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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剧《Dr. 伦太郎》:我爱上了我的心理治疗师,他也爱我

2018-10-24  本文已影响25人  心理咨询师贾睿

日野伦太郎是综合医院心理治疗师,他提倡关注患者,运用精神分析的方法来治疗患者的心理疾病,反对冷冰冰的药物治疗。他不仅仅在诊室里为患者提供帮助,也会在患者的车里、路上、自己家里为患者提供帮助,只要他认为能帮助到对方就会去做。

同时他也为医学院的学生传授精神分析,在课堂上提到当患者对治疗师产生爱慕之情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他带教的女实习生问,如果回应对方“我也爱你”,引起男性的兴奋情绪怎么办?伦太郎认为只要有共鸣(翻译是共鸣,我认为是共情,之后用“共情”代替翻译的“共鸣”)就能有治疗作用。

他带教的男实习生提问,如果治疗师真的爱上了患者怎么办?伦太郎说那就去结婚,学生们一片哗然。然后他补充道,但治疗师不可能和每个患者结婚,所以这是一种滥用职权。好的治疗师,应该去帮助患者在治疗中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并用这种学到的能力爱上真实生活中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一段是整部剧集的主基调,之后十集都将向我们展开伦太郎作为治疗师,和他的女患者是如何走上这条路的。

伦太郎第一次见到梦乃是在医院的理事长邀请的饭局上,梦乃是新桥一代有名的艺伎。她的本名叫明良,有一个开麻将馆、包养小白脸、整天沉迷赌博的母亲。母亲经常纠缠她,问她要钱还赌债,明良就算很为难,依旧不断的去满足母亲。没有钱,就问理事长元能寺要,穿上艺伎的华美衣裳,娇嗔的瘫软在元能寺的怀里,轻轻松松就能拿走一笔钱。作为艺伎的梦乃,对男人是很有手段的。

但母亲太难满足了。母亲的赌债就和一个无底洞一般,梦乃怎么努力,都填不满。

母亲也曾是新桥红极一时的艺伎,她贪恋赌博,又经常和各种男人鬼混,根本不管明良。小时候,明良常常需要一个人在家等待母亲回来,但母亲如果带男人来,她就会被赶到门外。母亲总说为什么要生她,一点用也没有。甚至,母亲会和男人们出去游玩个几天,无论小小的明良在阳台上怎样嘶声力竭的呼唤母亲,母亲永远头也不回的走掉。

食物会被吃完,连番茄酱也没有了,明良只能喝水。母亲买的金平糖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它是明良的替代性客体,代替母亲陪伴着她。所以明良总是习惯一小颗,一小颗的让这些五颜六色的金平糖在嘴里融化,不舍得一把把的吃。如果连金平糖都吃完了母亲还没回来,明良就会失去最后的一点心理支撑。

母亲对女孩而言除了是人生第一位重要客体外,也是欲望的第一个投注。女孩要完成母婴分离,建立独立的个体,比男孩更困难一些。如果母亲也渴望和女儿一直处于共生状态,女孩没有足够的空间独立发展其他关系,这种母女间的联结就很难打破。这种互相依赖的状态称之为共生幻想,会妨碍孩子正常的成熟过程。

明良的母亲也许因为自身人格发展的残缺,总是表现出一种赤裸裸的对女儿的嫌弃,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都让明良觉得自己是被母亲抛弃的。她一直渴望得到母亲的爱,却从未得到满足,所以根本走不到分离去建立其他关系的程度。

母亲也不是永远都对明良恶语相向的,有时,母亲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她买金平糖,并宠溺的拨乱她的头发。这些时光变成明良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她和母亲能联结的不多的机会。她不会向母亲提任何要求,不会撒娇胡闹,永远都乖乖懂事的期待母亲给她更多的关注。

所以和母亲的内在联结可以变成女性力量的源泉,也可能成为她们混乱的根源。明良必须实现母亲的愿望,而不是她自己的渴望。

八年前失踪的母亲突然出现,希望明良能帮她还赌债,保证之后会好好的和她生活在一起。所以明良毫不犹豫的从公司辞职,做了艺伎,这样能尽快帮母亲把债还上。也是八年前,新桥出现了一位叫梦乃的出色女子,用精湛的舞技和俏皮可爱的性格,周旋于各色男子之间。

梦乃和伦太郎在公园偶遇,樱花树下,陪客人喝的醉醺醺的梦乃软倒在地上,被伦太郎扶了起来。梦乃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说他的胸膛很温暖。

伦太郎告诉她,不要再撒谎了。

第一次他们相遇的酒席上梦乃就没喝酒,她总是装出喝醉的可爱样子,不过是为了吸引那些男性客人。现在也是,梦乃并没有喝醉,做这些也不过是勾引伦太郎的手段。梦乃太知道别人要什么,于是她就满足他们,然后通过他们满足自己。

可是被看穿了。

梦乃泪眼婆娑的说出了心声,一直是一个人,很寂寞。然后,请求伦太郎和她一起堕落,于是吻了他。

伦太郎也很寂寞,母亲因为抑郁症自杀,他一直活在内疚里,甚至差一点也自杀。当年他没能看懂母亲的抑郁症,还和母亲说要她加油。所以他把母亲自杀的责任怪到自己头上,希望成为精神分析师,能帮助更多心理有困苦的人。

在工作上他总是以病人为先,甚至不惜打破设置的去帮助病人,只要他认为能拯救他们。第一次见到梦乃,已经打动了伦太郎,表面喜笑颜开的艺伎其实一直在勉强自己。

樱花树下两人相遇前,伦太郎也见过梦乃两次。一次是她帮妈妈桑来取药,穿着非常朴素的衣服,拘谨小心的站着,盯着诊室里空空的沙盘发呆。而且,她完全不记得前一晚和伦太郎以及其他客人在艺伎馆开心跳舞的事。还有一次和伦太郎擦肩而过,也是普通着装,根本没认出他。

明良有解离性人格障碍,以前称为人格分裂,在影片中翻译为分离性人格障碍。(想了解更多,可以点击链接电影《你好,疯子》: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了解更多相关信息)翻译依旧将其归入人格障碍,但现在已经归入解离性障碍的一种。她的基础人格是明良,分离出的人格是梦乃。得病的刺激源就是八年前母亲的突然出现,她为了满足母亲承担她的赌债,成为了艺伎。

可是明良太柔弱了,她内心知道母亲在利用她,但是又那么渴望母亲的许诺能实现,所以不断不断的被母亲剥削。梦乃的出现是对明良的保护,梦乃知道那些男人要自己做什么,如何可以弄到更多的钱,然后明良就可以和母亲在一起了。

作为梦乃的时候,她邀请伦太郎一起游湖,知道他是著名的治疗师,于是撒谎骗他父亲生病了需要用钱。伦太郎怀疑她有两个人格,并且相互并不知晓,于是邀请她能到自己的诊室来聊聊。

对于心理治疗师而言,我们并不会邀请谁进入治疗,除非他自愿。你来,我们在,你走,我们不留。伦太郎的邀请,本身也是打破设置的一种,他从梦乃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创伤,所以他很渴望去帮助对方。

明良会发现梦乃的存在,虽然有点模模糊糊。比如和服上的棉絮,比如早晨醒来出现在怀中的一大包钱。

梦乃的人格表面看上去比明良更能适应艺伎的工作,而且活泼机智,讨人喜欢,但她也并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和别人建立关系。这一部分,从早年就没有很好的得到发展,以后就算衍生出新的人格,也是不会知道正确的和他人联结。梦乃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色诱对方,通过性来和别人产生联系

她看到异性都用这一招,无论面对年纪长她一大把的元能寺还是伦太郎,总是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有着柔软诱人身体的女性。她不介意和不熟悉的男性做身体上的接触,甚至可以直接亲吻对方。

这类人如果成为来访者,在咨询中也会很快表现出对异性治疗师澎湃的热情,渴望肢体接触,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这种冲动,需要付诸行动。如果治疗师坚持讨论这部分,她们就会表现的很挫败和愤怒,甚至会夺门而出。

有意思的是,这种案例里出现的来访者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和一个异性融合,她们其实更渴望和母亲融合。如同明良一样,她们的母亲很少爱或根本不爱她们,她们对从未拥有过的母爱以及和母亲温暖的身体接触的渴望让她们忘乎所以,达到非常强烈的程度。

明良终于走进了伦太郎的诊室,悄悄在沙盘上放了一匹马,立刻又一次落荒而逃了。孤独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如何让别人走进自己的世界。

在医院的小卖部看到没钱买面包的小女孩,明良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在家等待母亲的饥饿的孩子。她和小女孩说,妈妈一定会出现的,就好象她反复告诉自己的。然后将孩子带走去坐摩天轮,完全没意识到女孩的母亲可能会回来找她,会着急。明良的人格没有发展成熟,所以对社会上约定俗成的很多规则是没有意识的。

伦太郎带着两个实习医生找到她的时候,她对伦太郎表现出明显的陌生感。以明良的人格而言,她和伦太郎其实并没有多少接触,之前的接触都是梦乃进行的,这让伦太郎更坚定了帮助她的决定。当伦太郎用蛋包饭向其他医生解释分离性认知障碍的时候,也推测了她或许有个不幸的童年。

母亲的赌债欠了一笔又一笔,明良实在无力支付,只能不断乞求母亲兑现八年前的承诺,和她一起找个地方好好生活。母亲根本不搭理她,明良无奈只能再一次答应帮她想办法,母亲这才宠溺的摸了她的头。就算屈辱下得到的一点爱宠,明良也能偷偷的笑出来。

下雨天,明良去找伦太郎,看到了伦太郎母亲的和服。这是妈妈的味道。她贪婪的闻着,并把和服包在身上,仿佛又可以回到母亲的子宫,和母亲融为一体。伦太郎告诉她,自己会陪伴在她身边。但是这句话却刺激了明良,将梦乃激发了出来。明良体验了最痛的被抛弃,不再信任任何人了。梦乃告诉伦太郎,不要欺骗明良,只有那个傻子才会相信。因为信任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只有梦乃和明良,才永远不会抛弃对方。

梦乃铤而走险向元能寺撒谎说艺伎馆要修缮屋顶,拿到了一大笔钱。但条件是必须帮元能寺说服官员,拿到新医院的投资金。梦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做的很好,元能寺提出邀请她第二天去共进午餐,似乎想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明良知道梦乃答应了元能寺的邀约,只能硬着头皮去海边的高级餐厅赴约。在走进餐厅的一刹那,她看到一对父母带着他们的女儿在庆祝生日。这个场景又一次刺激了明良,这是她一直渴望却从未得到的爱,虚弱的明良只能逃跑。

伦太郎在海边找了明良,她用沙子堆了两个沙堆。一个光滑圆润,很完美的半圆形,象征着母亲的好乳房。另外一个已经被她压扁了,象征着母亲的坏乳房。

克莱因认为当孩子渐渐发现母亲并不总能满足自己的时候,会将母亲看成坏妈妈,母亲提供乳汁的乳房是坏乳房。但是母亲喂养自己,满足自己的时候,又呈现出一种好妈妈的状态。孩子就会不知道怎么办,克莱因称其为偏执-分裂心位。有些孩子会采取这个方法,将母亲分裂来看,把无法满足自己的坏妈妈的部分投射给别人。就可以保留那个满足自己的好妈妈的部分,拒绝将两者整合起来。

明良的母亲那么糟糕,明良还是执着的守着那个圆润的、没有瑕疵的好乳房,不停的用手将它塑造的更光滑更完美。

如果将好乳房和坏乳房整合起来,这样糟糕的母亲是明良不能承受的。但我们总要整合,这样我们才能从偏执-分裂心位走向抑郁心位。虽然知道母亲没那么好会让人伤心,但我们不再会将事物或人看成全好或者全坏了,我们拥有了更客观的态度和成熟的心态。

在沙滩上,伦太郎治疗师的身份和明良患者的身份第一次发生了逆转。

伦太郎向明良诉说了自己和母亲的故事,明良引起的、伦太郎的反移情彻底占据上风。伦太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明良而引发的,属于他的这部分移情。治疗师可以在咨询中适当的暴露自己,原则是必须利于患者的治疗。更多时候治疗师暴露的是针对患者情况的自己的感受,而不是自己的创伤。伦太郎在海滩边向明朗诉说的事,是来自于他的渴望,和治疗关系不大了。

这一次,当明良以主人格的身份问伦太郎能一直陪着她吗,伦太郎答应了。明良倒了一杯茶给伦太郎,并且她主动向伦太郎伸出了手,意味着他们关系的互换。在当下,伦太郎已经不在治疗师的位置上,而将明良放到了这个位置。

明良的母亲来找伦太郎,伦太郎希望她能看到自己女儿的不易。但是伦太郎却被对方看穿了,嘲讽他和明良一样,还是希望回到母亲怀里喝奶。她甚至预言伦太郎的母亲也和她一样糟糕,他一直不肯交往异性,认为恋爱是精神病性的,实则害怕其他女性和母亲一样水性杨花。

明良无法整合的认识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固执的守着好母亲,不断去满足她。伦太郎也无法整合的看待自己的母亲,因为看到过母亲穿着优雅的和服和其他男人出去,他无法原谅出轨的母亲。所以哪怕知道母亲在被抑郁症折磨,依旧残忍的选择视而不见,不愿意去安慰她陪伴她。因为他只将母亲看成坏乳房,坏妈妈。最后母亲自杀,他再也没有机会请求母亲的原谅了。

随着治疗的深入,也随着明良和伦太郎的接触越来越频繁,其实两个人已经更象在恋爱而不是心理治疗。明良无法察觉,伦太郎也没有发现。可是梦乃慌乱了,她害怕自己会消失,害怕只留下明良一个人来应对世界的时候,会被伤害。

所以梦乃进行各种恶作剧,订了很贵的日料送到诊室让伦太郎付钱,删除了自己手机上伦太郎的资料,撕了伦太郎让明良做的每日的记录等等。伦太郎告诉梦乃,她不会消失,他希望两个人格可以进行整合。

梦乃的人格极度没有安全感,却绝不承认自己渴望依赖他人。她认为一旦信任了谁,就意味着被伤害。一旦有人真诚的想靠近她,她会采取攻击的方式,先把那个人打跑,以免以后人家抛弃她的时候痛苦。真心帮助明良的妈妈桑抱着她的时候,梦乃就会现身并嘲讽这种温情。更会针对伦太郎开记者招待会,让他身败名裂。

但是伦太郎顶住了,就算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要被毁,他考虑的依旧是患者。他赶到记者会,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要保护梦乃,他知道台上的是梦乃。梦乃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她们。那一刻,她愿意从边缘状态的梦乃里,把明良召唤出来。

其实整合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明良能穿着梦乃经常穿的和服,但保持自己的发型,去见伦太郎。两个人格的切换,不再是完全没有记忆的了,她们可以记得彼此出现时发生的事。但记者会事件,是一个重要的扳机点,明良和梦乃终于整合完成。

明良请求和伦太郎在一起,以恋人的方式在一起而不是患者和治疗师。一开始伦太郎拒绝了,但当明良离开诊室后,他追了出去,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反移情也早就开始了,从海滩边角色的转换,到站在屋檐下冲着明良离开的身影说了两遍“我会等你”,伦太郎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

移情是患者指向治疗师的,而反移情是治疗师指向患者的。反移情分两种,一种是患者所引发的,一种是属于治疗师自身的。我们只讨论属于治疗师自身的反移情,它和患者指向治疗师的移情一样,都具备两个特点:不合适宜的、针对早年重要客体的。

伦太郎的移情和母亲有关,梦乃身着的和服、眼神中的无助,都让他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没有发现自己一步步卷入这个个案。

随着明良情况的好转,她可以直接控诉母亲的糟糕,并拒绝继续和母亲共生绞杀下去。同时她也发展出了和其他人建立关系的能力,她能看到那么多年妈妈桑以一个好母亲的角色一直默默守护着她,以后她也会和妈妈桑为艺伎馆的生意而努力。

可是伦太郎退行了,因为他得到了明良,那个等于他母亲的替代性客体,所以他连能否工作下去都不在乎了。曾经永远把患者放第一位的伦太郎医生,变成了小孩。

明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看了伦太郎的书,明白他的转变是如何发生的。在伦太郎母亲的墓前,她决定离开。只有她离开了,伦太郎才能正视自己的问题,并从这段过往的创伤里真正走出来。明良变的强大了,也变的睿智了,人生路上的苦,成为了她的财富。

本片最优秀的地方是没有遵循大团圆结局,让男女主人公在一起,因为他们真的不可以在一起,至少当下是不可以的。这不仅仅关于治疗师的职业伦理,这关系到他们的人格成长。如果他们在一起,又会形成另外一个共生关系,会阻碍他们完成其他的重要发展。非常明显的一点是,伦太郎对投入毕生心血的精神分析已经没有兴趣了,他的患者们也被排除出他和明良的关系外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明良,也会继续回到以前依赖母亲、不断满足母亲的状态里去,只不过母亲换成了伦太郎。

那么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我认为也未必,按职业伦理规定,治疗结束后,在全无联系的情况下五年后,治疗师可以和患者发展其他社会关系。五年是个硬性的规定,如果伦太郎的创伤得到痊愈,而明良的人格也更稳固了,他们能爱上真的对方,而不是自己早年客体的那个替代,又何尝不可以在一起呢。

话说回来,职业伦理和咨询设置是有其重要意义的,精神分析尤其看重设置的作用。所以,不要认为每个精神分析师都和伦太郎一样,追着患者上天入地哦。至于是否会和患者谈恋爱,我会明确告诉你们,不可以。但那么多分析师都做了,我也只能告诉你们,那是他们的问题。至于他们什么问题,再回去看一遍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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