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红尘渡

2016-12-04  本文已影响0人  李慕鸢
三生石上刻三生  彼岸花间过彼岸               奈何桥上叹奈何  忘川河中怎忘川

窗外花如妖精般不知俗尘地绽开,心思却随落花越飘越远。

忽地,一朵白的刺眼的花儿被风轻轻一带,掠过窗户就那样落在我的面前。

这样醒目的白倒让我想起那离去的故人。

爷爷撒手人寰的那三天是我们全家最黑暗凄厉的三天。偌大的灵堂,没有一丝生气的冰棺,生前最疼我的老人现在一脸安详躺在里面。

他永远离开了,离开了。

三天,整整三天,我一身刺得人心疼的白色,耳边夹着一朵姐姐别上的丧花。

她为奶奶别上的时候,我还清晰的听姐姐在念:

“愿红尘渡君去,恋者有来生。”

嗯,爷爷走了。

带走了与奶奶一同刻下的三生。

留奶奶在那忘川河中却难忘川。

爷爷,走到奈何桥上也会叹一声奈何吧。

窗外,彼岸花间过彼岸。

那三天后,爷爷终于在地下睡着了,始终很安详。

这三天折磨了我们全家老老少少,身心俱残,但依然没人合的上眼。

我跟爷爷约好,要连他那份陪伴,都敬给奶奶。

所以我必须要坚强。

我梦到过爷爷,那是从小伴我到大如一的宠溺的笑容。

他说,他想我们了,想奶奶了。

如果来生他还是我爷爷,他依然与奶奶刻下三生,我们这个家还是这个家,那该是何其幸福

可是来生,谁又记得谁。

杨绛在《我们仨》里说:

“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亲人的离去,是一段得不到回应的思念的开始。

无法终结,只能任那份思念肆无忌惮地疯狂发酵。

收回思绪,眼眶已微红。

那朵白花被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我站起身,凑近窗户,身子前倾,双手松开。

小白花又随风飘去。

“愿红尘渡花离,恋者有来生。”

我轻轻呢喃。

红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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