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柔蔓 篱上牵牛

■曼古乔

世间能攀援的花不多，我熟悉的，除了凌霄花，就是牵牛花。

很多年前，家里的老房子旁边筑过一面篱墙，种过一墙牵牛花，夏日天晴，早上凉爽的时候，我和伙伴们会在屋旁玩游戏，看见开放的牵牛花，就着它的藤蔓，我们牵出一朵来闻一闻它的清香，或者对着它的喇叭口说话，听一听它的回音，感觉它是最有趣的花。

牵牛花是一种缠绕型的草本植物，它的藤蔓会将枝干或承载物缠得紧紧的。它虽只有一片花瓣，看上去却并不单调，花的颜色丰富多彩，粉的、蓝的、紫的、白的，有的花的边口会有一圈白色作为花瓣的点缀。

牵牛花的花籽多呈黑色，是一味药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丑牛子”。说到牵牛花籽，我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相传很久以前，有个人患上了臌胀病，非常难受，村里的老郎中用家门口的牵牛花籽煮汤给他喝，想不到喝了几次后，身体竟然痊愈了。这个人为了报答老郎中，于是从家里牵来一头牛送给老郎中，并问，“郎中啊，您给我喝的药叫什么名字啊？”郎中指着门口的花说，“这花没有名字，既然你牵一头牛来答谢我，那就叫牵牛花吧！”于是，世间就留下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花名。光听名字，我们很难想象它的样子，后来，人们因它的花型很像喇叭，非常形象地叫它“喇叭花”。

清晨，我散步路过一户农家小院，院门口菜地的竹篱笆上攀援着一丛蓝色的牵牛花，我惊喜万分，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们了。

生活中，牵牛花常常被我们忽略，原因在于它“朝开午谢”，其开花的时间一般在凌晨，太阳出来之后花朵就会逐渐凋落，所以其别名又叫“朝颜”。早上是一天里比较忙碌的时间段，我们几乎没有时间关注身边开了什么花。我们每天都在追逐生命的精彩，却不知道精彩就在我们身旁，追逐过后再回首，有些精彩早已不复存焉。

人生一世，年轻时的光辉灿烂总是短暂，不如在追逐精彩的过程中停下匆匆赶路的脚步，驻足欣赏生命中平凡的美好。人们常说，“错过了朝阳，还有晚霞；没赶上春花，可以赏秋月”。牵牛花，这种拥有勇气和能量的花，会给我们带来许多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时间把老房子的记忆载进了历史，在故乡的陈年往事里，老屋、乡邻和草木，都成为了我心里最美好的回忆。“青青柔蔓绕修墙，刷翠成花著处芳”，记忆里，让我念念不忘的，还有那一墙不起眼的牵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