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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金锁记》---每个过的不好的人都可能成为曹七巧

2017-04-30  本文已影响129人  观海如画

香港话剧演员焦媛主演的金锁记,今晚在深圳南山文体中心拉开帷幕。

仿佛拨开了时光的千万尘埃,那个关于旧式家庭,关于不幸的婚姻,关于爱情,关于金钱,关于欲望,关于爱,关于恨,而最终扭曲的故事,那些人,和我们一起共度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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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曹七巧这样的人,大概看时是恨的,仔细看了却也恨不起来。

她十几岁的青春年华,就如姜家里头的老妈妈说的,那模样长得标致,人也灵气儿,走在路上露出那雪花手臂,惹得许多家年青男子爱怜.那么多男人,当初随便嫁给其中一个人,她就不会成为今天的曹七巧。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娘家的哥哥为了钱,把她嫁给有钱人家的残疾二少爷---得的是软骨病抑或是肺痨。总之,是连坐都坐不起来的没用的人。

曹七巧歇斯底里地说,她需要人,需要人!而那位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在姜家,她没知识没文化没背景没地位没靠山。她连美好的肉体都无法触摸。也许她唯一拥有的就是姜家二奶奶的名衔---其实也并没全部拥有---连下人都知道她本来只是姨奶奶身份进门。她娘家人每次来,拿了钱都高高兴兴走掉,留下她对着四面墙。

她开始埋怨,压抑,爆发,说尽了难听的话。她凭着自己的伶牙俐齿到处张牙舞爪,说不安分的话,做不安分的事,和小叔子产生越位的暧昧。她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变相的发泄与补偿。丈夫就在床边,她就在同一屋檐下在夜晚里和小叔子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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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把床上那位气起来她倒是开心。然而她发现,一切仿佛一个无底洞,怎么着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响。后来丈夫死了,小叔子却抽了七巧一个耳光。说二哥有什么事不会放过她。

“死了”,对曹七巧来说,是一种悲哀的结束,却也是一种悲哀的延续。二少爷死了,但她还是要继续当一辈子的二奶奶。

她永远成为不了三奶奶。而且,她发现,她自己连情人的身份都没有。三少爷只是喜欢玩玩,最多是两分真心----真心喜欢瞎搞,真心对她有那么一丝丝可怜。老太太死了分家的时候翻脸不认人,结了仇。正如七巧说的,当年背他进门的是他,负他一辈子的是他。说负其实也说过了,就连曹七巧本人也知道他们永远没可能真正在一起。

她跟姜家所有人吵。跟那个她爱过,又骗过她无数次的人吵。还为了一些小事跑去学校跟人吵。她的世界里有太多看不惯的事情,因为她自己没有丈夫,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大心里苦。她自己的幸福被人卖掉了,在那个时代无法再找回来,所以她拼了命想尽办法去控制生活,尤其是别人的生活。似乎这样子她活得痛快点。

许多人都说曹七巧是在报复,要让自己的儿女也不幸。曹七巧自己说了,她都是为了儿女好!她自己都相信自己是真正为了女儿好。她告诉女儿,男人都靠不住。她知道女儿的男友曾经在德国有过女朋友,她就认定这一定有问题。她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先从女儿下手,尖酸刻薄,说她的命不可能好,再后来在订婚礼上在未来女婿面前暴露女儿吸大烟的事情。她最终成功了,她的女儿跟她一样没能幸福。

但在我看来,与其说是母亲对女儿的报复,不如说这就是因果吧。报复这样的说法按在曹七巧身上,太过简单粗暴了。她的女儿,在成长经历中,其实已经养成了扭曲的婚姻价值观。某些时刻,她说的话,她的表现,她对自己的观感等等,是她母亲的延续,是命运的延续。她怀疑质问爱人,她对一切充满了怀疑。

金锁,不仅仅是锁住姜家财产的那个锁,也是锁住曹七巧一生的锁,更是锁住曹七巧一家幸福的锁。

然而,没有人能找到钥匙在哪里。

那样的世界里,曹七巧没有足够的智慧,她的女儿也没有足够的智慧。

最后,发疯的发疯,痛哭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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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轮白月徐徐升起,七巧扭曲的身体歪在牙床上。大烟缕缕,遮住了她的面容。

任凭她怎么折腾,怎么发泄,都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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