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流年
看到她,鹿佳尔的心里总会想到-孤独,因为她是那么的沉默,她的眼神永远是淡漠的,波澜不惊。但她浅浅回眸的瞬间,似初绽的水莲花,让她想起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
闷热的午后,学生们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小角落里还有两个人醒着,严冰清没有午睡的习惯,当大家睡着的时候她总是无聊的翻翻书或是看看窗外,但现在身旁有个人也睡不着,他小心的将手伸过来轻轻触碰覆盖在桌上纤长的手指,假装拿她的笔。冰清眉头微蹙:“你拿我的笔干什么。”声音极小却也听出了不悦,鲍林嘿嘿一笑:“我的笔没线了,借来用用嘛!”冰清不再理他。鲍林傻笑着拿着笔装模作样的写起来。
每天都是单调乏味的生活,像一潭死水,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老师尽着他们的职责上课,时不时语重心长的教育底下的学生们惜取光阴,高考虽然还有两年但也不远了。高考,对现在的严冰清好像还遥不可及,大家也并不将老师的话放在心上,该玩的玩,该学的学。冰清总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在上课,但早已经神游太虚,她坐在倒数第三排,刚刚分班,周围的同学都还不是很熟悉,每天下课大家三五成群玩耍,只有她坐在自己位置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好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孤独。有时候,鲍林会找她借东西,橡皮啊,笔啊什么的。他总是会碰到她的手,冰清以外只是意外没有放在心上,他再借时便让他自己动手,“递一下过来撒,那么远”然后又趁机蹭了两下。冰清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抽了一下,那声音,清脆响亮。胖胖的鲍林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吹了又吹:“你打我干什么?”声音里含着委屈,“你说呢”白了他一眼。鲍林的俯下庞大的身躯凑到严冰清的耳边轻声说:“那为什么之前你不打我现在打我啊?”听着他的话,冰清好气又好笑,原来不是自己小心眼,这个臭胖子,看着老实,竟然占我便宜。想着又瞪了他一眼:“别再这样,不然还要挨打。”见他没有回话,挥着手似乎还很疼,冰清只当他会吸取教训。男孩儿看着她的侧脸,高高的马尾蜿蜒着垂在颈后,粉粉的脸颊,鼻子翘翘的,鲜红的嘴唇微微抿着好像还没气消的样子,明明是在生气,却让他觉得温柔美好。
严冰清,人如其名的冰美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疏离感,班上不论男女都这么觉得,甚至有人觉得这人恐怕得了自闭症,不然性格怎么这么孤僻,一张脸跟冰块似的永远不会笑,这样的话偶尔也会飘到她的耳朵里,原来我在大家心中是这样的吗。
周末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学校这个牢笼,陈晨河和鲍林一堆爱闹的男生约好去河里游泳,路上扎堆胡话,不知道怎么就扯到班上的女生,陈玉清秀,皮肤特白,又腿长,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挺讨人喜欢的,陆婷婷很会打扮看上去娴静文雅,不过骨子里吗有点骚,刘诗韵身材也不错,你一言我一语,肆无忌惮地点评着班上的美女,有意见不一的还很鄙夷地说,这你也觉得漂亮,没见过美女吧,引起一阵哄笑,那人还呆呆地说我觉得挺好看的的啊。一群少年推推搡搡,说着自己心中美丽的女孩儿,陈晨河见鲍林都没怎么说话,拍拍他的肩膀:“色胖子,天天到处调戏女生怎么这个时候不说话了”鲍林无语,翻了翻白眼,“你大爷我眼光能一般吗?”一句话就逗笑了。“是是是,你眼光好,天天找打”嗓音刚落,大家就知道是说谁了。毕竟每天几次清脆的巴掌声,而且有时上自习课那声音更是分外引人侧目,严冰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总不能轻易放过他吧。“话说你到底干嘛了,天天这么打你,严冰清也不像蛮不讲理的人啊。”“我没干什么啊,反正她一生气就打我。”鲍林耸耸肩。“挨打算什么,能和大美女当同桌别提多快乐了。”“好看是好看,那性子可真冷,这么久没见她笑过”“你们说她长这么高,又这么瘦不会贫血吧”“你想太多了吧,不是挺适中的吗,还贫血”鲍林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我还以为你们不觉得她好看呢,“性格不讨人喜欢,有点高冷”,鲍林也不反驳,只是想着那个女孩清冷的模样,像她的名字那样冰清玉洁,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