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你的我的他的初恋 | 第四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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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词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所以对于时尚要比旁的女生来得更为敏感和熟悉一些。她进入大学的时候,叶琛和陈辞都已经大三了。
初入大学,就参加了轰动全省的模特晚会。几千人围在广场中央,服装表演的学长学姐们开始T台走秀,那场秀非常华丽演出,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当陈辞出场的时候,喧哗声震天。陆灵词站在台下看见了那只骄傲的天鹅,扬着修长的脖颈,嘴角挂着一抹笑,眼神里却全是冰冷的杀气。气场十足,非常吸引人。
周围人都在议论她,有人对她的履历如数家珍,得过几届模特大奖,去国外参加过什么比赛,和哪个名人合过影。陆灵词看着她,忽然非常羡慕她。
晚会结束后,陆灵词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并不想回宿舍,就一个人沿着一条人烟稀少的路静静地走着,踩着月光,非常诗意。
一直到一个拐弯的地方的时候,前面那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映入了眼帘,只见陈辞靠着栏杆静静地站着,手里捏着一根烟,低头抽了一口,非常熟练地吐出烟圈。而她的旁边,正站着一个男生,背影格外修长,肩宽腿长,陆灵词想,身子架真好。
她想转身就走,不忍心打扰俊男美女的约会,忽然听到男生开口:“小辞,我都追你三年了。你每次都说再等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机会呀?”
男生的语调沉重,但尾音带上的呀却莫名有了一丝调音的感觉,大约怕是被女生拒绝故意装作轻松,陈辞又抽了口烟,说:“叶琛,我们没有未来的。所以还不如不开始。”
叶琛不服气地说:“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陈辞大约烦了,熄灭了烟,说道:“每次都是说到这里进入死角。我不想再跟你说了。以后你也别表白了。如果我想通了我再找你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少年的身影被月色拉的格外长,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自己也点燃了支烟,转过身来靠在栏杆上,抽了一口,闭了闭眼睛,很久没有睁开。
再睁开的时候,陆灵词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仿佛不小心撞破了他的尴尬也撞破了他的孤独,一时之间,两个人的气氛格外诡异。
她为了打破这个尴尬,抓了抓头,说:“学长,你别难过……”话没说完,感觉到奇怪,连忙停住,又说:“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又觉得不对,最后期期艾艾地莫名其妙说道:“我陪你抽烟吧!”
叶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便随后递了根过去,然后还懵懵懂懂地过去给她点烟,一直到那口烟吸到腹中,陆灵词开始剧烈地咳嗽,叶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骂了一句fuck后,随后从她口中夺下了烟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上前拍她的背:“哎,你这个小姑娘,不会抽瞎接什么!我还以为你是老手呢!结果也是个傻蛋。”
陆灵词光顾着咳嗽,都没来及回他的话:我当然只是为了陪你排遣一下难过而已。你难过的样子真得让人很难过啊。
后来,叶琛提到他第一次见到陆灵词的样子,都扔了俩字:傻帽。
陆灵词总是羞涩地笑笑不吭声,她不能告诉他,那是她人生的初恋发生地。她人生的所有美满和浩劫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后来还在学校的两年,叶琛还在追求陈辞,但是似乎不那么狂热了,有时候在陈辞那里被拒绝了,他就找陆灵词喝酒跑步或者打斯诺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将陆灵词当成了心灵救助站,他在陈辞那里受的伤就势必能从陆灵词这里找到弥补。陆灵词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沉静力量,让他感觉到疑惑而在不知不觉中逐步靠近。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大四毕业,他出了国,陈辞考上了北影研究生,而只剩下陆灵词,一个人在大学里寂寞地度过了最后的两年。
大学毕业后陆灵词没有再继续考研,她的腿受伤之后,她也就转了兴趣,开始研究媒体行业,毕业之后就开始在媒体公司实习,毕业之后就留在了公司。
一天,她被安排去做一个采访。那一年,国家提到的万众创业时代还没有到来,这个时候有勇气去创业还是件时髦并且非常有勇气的事情,他们所在集团做了一个专题,挑出几个非常出挑的创业者进行专题访谈。
她拿到名单的时候还觉得不可置信,等她真坐到了工业园区招待室的椅子上,有人推门而入,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真切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时,陆灵词那寂寞了两年的心仿佛“哗”地一下子,找到了归属。
叶琛见到她也非常意外。两个人隔着办公室和岁月长河里的身份变迁而相互凝视,几次约会下来,叶琛再次被她身上那强大的安抚力量所吸引,然后在一次签单成功之后,在庆功宴上他向陆灵词求婚,半年之后,两个人正式步入婚姻殿堂,开始婚姻必修课。
三年走下来,两个人看似美好的婚姻再次因为同一个女人,终于走至破裂状态。
叶琛站在酒店门口,按响了门铃。
陆灵词有一些些的绝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听着持续不断的门铃,最终拉开了门,叶琛站在那里说:“跟我回家吧。”
陆灵词摇了摇头,说:“你走吧,在你我都想清楚之前,我没办法再和你共处一室了。”
叶琛有些着急,说:“你别这样。我也很难受,小词,是我自己不甘心造成的。她现在怀着孕,我没办法拿她怎样。”
怀孕?!
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唰地一下子,狠狠地击在了陆灵词的头上,她有些失重地站不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
叶琛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想要上前去抱她,她猛地尖叫了一声,狠狠地抓着头发又啊啊尖叫了两声,像是失去理智地鬼哭狼嚎,然后身体缓缓地蹲在了地上,叶琛吓坏了,连忙蹲下来,去拽她。
陆灵词在他手伸过来的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向后躲去,身体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叶琛的手尴尬地留在空气中,想要安抚却变成了伤害。
陆灵词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一直在不停地哭,嘶哑的声音击在叶琛的耳朵和心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他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着床上蜷缩着身体不停颤抖和哭泣的陆灵词,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坐了一个小时,手机响了,陆灵词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和当年的娇滴滴如出一辙,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位置仿佛一直没有变过,她依旧有能力,一秒之间毁灭掉她的生活。
陆灵词的心里,被绝望彻底覆盖。
“离婚”二字,就是这个时候涌上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