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二楼轶

2021-01-14  本文已影响0人  药药

红浪漫二楼,洗完澡的人们穿着宽松的睡衣,各个像树懒般一脸惺醺,有的正在闲逛找座,有的躺在沙发上休息,有的入了梦乡,鼾声如雷……唯有三三俩俩的技师,忙着给客人捏脚。

江无猜皱着眉头,看着形形色色,或坐或躺,看书的、看手机的、闭眼哼歌的和睡着的人们,心里恨的牙痒痒。

若不是同桌果老给的票,若不是自来诗每每念叨,若不是懒猫天天邀我来泡澡……说来道去,还是二楼地方太小,不足百来平的地儿,稀稀拉拉摆放着十几张淡蓝色沙发躺椅,男宾女宾未分开,技师只两人,最重要的是,自己洗完澡,没地方坐呀。

她瞪了瞪眼前那位油腻大叔,看他拿着报纸,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就觉有气!大叔,你就不能发扬一点绅士精神,给你身前的美女让个座吗?无猜这么想着,因为她发现大叔根本没在看报纸,报纸只为给自己打着掩护,他不时转过头,左看看,右瞟瞟,当看到无猜的美腿时,眼神刻意地定住了几秒钟,又匆匆离开,自始自终,他仍没发现手中的报纸拿倒了。

过期废柴很郁闷,拼死拼活工作一年,公司就发了十张红浪漫洗浴券,权当是年终奖了。心中问候了领导上上下下各位亲戚几小时后,拿着刚发下的券,随意整了点晚饭,便直接泡澡去了。

洗去一身污垢,浑身舒爽,上到二楼,准备点个技师小妹按摩一下,却发现红浪漫的技师很是紧缺,就两个技师在帮众客人做足疗,排到自己恐怕要猴年马月了,不如先坐下观察一番。

所谓观察,废柴实是有点花花心思的,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美女总不为过吧?废柴经过报刊架处,顺了份报纸,走到外侧偏后的一张沙发椅旁坐下,双手撑起报纸,挡在身前,两眼四处偷瞄着。

左边第二排沙发上有个美女!第四排第二列,有个妹子在擦护手霜……正当瞄得起劲,他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且站于自己面前,眼睛一眨不眨,一个小美女直直地瞪着自己。四目相交,废柴忽感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忙将报纸挡与身前,平缓心境。

遂之平静下来,废柴再次隔着报纸望向小美女,见她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赶忙收回视线,偷偷一撩自己发梢,心中感慨:造孽啊!长的太帅真的是一种错!

“先生,请问你要哪种足浴套餐?”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传入废柴耳中。

今天可能是小石匠职业生涯最困难的一天了!这是他在红浪漫打工的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一位神秘来客的到来,如一颗巨大的磐石落入湖面,打破了他心中的那片宁静。

小石匠看着左数第二排戴墨镜的美女,额头隐隐冒出汗滴,若没记错,那位美女应该就是红浪漫集团的董事长——懒猫的哈欠。

自从入职以来,小石匠一贯以迟到、早退、偷懒、开车的习惯被屡屡投诉,三个月过去,亦是安然无事。懒猫的到来,让这段日子的回忆,再次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是一周迟到5次、早退6次的事暴露了?或是上次给龙哥做足浴,没放药料被发现了?还是逗神采妹妹时,车速太快被举报了?

回忆归回忆,业务能力不能落下,他隐隐感到环绕在董事长身边的那份怒气,其威慑力是相当巨大的,小石匠卯足力气,鼓起干劲,决心要让今晚的每一位顾客都体会到最优质满意的服务。

“先生,请问你要哪种足浴套餐?”这位看报纸的先生是第五位客人(废柴),似乎脚气有点重,不!这种程度应该属于生化武器了,可我现在要表现出来的,是无尽的热情和熟练的技术,小石匠在心里暗道。

“中药足浴。”废柴放下报纸,有些不耐道。

“好的,先生……”

这是闺蜜第162次放我鸽子了!懒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诗诗这个家伙,说好来我家红浪漫捧场的,又被她摆了一道,懒猫心中纳闷着。

说起她那闺蜜诗诗啊,能说会道,还会写诗,啥事都能说的天花乱坠、兴趣盎然,可有个缺点,容易喝酒忘事,估计她呀,又在哪儿喝得烂醉如泥了。

也罢也罢,懒猫戴回墨镜,走上二楼,斜躺在左侧第二排沙发椅上,伸了伸懒腰,准备好好睡个美容觉。

“呼~~~嚎、咻、咻、咻”、“呼~~~嚎、咻、咻、咻”……一阵奇怪的呼噜声,炸得懒猫耳朵生疼,脑袋嗡嗡作响,她愠怒地往四周寻找,誓要找到噪音源头。

寻了片刻,发现其身后的沙发上,一个油腻腻的小胖子,横躺在沙发椅上,嘴巴大开,呼声隆隆作响,远盖过了店内的轻音乐。

懒猫微微蹙眉,摇着头,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耳塞来……

“砰!”门被打开,三个人影出现在红浪漫二楼门口。

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两男一女:果老、西小麦和诗诗。

三人手中各拿一杯扎啤,眼神微醺,脚步迷离,似刚历经了一场酒坛战役。果老勾着小麦的肩道:“麦兄,嗝~果然酒量惊人,才华横溢,嗝~不如我们一同举办一场擂台大乱斗可好?”

“好,嗯,我喜欢加点难度,提供人物、背景、故事线,众人共写一文如何?”小麦若有所思,提议道。

“那多无趣啊,不如一对一PK,互相给对方写情书,那多好玩!”在一旁的诗诗亦提议。

“还是乱斗好!”

“故事线写文好!”

“情书…………”

三人辩驳激烈,互不相让,最后竟相互争吵、拉扯起来。

二楼众人皆来相劝,将三人拉开,此时诗诗摊开手问:“我手上的酒去哪了?”

再看躺在沙发上的小胖子药药,浑身湿透,如刚从啤酒浴池里游完泳出来,头上还扣着个扎啤杯。

他缓缓坐起,左手探进扣于头上的杯中,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右手高高举起,在空中伸出食指:

“老板,再加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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