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南游记 第五十六集：男男羞愧

托尼停好车，找了一个写着YMCA，也就是基督教青年会的地方，推门走了进去。他摇着头向里面走，这个地方几乎众所周知，是个男人们交友的地方，这下麻烦可大了。青年会里面很大，有游泳池，这是个可供人们交流运动的所在。出人意料，一个警察站在游泳池边，正在写着什么。硬汉径直走了过去，向警察打了招呼说自己接到了谢利先生的电话，通知自己过来。警察用职业的眼神看了一眼来人，示意跟着自己到里面的屋子去。

要去的屋子是洗浴间，里面还有两个警察在等着。一进门，托尼就皱起了眉头，他看到两个男人坐在地上，一黑一白赤身裸体。黑人是谢利先生，手被铐在水管上，口鼻窜血，眼角也破了，显然是被揍了。白人没有手铐没有伤，但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这个情景让硬汉有些吃惊，他还不知道博士有这个爱好。毕竟是老江湖，托尼在任何场合都不会表现出慌乱，甚至会占据主动。他向两个警察瞥了一眼大声嚷道，天啊，为什么不给他挡上点，这样好看么？边说边顺手拿起了条毛巾，用力抖了一下，走向博士盖在他身上。那个白人他看都没有看一眼，我们知道他心里有点犯恶心。做完这个动作，他才转身走向两个警察。那两个人从他进来就一直盯着，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没想到来的是个白人。这个人举止不俗，就像是自己的上司进来一样，先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番。

等托尼转过身来，警察们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律师。我们知道在美国，敢对警察大吵大叫的不是律师就是喝醉酒的人，所以他们这么猜测托尼的身份。硬汉的回答是否定的，两个警察表情松弛了一些，不是律师，说话就不用太留神了。他们建议托尼去找个律师，这两个人要被关进警局了，有人举报他们在这里做苟且之事，这是犯法的。这里提一句，同性恋在六十年代的美国是犯法的，这次并不是因为博士是黑人而被抓。当然，他脸上的伤是因为肤色而挨的打，那个白人就没有挨揍。黑人的不平等遭遇，在这个国家比比皆是。

托尼听完警察的话，看向谢利先生，他希望这不是真的。博士和那个白人低头的沉默，验证了这是事实，硬汉心里再次反胃。这是个棘手的麻烦，又一次危机考验来了。托尼还是用强硬的语气对警察说，可以先把他的手铐打开么？最起码让他穿上裤子，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个样子在咱们面前，成何体统。有一个年龄大的警察经验丰富，他看出了门道。这个黑鬼叫来的是个白人朋友，气场还这么强，说明他们是有来头有背景的。这种人的油水一定不少，今天碰上条大鱼。机会难得，那就好好谈谈，收获小不了。他一脸神秘的对托尼说，可以打开手铐先生，但是没有那个必要吧！他们这样没什么不好，一会儿可能还有记者会过来。

这个表情硬汉在夜总会经常见到，他知道这是可以私下解决的。有的客人闹事闹得凶了，夜总会也会报警。警察们处理案件的时候，对来解决问题的家属或亲朋们，都会用这个表情和语气。那代表着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对方是否明白其中的奥妙了。硬汉立即换了一副要解决问题的表情说，听着两位，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办事儿，明天早上就离开了。你们不会再见到我们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想我们是否能有一种合适的解决方法，把这件事儿解决掉呢？两个警察交流了一下眼神，表情略带满意。托尼接着说，不如两位高抬贵手放了我的朋友，我给些东西来报答两位的善解人意如何？年龄大的警察立刻严肃了表情说，你这是在贿赂我们么先生？要错上加错么？从法律的角度托尼是在行贿，警察当然是不能坦然接受这样的行为，这句质问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