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尾声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
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 高悬在草原,
映照千年的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海子的《九月》,老哥在我周末行走的时候发给我由这首诗而作的歌曲。听了一遍又一遍。在那辽阔而又寥落的大草原上听这歌真是不要太应景。
不由得感叹写诗与作曲的人,怎么能写作出这样的词与曲。师葭希这个小姑娘的声音真好听。如果说师姑娘的声音是上帝亲吻过的悠扬唯美,听周云蓬版本的歌,则完全是另一番滋味,沉痛的悲怆、苍凉得诡异。作曲者张慧生和海子应该是同频之人。网易云音乐上有这么一段高赞数的评价:“海子的诗,张慧生谱的曲,后经老周添词并传唱开来!海子和张慧生都自杀了,周云蓬还活得很好很好很好。原因是海子和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原来,看不见有时也是一种幸运。
这几日在看写三毛的书,回味那一个个熟悉的故事。脑海里的远方,眼前的远方,不一样的远方,一样的远方,那比远方还远的远方的风呜咽着马头琴声,翻涌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旷世苍凉。听着歌,想起了五月巴音布鲁克遍野紫红的报春花,那拉提空中草原上艳丽的虞美人和雪山凛凛的寒风;想起了七月的喀纳斯,那雨雾迷蒙的天空下回响着苏尔的声音。那声音里有走了亿万年的风的灵魂,在呜咽,在游荡。苏尔的前身是生长在喀纳斯湖区的加拉特草,图瓦人把它制作成了一种吹奏乐器。三个音孔,简单古朴,也只有生长于斯的图瓦人才能用它,那穿越时空的悠远苍凉与悲怆却能一下子击中听者心中的悲喜苦乐,如此时听着《九月》。
不经意间发现鞋带上有一颗都瓦里克草场的草子。“只身打马过草原”本想幽默一下自己:“只身大妈过草原”,却突然地模糊了双眼……九月的尾声就这么带上了一丝伤感。
九月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