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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家庭都市|| 蒙娜丽莎的微笑(6):乡下后院,半夜惊现奇怪的

2020-05-01  本文已影响0人  懒橘子

文|懒橘来了

时已深秋,街道换了装束,街上的美食也跟着变换了。

中国人的美食是活的,是跟着四时季节随时变换的。

尤其泉城,这个北方内陆中国最心脏的地方,四季分明,四时变化井然有序。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四时变换,美食也是紧跟季节,变化分明。

城市中心的小广场以及小广场两边的美食街,山东杂粮煎饼四川麻辣烫湖南炒米粉庆安小笼包新疆大盘鸡东北烤冷面云南过桥米线,全国各地长着一张相似脸。

有四季变化的活的美食在大街上。

大街上时不时走过的挑着担骑着摩的开着三轮车沿街叫卖的这些货郎,他们是季节美食的灵魂。是城市中永远变化的活的美食。

春节过去不久,他们就会出来活动。骑着摩的卖荠菜茵陈刺角,紧接着就是槐花桑椹榆钱。荠菜饺子茵陈麦饭刺角面槐花酱榆钱酒,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

在季节的召唤下,美食也自带祥瑞。二月二龙抬头,红薯干棋子豆粉墨登场。端午节吃粽子,春耕农忙家家又会摊煎饼烙油饼。

深秋的街道美食是煮玉米烤红薯蒸饺煎饼和鱼鱼。

购买者往往属于这样两种情况。第一种是,自小在城市,对这些野味农家饭很稀奇,要尝个鲜。第二种是自小吃惯了它,长大移居城市,多年不吃,有点想它。

第三种人就是自己家里天天吃,花钱吃那玩意,纯粹是糟蹋钱。

毛豆属于第二种。蔷爸蔷妈很明显属于第三种。老两口住下来的这几天,早餐午餐,二老张罗着做了,晚餐,毛豆则会带上二老去美食街,吃吃那些大排档。

晚上老人吃不了多少,毛豆又是选择症困难。于是各样美食都来点,杂粮煎饼,烤冷面,臭豆腐,炒面筋,烤红薯,鸡丝混沌,吊炉烧饼,拉拉杂杂一大堆。

毛豆,公公,婆婆,走在大街上,你吃一口这,他吃一口那,觥筹交错,很有小时候一家三口逛庙会的赶脚。

偶尔碰到熟人,看见这一家三口,都会乐呵呵打趣:

这贴心小棉袄啊,孝顺!

老两口住了两天,就要回乡下去:

“出来两天了,你姐一个人在家,我们该走了。”

“我姐多大个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爸妈好不容易上来一次,还不多住几天?再说,马上到周末了,到了周末我和晓威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毛豆真心挽留。

毛豆本想让晓威帮着挽留,晓威却扭头对她说道:

“爸妈要回就回吧,又不是不来了。”

毛豆想想也是。于是不做挽留。回乡下之前,婆公拉着毛豆到金店,给毛豆买了一对亮闪闪的耳坠,挺值钱的。

原来这是公公退休后补的第一批工资,钞票刚拿到手还没暖热就拿来给媳妇儿买了耳坠子。

这下把院子那些人给羡慕的。

“毛豆从哪修来的福,婆婆公公这么好。”

“她家公公还是个大官哩,这不退了吗,不过手里肯定有钱。”

“看不出这晓威还是官二代。”

毛豆这波头条还没坐热,平地起惊雷,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这日,毛豆在办公室正补充一份会议记录,办公室文员一飞走进来悄声说:

“刚晓威过来找你,说打你电话没接。”

“刚开会,手机静音,没看到。怎么,他人呢?”

“急匆匆走了,说让你回他电话,让我告诉你,让你给领导请假,说是家里有急事。你收拾收拾,我看他脸不是色。”

毛豆看一飞满脸郑重,不似开玩笑,吓一大跳,赶紧收拾好上楼找到领导,打声招呼请了假,匆匆回到宿舍。

房内并没有看到晓威的身影,打电话又占线,内心想想又不知是何急事,在房内走来走去,想要去找,又不知他去了哪里,怕他很快回来又不见了自己,只有干着急。

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占线,也不知他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急事,电话也不闲一会。

毛豆想着回老家去,不管如何,家里有老人,空手回去总是不好,于是想着下楼到楼下小卖部买点补品之类,她和晓威每次回乡下老家,回来总是各类果子蔬菜,自己空手回去就太不像话了。

正埋头下楼,不提防一个人影正三步五步跨上来,抬头一看,正是晓威。

“你去哪?”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毛豆见问,赶忙上去拉住晓威:

“我准备下楼去买点东西回去,我听一飞说,说你说的,家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你刚才上哪去了?我打你电话总是忙?”

晓威手里提着几个大小不一不知装着什么的购物袋,扭头对毛豆示意,“回屋。走。”

回到房内,晓威用脚扣上房门,喘一口大气,对毛豆说道:

“爸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一个人还是和妈一起啊?出去旅游吗?嗯,确实应该出去转转去,以前上班忙,现在退了就应该带着妈……”

毛豆对晓威简短的三个字生发出无数联想,正自顾在说,猛然发现晓威的神情有些异样。

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眼睛红丝丝地似乎可以冒出血来。一飞说的“家里有急事!”几个字突然就在毛豆脑子炸了开来。

看着晓威冒火的眼睛,毛豆小心翼翼地再次询问:

“爸,爸……走了???”

毛豆不明白他们上周回乡还对她说今年韭菜长的不得了,再浇把水又吃好几茬,又说这周他们回去准备让晓威将后院开出来种上小葱的公公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乡下的家里乱哄哄,晓威回来在公公身边没有多久就被不知谁拉走了。忙得脚不沾地。

乡下的土葬一般放五天,五天之内亲戚朋友来悼念追思,第六日埋入村头祖墓。

忙,脚不沾地的忙暂时掩盖了悲伤。

第六日的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才顾得上喘上一口气。这时,人走夜静,满屋子空落落的。

晓威,毛豆,晓莉,还有蔷妈四个人坐在蔷爸生前所在的屋子里,悲痛真真切切地席卷而来。

“爸怎么就突然没了呢?这么快……”晓威垂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

“告诉你了,爸脑梗。”晓威对面的晓莉沉声说道。

“脑梗,脑梗,他平日没有啊------”晓威将头埋进了臂窝。

毛豆抱住晓威胳膊,轻轻拥了拥。

她的内心也是一片悲声,这么好这么强壮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心里总像有一块铅放着似地。自己如此,可想而知,晓威内心是怎样如刀在割了。

再说,公公这才退休,年龄并不很大, 平日没病没灾,正是要安享天伦的时候。这样的情景就更让人难以接受。

“我命苦啊,你大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一个,我怎么活----”

晓威旁边的蔷妈突然崩溃,开始放声大哭。

寂静无声的夜,这苍老无助凄凉的声音在夜空回旋,晓威晓莉毛豆,也齐刷刷掉下眼泪。

“老二还不知咋样,是死是活,你现在又走了,我怎么活啊?”

蔷妈边哭边唠叨,如泣如诉。几个人哭着解劝,蔷妈声音渐低,渐至呜咽。

老二是晓威小弟,全名蔷晓武。初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从此再没消息,时至今年已经8个年头了。

夜已深。毛豆摇摇晓威,示意他招呼妈妈去睡,连着劳累几日,身体会支撑不住。蔷妈已经迷糊,听到旁边毛豆对晓威说话,又回过神来:

“我不睡,我那睡得着?”

晓威看看妈,看看毛豆,等妈平静下来,轻轻扭头对毛豆说道:

“你先去睡吧,也累了几日,我在这再陪一会妈,一会就来。”

毛豆看着晓威,看了低着头的妈妈一眼,用眼睛答应一声,回到后面房子。

毛豆和晓威在乡下的房子,和蔷妈前面的大厅和房子分隔开来,是和厨房连在一起的一个大间,这个房子后面就是后院。

半夜了,起风了,后面院子里的树跟着呜咽呜咽地叫,好似有人在哭似的。

这几日听到的哭声太多了,听到外界任何一种声音,听着都像是哭声。毛豆卧床听了一会,长叹一声,朦朦胧胧睡去了。

不知睡到几时,毛豆被一阵呜咽声惊醒,朦胧翻身,看到旁边晓威已经躺下,睡得并不踏实,蹙着眉,嘴里嘟嘟囔囔,好似再说梦话。

毛豆伸出手轻轻在晓威的背上胳膊上摩挲,让他可以睡得更安稳踏实。

不知是夜里几点,风更大了,树的呜咽声也更响亮了。

毛豆被黑夜里的各种声音刺激,意识反而清醒,她静静地躺着,圆睁着双眼,想着不知哪里的心事。

一会功夫,似乎又有哭泣的声音,毛豆侧耳细听,辨认出不似树的呜咽,也不似婆婆的哭声,声音似乎来自后院。

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自己睡前好像听到的也是这样的声音,听不真切。毛豆不能确定是树声,风声还是其他什么声。

毛豆更加挨紧了身旁的老公。房子紧挨后院,各种声音似乎都拥拥挤挤地进来。

声音有一声没一声,夹在风声树声以及虫鸣声中,现在,毛豆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声音不是别的,它是哭声,虽然极低极细,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似有似无,虚无缥缈,但是,可以确定,它就是哭泣的声音!

在这样寂静的,风高月黑的夜晚,连蔷妈也已经睡去,是谁在这深夜哭泣,而且几乎一个晚上。

是谁?莫不是?公公?他的魂灵?

毕竟他是那样的身强力壮,还要整修院子,他怎么可以安心死去?而且是这样突然毫无征兆地死去?他来诉冤的吗?

黑夜里,毛豆一个人睁大了双眼,越想越心惊。

又想着公公一直是正直有爱的人,对她这个媳妇儿也不错,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托付自己也未可知。

想想又不大可能,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神啊魂啊,瞎想什么呢?可是这声音,明明就是人的声音,会是谁呢?那么伤心,那么悲恸,比蔷妈更甚,听得毛豆的心紧张又揪心,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晓威那个八年没有音讯的弟弟偷偷回来了,他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回家里,只能偷偷躲在后院悄悄地哭?

毛豆知道晓威对这个弟弟十分上心,只是自己不能确定。看到晓威连着几天好不容易才睡下一会,不忍心叫醒。

毛豆悄悄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爬过晓威的身子,穿着睡衣,垫着脚走过房门,打开,又悄悄走到连着后院的小门,从门缝处往外偷看。

后院黑布隆冬,一片漆黑。

好一会,毛豆适应了后院的黑,辨识出树,土堆,茅厕以及后院的其他景致。

哭泣声好一会听不到,莫不是这个声音能看到黑夜里的毛豆?想到此,毛豆不禁毛骨悚然,倒抽冷气,想着就要扭头回房。

这时那声音又来了。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听到又似乎是一个女声,而且,苍老。

毛豆按按心跳,给自己打气。足有一刻钟,听到不远处晓威偶尔传过来的鼾声,鼓足勇气,轻轻拉开门,走进后院的黑暗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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