旁也是神色焦急，门铃响起，凤姐打开门，看到于兰和李明志，脸上慌乱一闪而逝，“谁来了？”刘春的声音传来。
“是上次送太太回来的警察。”凤姐回答说。
“请他们进来。”刘春说。
凤姐站在沙发旁，刘春坐着沙发上，李明志和于兰坐在刘春对面的沙发上，于兰率先说：“我们想见一下刘太太，我们早上收到了一件血衣，怀疑跟刘太太有关。”
刘春沉默了一下，神情犹豫，回答说：“实不相瞒，我太太被绑架了，绑匪提出一个亿的赎金，今天就是最后期限，我现在正在想办法。”
正说话间，手机铃声响起，几人瞬间紧张起来，于兰示意刘春接电话，刘春打开免提，电话那边声音响起，“钱准备的怎么样了？再晚一点你可就见不到你老婆了。”
“再凑了，你再宽限我点时间，一定不要伤害她，我要确保她活着，不然我一分钱都不会出。”刘春着急道。
“放心，我对撕票没兴趣，只对钱有兴趣，呐！跟你老公说句话。”绑匪说。
“老公，救我救我。”胡欣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你不要伤害我太太，我马上凑钱给你们。”刘春着急地说。
“好，准备好钱，今晚到虹西路33号交易。”绑匪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着刘春一脸焦急地对于兰和李明志说：“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太太。”
“刘先生，您先把刘太太失踪前的情况跟我们详细描述一下？”于兰冷静地说。
“好的，那天我出差去外地，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声称我太太在他们手上，让我准备赎金，我急忙打电话给我太太，却接不通，问了凤姐，发现我太太确实失踪了，凤姐你把那天太太的情况跟警察说说。”刘春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凤姐一直站在一旁，此时听到刘春的话，她说：“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叫太太起床，但是太太不在，我以为她又像前几天一样去了警局，就没在意。”
“那她前一天晚上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李明志问。
凤姐望了望刘春，欲言又止，最后说：“没有，那天太太吃完药就休息了。”
“她平时有得罪什么人吗？”于兰问。
“没有，太太性格温和，对人都很好。”
“你可以带着我参观一下刘太太的房间吗？”于兰问。
凤姐望着刘春，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于兰和凤姐来到刘太太的卧室，她关上门，问：“刘春和胡欣两个人关系怎么样？你似乎之前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
凤姐说：“两个人之前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一个月前，太太和先生总是吵架，每次太太都一脸伤，开始我以为是家暴，后来我才知道太太患了精神病，总是间歇性失忆和行为反常，甚至会自残。”
于兰指着日历上标红的日期问：“似乎每周三都标红，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周三先生和太太都会去看医生，太太病的和严重。”凤姐说。
“您知道他们在哪里看医生吗？”于兰问。
“好像是私人医生，是先生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李小勇。”凤姐回答说。
于兰环顾了四周，发现只有一个枕头，她问：“她们是分房睡吗？两个人没有孩子吗？”
“她们一直都是分房睡，两个人没有孩子，两个人是丁克一族。”凤姐说。
于兰目光扫过床头摆放的几个玩偶，继续问：“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要说反常除了两人吵架，就是去警局报案的事情，还有就是出事前一天太太精神恍惚，嘴里一直念叨有人要杀她，先生让我不要说。”凤姐回答说。
另一边客厅里只剩下李明志和刘春两人，李明志说：“绑匪一共来过几次电话？”
“三次，算上刚刚那次。”刘春说。
“有见到她本人的视频吗？”李明志继续问。
“没有，但是我听得见声音，确实是我太太的声音，你怀疑我太太遇害了？”刘春回答说。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介意我参观一下家里吗？”李明志问。
“您请便。”刘春说。
李明志仔细的观察着每个角落，唯恐错过任何线索，直到于兰出现在客厅，李明志才回到客厅，跟刘春说：“明天交易，我们会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营救刘太太。”
从刘春家出来，于兰就一直在思考：是什么人寄血衣到警局的？总不能是绑匪吧？刘春和胡欣的感情究竟有没有那么好？这绝对不是一场单纯的绑架事件，一定还有其他隐情。
电话声响起，于兰看了看屏幕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小兰，你让我查的李小勇，我查到了，地址我已经微信发给你了，另外你让我查的刘春，我发现他们公司连续亏损多年，今年更是雪上加霜，他们现在随时面临倒闭的风险，还有就是他们夫妻双方一年前都买了寿险，受益方都是对方。”“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开口说：“我们接下来去盛德诊所拜访一下胡欣的医生李小勇，另外这个刘春的公司出现了危机，可能绑架案另外有隐情。”
李明志附和说：“刘春确实有问题，他提起胡欣的表情总是复杂的，而且他们两人房间不在一起，分居应该很久了，但那天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恩爱夫妻。”
“嗯，现在我们要先查清楚胡欣的精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于兰附和说。
盛德诊所是李小勇的私人诊所，只要以治疗心理健康和精神病为主，李小勇海外知名大学医学博士，回国后获得刘春投资创建了盛德诊所。
于兰看着李小勇的介绍，脑海里想着三者的关系，两人见到李小勇本人时已经是到诊所两个小时后了，初到时李小勇正在会客。
李小勇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个人偶娃娃，这个物件在胡欣的房间也有。
“李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胡欣的病情。”李明志说。
“抱歉，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我无权透露。”李小勇拒绝道。
“她被绑架了，性命堪忧。”于兰说。
“什么？她怎么会被绑架？不过她被绑架，为什么你们不去救她？而是来找我。”李小勇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胡欣的身体状况，可以提前做好对策。”于兰说。
李小勇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病例，翻找到了胡欣的，说：“她的每次就诊记录都在这里，她上个月患上了间歇性失忆症，甚至经常做出无意识的行为，事后却全然不知，而且愈发严重。”
李明志翻着胡欣的病例记录，看到了胡欣报警的情况记录，他问：“关于胡欣报警的事情，你了解更多吗？”
“刘春跟我描述过她报警的事情，她现在的一些行为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事后却完全没有意识，但一个人如果潜意识的报警，那很有可能是感受到了威胁。”李小勇回答说。
“看不出来您还有挺有童心的，这个人偶倒是挺别致，它头上的茶蘼花？市场上还没有见到过。”于兰突然指着桌上的人偶说。
“这个啊，它是刘春定制给我的，还是胡欣亲自设计的，我看着好看，就摆在了桌子上。”李小勇回答说。
“据我所知，你现在这家诊所是刘春投资的，你和刘春夫妇二人应该关系很好吧？你应该是单身吧？”于兰注意到李小勇的手上没有带戒指。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至于我是不是单身，和这个案件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李小勇反问道。
于兰接着问：“刘春和胡欣是无性婚姻，精神伴侣，你知道这件事吗？”
“抱歉，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我还要接待病人。”李小勇下了逐客令。
于兰二人离开后，李小勇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李明志抱怨说：“这个李小勇真是……，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安心准备明天的交易。”于兰笑着说。
第二天早晨两人来到了刘春家，刚刚走到门口，于兰就听到凤姐的尖叫声，二人跑到房里，就看到刘春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死去多时，而凤姐正瑟瑟发抖的瘫坐车一旁。
而此时刘春的手机却来了电话，李明志在于兰的示意下接通了电话，“今天上午十点，你把钱放在慧心街三号路。”绑匪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掉了电话。
于兰脑海中快速地想着办法，李明志此时也焦急地问：“怎么办？”
“你通知局里让他们悄悄地过来，不要走漏了风声，另外找一个和刘春相似身材的人去交易，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于兰说完就开始勘测现场，刘春的头部受伤，似撞击，门窗紧闭，她看着已经逐渐冷静的凤姐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昨天我们走后都有什么人来过？”
“昨天你们走后，先生就让我先回家了，我早上刚刚过来就发现尸体，接着你们也赶到了。”凤姐说。
“昨天我们走之后有什么异常吗？”于兰继续问。
“要说异常，就是先生去了太太的房间，呆了很久。”凤姐说。
交易时间很快就到了，于兰和李明志扮成便衣跟在假刘春身后，此时绑匪的又打来了电话，“你现在到慧心街里一号，甩掉你身后的警察。”
“换交易地址，这个狡猾的绑匪。”李明志抱怨了一句。
到了慧心街里，绑匪很快又要换地方，最终辗转了四到五个地方，最终来到了海边，“把包放在无人机上。”绑匪很快指示道。
假刘春把包放在了无人机上，无人机冲向了大海，在大海中央投放了包裹，海中央停着一艘船，等到于兰等人赶到时，船上只有已经昏迷的胡欣，而钱和绑匪不知去向。
胡欣被送往了医院，而此时刘春的死亡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于兰望着鉴定结果，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到猛烈撞击，而从刘春家附近的监控发现了李小勇的踪迹，李小勇受到了传唤。
审讯室内，“刘春死了，我们在他家发现了你的踪迹和指纹。”于兰说。
“我没有杀他，我承认我去找过他，但是我没有杀他。”李小勇辩解道。
“你因为什么事情去找他？”于兰问。
“昨天你们来过之后，因为胡欣被绑架了，我就给刘春打了个电话，了解详细情况，哪知道他约我见面聊，然后我就去了他家，聊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亡了呢？”李小勇说。
“死亡时间是你离开的前后，你还不能摆脱嫌疑。”于兰说。
于兰见问不出来结果，想：只能看李明志在诊所那边有什么收获了，不过这期间可以先去医院看看胡欣。
李明志来到盛德诊所调查，接待他的是李小勇的助理小张，“李医生昨天几点离开的？”
“我离开时都已经8点了，李医生肯定比我晚，他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小张说。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李明志问。
“好像没有吧。”小张回答说。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李明志把胡欣和刘春的照片给他看。
“认识，每次这两个人来的时候，李医生都会单独会客，不过我有一次似乎见到过刘春的病例。”小张说。
“刘春？你确定是刘春？”李明志激动地说。
“也不太确定。”小张挠挠头说。
“走，去查看一下。”李明志说。
李明志拿着胡欣和刘春的病例，立刻打电话给于兰，“我有一个重大发现，胡欣和刘春两个人都有病，我现在就赶回去。”
于兰到了医院，看着苏醒的胡欣，问了她关于绑架的事情，却发现她没有那段记忆，最后于兰只能告诉她，刘春死了，胡欣一脸悲伤，无声地留着眼泪说：“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
“有怀疑对象了吗？”
“是李小勇。”
“你们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另外我想去见我先生最后一面。”胡欣说。
“好，我这就安排。”
“见完他，我想去见见李小勇，问问是不是他杀了我先生。”胡欣说。
“好。”于兰回答。
于兰回到警局就看到了李明志，李明志邀功地说：“我有两个大发现，刘春背着李小勇质押了诊所的股权，如今面临破产，李小勇不仅要面临失业，还要负债累累，另外刘春最近的看病记录显示，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总是梦到别人来讨债，甚至会动手打胡欣。”
“嗯，杀人动机有了，我们先陪胡欣去见刘春最后一面吧。”于兰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胡欣见到刘春的尸体的那一刻，泪如雨下，那份伤心看得于兰于心不忍。
她走上前去安慰说：“节哀！”
在死亡面前，任何话语安慰的话语都不堪一击。
“见笑了，我们去见见小勇吧。”许久胡欣说。
胡欣见到李小勇的那一刻，李小勇似乎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
“小勇，我还记得我们三个青梅竹马，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直到你出国留学才分开，你回国后，我们就投资了你的诊所，自问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伤害刘春？”
“我没有，连你都不相信我吗？”李小勇伤心地说。
“小勇，你还记得茶靡花吗？它的花语是背叛与绝望。”胡欣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
两天后，李小勇认罪了，“你为什么要杀刘春？”
“因为他要破产了，我不能陪他一起下地狱。”李小勇说。
“说说你杀他的过程。”于兰问。
“那天，我去找刘春，质问他为什么胡欣会被绑架，是不是他为了挽救公司，杀妻骗保，结果那个混蛋居然承认了，我一时失手杀了他，然后慌慌张张地逃跑了，我想着只要我不认罪，警方就会证据不足。”李小勇说。
“那为什么突然认罪了？”于兰问。
“因为实在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李小勇说。
“真是这样吗？”于兰反问道。
“我是凶手。”李小勇说。
“胡欣根本就没有病，有病的一直是刘春，对么？”于兰突然问道。
“不，他们都有病。”李小勇说。
“”不如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三个月前刘春发现了自己的病症，他来找你治疗，但是毫无起色，一个月前他开始有家暴的状况，后来公司出现了问题，你们就想出了杀妻骗保的这出戏，为了想好退路，你甚至让胡欣去做了精神病检测，然而计划开始后你不放心，所以那天你去找了刘春，那天胡欣和刘春都在那里，然而你不知道的是，胡欣真的起了杀心，在你走后，杀死了刘春。”于兰说。
“你不要瞎说，凶手是我，我已经认罪了，你们可以结案了。”李小勇表情冷淡地说。
“你确定要为了包庇她，毁了你一生吗？值得吗？”于兰说。
李小勇一言不发，待于兰走后，轻声说了句：值得。
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总是吃不饱睡不暖，都是胡欣和刘春两个人救济，后来国外读书也是他们二人相助，此恩值得做任何事情。
“小勇，你不觉得茶靡花很美吗？”
“欣欣，你为什么喜欢茶靡花呢？”
“因为看到它，就会告诉自己不要背叛他人，如果有一天有人背叛了，在我和刘春之间你选谁呢？”
“别开玩笑了，春哥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背叛你。”
“不管，你回答我。”
“那我就带春哥受罪，让你惩罚，直到你满意为止。”
曾经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他耳边。
胡欣一个人站在花园里，望着满园的茶靡花，许久许久，直到凤姐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外套。
胡欣许久都没有说话，她记得那晚，她亲耳听到小勇问刘春：“真的要杀了欣姐吗？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我和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感情，这么多年都分房，精神上的婚姻又能持续多久呢？婚姻名存实亡，何况她不死我怎么能拿到钱，拯救公司，维持有钱人的生活呢？这件事我已经跟小勇商量好了，你就不要劝我了。”
那天她打发走了凤姐，送走了李小勇，刘春精神病复发，不小心磕到了头，临死前挣扎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最终于兰还是从租船的方向找到了证据，证明了胡欣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戏，胡欣也交代了犯罪事实，但赎金却没有了下落，那天晚上她最终没忍心，跑出了别墅准备开车救人，但被打晕了，那一刻她真的相信刘春要杀她。
此时的凤姐正站在刘春的墓前，“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要离开了。”
“还记得我刚刚到你们家那天，太太站在花园中，阳光洒在太太的脸上，是那么的美，就幻想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她一样，优雅，自由自在，我尝尝幻想自己拥有一套你们家这样的大房子，有佣人使唤，你们对我虽好，但却并不是我的，不过我也知道我就是想想，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直到偷听到你们这场绑架游戏，我才发现梦想居然离我那么近，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果然我成功了，太太现在都不知道她听到的是我花钱合成出来的声音，你们也不知道血衣是我寄的吧，哈哈哈哈哈。”
“先生，我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