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离开30天，老爸说……安心等待回程⑧

48/100：这是100天日更挑战计划的第48篇原创！

老妈离开已经整整30天了！我们都在努力的尝试快一点走出这个心殇。毕竟日子在过，时间在过……

可最近，却发现老爸的异常——他的言语老是出现幻觉！

前日一大早，老妈四七，按着俗例，这一七是只焚香，不隆祭的，因为据说，亡灵到了这一七是要通关奈何桥的，声音太大太吵会吓着魂魄！

小时候姥姥去世时，姥爷经常跟我们像讲故事一样，讲这些俗例。后来又过了六年，姥爷也去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们讲这些了……

老爸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日常，把我着实的吓了一跳：从老妈离开至今，老爸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异常，给我们的感觉，总是他的状态还不错！

但最近，他却老是说些稀奇古怪的体验：一次说，他第多少次又梦见老妈了，老妈清晰的攥着他的衣角，跟他说话，可真了。好像说了好久，可醒来，他拢共就记住了两句半！

一次吃早饭时，我不是先吃饭，而是嚷嚷着，让我快一点儿去在老妈的灵位前上柱香。原因是老妈跟他说，要回来看看！

昨天一早，我在厨房，早餐还没有做完，就听到他“咣当咣当”的搞家里的门，我问门怎么了，他说老妈昨晚回来了，半夜三点多到家门口的，在屋外敲门敲了半天，我们咋没出来开门呢？

…………

如果只一次，也就罢了！这样的事连续的出现，我忽然间就紧张了：老爸莫不是幻觉了？一直闷着不说不哭，这是在变相的表达他对老妈的思念吗？

于是，我放下手里正要去炒的菜盘子，问他是怎么知道老妈半夜三点多来过家门口的。

结果他说，听到老妈喊门的声音了，还和在世的时候一样，就是声音听上去有点小，大概是在去天国的路上累了，回家来歇口气的……

可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我们都睡着着呢，也没有听到任何敲门的声音啊！

“我的耳朵不好使了，我都听到了，你们的耳朵都好好的，怎么就听不到呢…………”

老爸听我回答，焦躁的发脾气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应该听到的应该听到的，就是没意识到，好了吧？你别搞门了，我来弄，你歇着吧！”

不想惹他生气，我赶紧给他消火！结果就是，他又开始讲……

消了他的火，吃了早餐，我认真观察了老爸一天，尽量以轻松的方式逗他说话，悄悄观察分析他的状况。

午后，趴在客厅窗户边上，抽了两根烟之后，老爸回身躺在沙发上，很快便睡着了……

家里的壁挂炉出了点状况，像耍脾气一样总是烧一会儿就跳断了。所以屋子里不热，怕老爸着凉感冒，我从卧室抱过被子，给老爸轻轻的盖上！

转身安顿了孩子们之后，我站在老爸身边，细细的端详……老爸又苍老了很多了！

原先已经有点变白的两鬓，现在全白了；头发也白了好多，绝大部分的发根都已青青的了……他呼吸的很匀，但眉头始终都皱着的！

这是有多怕我们难过啊？把悲伤与难过都憋在心里不说？

平日里和老妈叨叨犟犟的臭脾气，只是看上去那样吧？心里其实深情呢，对不？……

……老妈的猝然离开，老爸瞬间就孤独了！所谓老伴儿，如今真的老而无伴了，心里的感伤一点儿也不比我们少吧？

原本，我还期盼这日趋严厉的，隔离解禁通车的日子快一点儿到来呢，老爸一再说的这些，听着像极了幻觉一样的状况，再看看他睡着时的容颜。

我忽然意识到，兄弟姐妹们都陆续被上班了，若过些天彻底解禁通车了，我也离开了，老爸会怎么样……

都说父爱像山一样的敦厚，可我们时常忘记，那是母爱尚存时；母爱已逝的父爱，敦厚也已远去了，剩下的全是让人揪心的心疼……

姥爷说过，天国路远，一去要九万里，得走一百天呢！这么远的行程，老妈怎么可能半夜三点多了，还跑回来敲门呢？

也许确实在梦里说话了，但怎么可能攥着衣角呢？

老爸，要好好的啊！至少在我还没有离开的日子里……

再大的沙尘暴都会过去的，何况这么一点时代的沙砾子？

母逝，心的天空已塌陷半边！不要再有什么猝然了！

我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神，但今天还是想祈祷一下下……为我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