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英国之旅 摄影随笔专栏

荡漾在泰晤士河运船上的牛津

2018-10-31  本文已影响32人  空空过去

本文不是游记,不是攻略,是继伦敦之行后到了牛津,在牛津和各国友人发生的一系列故事,谈话,住在船上的经历


牛津如此年轻,而我如此苍老

去牛津的这天,早上醒来,友发来一张画展的图片,说他在看画展,《阿尔泰的太阳》,说它,美哭了。我看到那样绚烂的麦田和太阳,内心觉得一阵暖。我需要这暖,在这心里发痛的季节。

友:我说的哭了不是夸张

我:我走在大英博物馆,也想哭;我第一次去美国,飞机就要降落西雅图,我看到那整齐的房屋布局和满眼的绿色,也想哭

太多的想哭了。太多了,在智利的货车上醒来,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漠眼睛就湿了,太多了,《万水千山走遍》,三毛说的是拉美,如果这就是万水千山,我已万水千山走遍

友又给我发了一幅画,问我这画的名字

我猜画家是梵高,他说对,我觉得我太牛了。

我懂梵高,我懂他画中的太阳,太阳是温暖;我懂他画中的旋转星空,那是他不可抑止的旋转的意识在奔涌。我也想去阿尔及利亚看加缪笔下的海滩和阳光。没有完美的人生,却要拥抱这种不完美,人生是一张fight搏斗,这真的很苦,我并不想经历第二次,也不想再活很多年。但凡有艺术天赋和敏锐触觉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痛苦的,他为这种无可控制的触觉引发的震荡而苦,所以说,疯子和天才只是一线之隔。我理解梵高,理解他的疯狂和他画中的温暖,理解他的分裂,更理解他不为世人所知

我坐在由伦敦发往牛津的巴士上,网上购票5.25磅,外加1磅手续费,一个多小时车程。上车时问工作人员,如果现场买票多少钱?答16磅。

我是个懒人,以前搭车是因为不知怎么坐车,不知要到哪里买票,不知怎么买票便宜,不知要去哪里坐车。于是这次一开始照样发懒,网上发了个帖子:" 嘿,那个伦敦拼车在哪里啊?不是不可以搭车,站哪里啊?"我懒到自己都懒得去查搭车网信息了。

结果伦敦人都不知道拼车群,有人告诉我,嘿,你要站在那个A40高速公路那里搭车。但这次我打算坐车前往,巴士有2层,我坐在2层第一排,很好的视野,巴士上有免费的wifi,我玩了一会,马上关掉信号,我想静静,我依然很累,头疼的厉害,老天啦。当巴士开起来的时候,那种跑在路上的感觉又开心起来。索性英国很小,当听到英国和美国科罗拉多州差不多大小时我就放心了,科罗拉多州我去过两次,大小是知道的,于是,我对英国的大小有了概念。

 有旅行具体技术问题时,我会跟一个同样旅行很多的女生聊天,

我: 我跟华人说,我快四十了

她:别人肯定不信

我:我是要奔四了,没撒谎,比你大

她:无论如何,你给我感觉好年轻,别人也肯定这么想

我:你是说我幼稚把,嗯,别人以为我是留学生小姑娘

她:不是幼稚,无论声音还是相处的感觉,跟同龄人不一样

我:我有一颗苍老的灵魂和遍体鳞伤的心

她:没有没有,我真没感觉到苍老

“跟同龄人不一样”?同龄人如我,大概都过着“成功的标配生活”把,有房有车有老公有小孩,这似乎是社会给女人的成功标配

而我,我现在觉得想读书了,去读个硕士,学习我感兴趣的学科,很好啊,要能整个博士,那简直装大发了,我愿意啊。我这个年纪,看过些中国和世界(不是吹),对于学习和知识的欲望跟高考那会完全不一样,现在是自发自愿自动,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求知欲,什么叫求知欲被满足以后极大的满足感 

牛津如此年轻,这个大学城里呆的多是学生

而我如此苍老,有一颗苍老的灵魂,随时要破碎,尤其要命的是,一旅行就破碎

 在牛津的故事:

整理床铺,出卖体力换取住宿,没啥好说,很累

一场关于诗歌的邂逅和关于冥想的谈话

再次了解理科博士后的内心之路

泰晤士河船上一夜,关于如何写故事的谈话

泰晤士河船上两夜,在英国唱披头士

thamos 路径徒步

太多了,太多了,我都不记得了

时间过的太匆匆,我每天都很忙很忙很忙,且累,忙到没有时间码字。在谈话时,在河上时,在船里时,在牛津郊外的乡村徒步路径时,是忙生的片刻,短暂的休憩,放空的刹那,感谢主,感谢活着。生活,我的,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我还活着。

某个牛津的校园,坐在这样的地方上课,向往阿,下辈子把



一场邂逅,牛津街头;一场谈话,诗歌,精神,冥想......

我知道,一扯邂逅,就有人看,就有人想到白胳膊,想到大白腿,再想到.......

我也很无奈阿

在牛津的第二天。

第一天?在铺位上睡觉,脑子稍微好一点又码字一会。太累了,在伦敦的时候太累了,走很多的路,怎么也走不厌,在伦敦的塔桥下,在泰晤士河畔,在阴雨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并没有睡好。

第二天下午独自出去逛,在牛津街头,有一个乞讨的老头,他的面前放着几张大纸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同是天涯写诗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猜,那是诗把。想着,先去邮局,问问一张国际邮票多少钱,打到回来时再和他聊天。

我:这是诗把

老头:嗯

我:你的笔迹对我很难认出

老头虽然乞讨,无家可归,可他穿的很体面,并没有一般乞讨者的脏兮兮,他带着鸭舌帽,穿着深蓝的呢子大衣,说起话来是笑的,嘴里没有牙齿。他说他是威尔士人,人们叫他kaffe。再后来的几天,我又经过看到他时,他门前冷却,腿上盖着毯子,就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本书。

整个牛津中心的街道如此喧嚣,如此多的各国游客,旅行团,学生,大家穿梭如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安静的老头,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边放着大纸板,上面是诗。我甚至羡慕他的安静,整个牛津如此喧闹嘈杂,而他安静着

我羡慕他,因为我不安静,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宁静。

我和老头说话,同命相连把,我认为我和他一样,无家可归,所以我和他聊聊,晚上睡哪?天气冷了。我们说话时,旁边还有一个男生,他问我:你也写诗嘛?

我:我写,只在我心碎的时候,你知道心碎的时候,需要出口,但我不喜欢这样

他:所以你写什么样的诗?爱情诗?

我:不完全,也有生活的

我:你今晚住哪里?现在天冷了,睡地上很冷

老头:这附近会有地方

我:你有地方吃饭嘛

老头:附近有一个教堂,晚上有免费的汤。

我:噢?那我也去看看

老头:我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我:我时不时出来溜达,再见你时再和你聊把

他:所以你想到处转转嘛

我:好的,我想去那个教堂看看

一路上,我和这个男孩竟然神奇般地聊得异常投缘。他的气质很特别,长卷发披着,带着一个帽子,胸前长的白围巾,蓝色的短长风衣。尤其那双皮鞋异常复古,所以整个人很有一种17,18世纪欧洲复古绅士的感觉。他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眼睛直视前方,气宇轩昂。他是法国人,只是从小生活在英国,于是会说英文和法语,还会说“你好”,“武术”两个中文单词。

我们聊了什么呢?这是随机的,而又深入的谈话。

我们聊enlightenment,中文翻译成觉悟,聊冥想,聊精神的体验,聊信仰。。。。

他:去教堂前,这里有一个公园,很美,我想带你看

深秋的牛津,已然如此之冷,可公园里草地依然绿色,松树也是绿色的

我们开始聊冥想,

他说:不要去resistance抵抗,那些思绪

我:可是很痛呢?当时很痛阿

他当时就懂了,用力盯着我:Jane,我们不去教堂了,坐下来,听我说,不要去抵抗,让它经过,它是有生命的,会生也会死,经过了,就走了

我:你的脑袋里此刻是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感受做我自己

我们走一会,看到长椅就坐下来歇一会,下午5点,很多学生在公园的湖边跑步

我:他们很年起,在为生命搏斗

他:你能感受东西的是吗

我:可我为这感受所苦,我不想要它

他:你要珍惜这个天赋,我曾失去过

我忘了我们聊了什么了,我们似乎说了很多,可我现在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他走路的时候都在冥想,都在感受着当下的存在。他说,想做的工作是国际NGO,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也想,我不想只是为钱工作。可住不要钱的条件艰苦的地方时,友笑我“没钱是原罪阿”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那个教堂,给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免费的晚餐。他很犹豫要不要走进去,我却很理所当然,我是无家可归阿。教堂里很暖和,虽然有着流浪汉特有的味道,里面的志愿者很热情,我要了一个鸡蛋馅的三明治。天啊,土司面包土司面包,我整天就在吃这种劣质东西。

牛津可逛的街道很多,各有味道,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书店,他提议进去逛逛,他买了一本乔治奥威尔的书,那本书我知道,只是没看过。5英镑2本书的书店,里面的书真真经典,这价格,真心不贵。我好想看书啊,想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该看原版书籍了,该住在一间屋子里面,读书,下午的时候,出来见朋友,晚上的时候,去喝上一杯,再进行一场,两场,三场的谈话。

伍尔夫说,写字的女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一间房子,

我说,读书的女人,要有一间屋子,一张干净的床,一颗安静的心,安置自己的灵魂,以及书里那么那么多智慧的灵魂,和沉痛的生命

我不理解,为何要露脸?如同我不理解很多事,但我,也许理解本质,生命的



我写故我在,电脑坏了就要命

在牛津的日子,每一天都有故事,每一天都有很多谈话和对话,和不同的人。

只是事后写回忆,也就不会如流水那么起承转合的流畅。我每天都很忙很忙很很忙,对很多的话,头脑激荡的感觉爽极了。牛津当然很国际化,只是这种国际化和伦敦的感觉不同。伦敦是商业的,属于成年人的国际化,而,牛津,就是那种为真理和自由而学习的国际化。触摸的古老校园的城墙,只恨,为何年轻时志向不高远,如果能坐在这样的课堂,感受人类智力智慧的冲刷和洗礼,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慢慢地,也有女孩子加我的微信,告诉我她们读了我的文字,很受鼓舞。我一方面要她们一次性微信留言她们遇到的问题,因为时差和忙碌的关系,我无法陪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另一方面,我的忙碌和极其疲惫是事实。所以,一次性的留言我空下来的时候可以集中来看,来说出我的想法和回复。这样,我也觉得好极其了。

我曾写过海明威,我认为的海明威是个怎样的男人,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在讲什么,以及《老人与海》下的美国(男)人的这种极其彪悍的fight抗争搏斗文化,在多次的电脑故障下,文章都不存在了。说到海明威,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第三个老婆,那个西班牙战地女记者,而这个女记者的故事很好的说明了,一个女人如何label定义她自己的存在。简而言之:这个女人的人生就是:不要叫我海明威老婆,我是战地女记者。你去看他们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海明威像个滑稽又任性的的存在,而这个女人,才是个强者,是个女斗士,女战士。她一生都在奉行她的人生宣言:我是个战地女记者,这是我的存在。我不太记得她的晚年结局,只是知道,海明威对她吼:你首先是我的老婆,,,,这在她听起来显然是侮辱,她净身出户,晚年,她似乎并不有钱,反而穷困,但我记得她说:写作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写故我在,这么个意思。而晚年的海明威,因为年轻时过于放浪形骸,身体欠下了债,又因为才思枯竭,对于一个创作天才,无法书写就不用在意肉体的存在,自杀自杀自杀,在作家画家里并不罕见。

说这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也“我写故我在”,但旅行在外,一个文科女,意味着电脑白痴,她的电脑三番五次系统坏掉,对于一个旅行的我,家的感觉除了始终如一的睡袋,就是那陪伴心灵的电脑。而电脑的崩溃无异于精神世界的坍塌,在某种程度上。因为,我无法书写了,于是思绪的阻塞,啊,总之一切都不好了。

我在牛津泰晤士河的船上写上了上面的文字,依然是在疲惫里,可这疲惫我却甘之如饴。我盘腿坐在船里的沙发上,旁边是一天狗狗依偎在我的胳膊边,壁炉里的火无比温暖,总之一切都好极了。

回到正文:

再后来的日子,我上午一边整理床铺,好多张床,一边,诶呦,姐的老腰好酸 ,一边,老马啊,快来救我把。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恨不得要背《共产党宣言》“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万恶的资本主义,我只是想要一个床铺,也把我折磨得如此辛苦,工作量卡的死死的,一分钟空子也不能钻,都算好了的,精啊, 谁说西方人傻傻的,非常不, 真的不,他们有深入骨髓的精明和要命的较真认真。

马克思啊,快来救我把。

床铺是这么整理的,我之前不知道:换床单,换铺盖,换枕套。

然后,在一个码字的晚上,笔记本屏幕开始一闪一灭,我知道大事不好,却也期待第二天起来就变好,结果自然是没有变好。然后,我开始呼天喊地:天啦,谁会修电脑阿,我请喝咖啡,星巴克怎样?最大杯。天拉,我也不知怎么描述,总之就是电脑不灵了,需要帮忙,谁来帮我修啊。

第一天帮我的,是一个编程博士后,一个博士后把好好的意大利男孩整成了鱼目死眼,意思就是某种nerd型学术男全世界都一样,都是那么一幅气质,你懂的。他自己也说自己是nerd书呆子,即使有女生逗他他也感觉不出来,

我问:你是不是不太有感受?

他说:已经牺牲给了学术

公平。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他把我的系统从windows整成了linux,

本以为完事大吉,第二天开机时发现不对,中文输入法却打不了中文。linux我完全不会,自己一番乱按,这下好,连网都连不上了。急人,急人,电脑是命,我写故我在。又要找人修,这次是一个捷克电脑男,他的英文我听着实在费力,他很喜欢跟我说苏联时代的捷克。整电脑的时候,在伦敦买的转换器爆了,去牛津同一个商店tesco,店经理给我换了一个,结果新换的直接又爆,这次店员要求给我退款,说他们的转换器只能转换剃须刀,不能转换我的手机和笔记本。于是,又找专业的电器店,还好捷克工程师对牛津熟,带着我找到了店铺买好了转换器。哦,从淘宝带来的转换器一开始就不能用。

回到星巴克,他继续整电脑,我累坏了,精神一直焦虑,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眼,听天由命,老天啊,我写故我在,快让中文输入法出来把。最后的最后,从中午12点到下午5点,中文输入法总算出来了。所以,现在我在linux上用着它速度极慢的中文输入法。据说linux不用装杀毒软件,所以我总感觉我的电脑会再一次死掉。而此刻,中文输入法又有问题了。

电脑死掉的时候,觉得工程师可以救命,什么谈冥想的,都没用。

但,笔记本一年也就怀一两次,不是?顶多五次,想到这,我平心静气了。

因为,技术男和文科女阶级矛盾不可调和。

第二次见捷克工程师时,他把我的linxu又变成了windows,而此刻,我已经成惊弓之鸟,三天,我在牛津有三天时间都在修电脑。要命


无钱无手机,去旅行——夜宿泰晤士河船上

我不太记得了,那天晚上,我在旅舍洗完澡,跟船主约了晚上八点四十五在广场碰面。他说他穿橘红冲锋衣,一个单车,一条狗,我不会认错。于是我抱着睡袋,带着随身物品下楼,那晚有点下雨,地是湿的,晚上的空气,很清新。

一见面时,他不是伸出双手,而是左右脸凑过来贴面。我很是喜欢拉丁文化

这种问候方式,很暖很亲近。我觉得自己有拉丁血液的一面,拉丁是一种热情,燃烧生命的热情。他的见面方式让我好奇:你不应该是英国人吗?言下之意是你们英国人是见面握手的。船主笑笑说:我呆会跟你说这个故事。

于是,我跟船主之间的谈话很多就关于故事,一个接着一个的故事。

后来我才知道,我和他能聊的投机是因为我们都码字,都旅行,于是有很多的感受,见闻可以分享。

我实在是记不清那晚聊了什么,我们一直聊的很顺溜。哦,我想起我们聊了他的旅行故事。他不是穷人,相反,是为自己工作的中产阶层,中产阶层里偏上层的那种,从小读私立学校,遵守规则按部就班,于是,收获了中产阶层的富裕生活。他说他有一次旅行,是从拉脱维亚骑单车回英国,横跨了一些欧洲国家,他身上没有带钱,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骑行服。降落拉脱维亚机场的第一晚,他不知道睡那里,也不懂语言,骑上单车出机场,大概走到哪里,总之第一晚接待他的人是一个prostitute妓女。那个女人把他带回自己的屋子,是一间条件非常艰苦的屋子,她把他安置在沙发上,他半夜听到她的卧室里进进出出了2-3个男人,伴随着啊啊啊啊的声音。听到这我直笑,哈哈哈哈。第二天一早那个女人给他做了早餐,他走前用英文给这个女人写了自己旅行的方式和意图,并留下了自己的邮箱,希望她可以找看得懂英文的人翻译给她听。2,3个月以后,当他回到英国时,收到了那个女人的回信。

他这一路上靠着各种陌生人的帮助,各种际遇,他没有钱,没有手机,不懂语言,连牙刷都没有,地图也刻意不带,完全就是靠非语言的沟通和陌生人的善意帮助走了下来。这些在路上帮助他的人后来都被他加到了群里,他们一直关注并追随着他的旅行。

我问:现在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他说:她已经不做那个职业了,一次意外有了孩子,现在在做裁缝。

他的故事我听着一点也不惊奇,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坐在屋里的人觉得出门就是危险,人心都好险恶,走在路上的人能深刻感受到人性美丽的一面,“只要你别人一个机会,他们都愿意展现出好的一面”,他说。没错,我在路上,各种陌生人无数的善意帮助,不分国籍,即使在我语言不通的国家,一样一样都一样。

他的故事一点也没让我惊讶,是因为有一本书叫《独自旅行》,是一个英国富二代写的,大意是他在父亲的家族企业上班再也找不到人生意义,于是辞职,招了一个摄影团队,每天从团队领取5美金,他降落美国,每天靠着5美金横跨美国。他怎么做到的?搭讪啊,搭车啊,借宿啊,讲故事啊,各种交朋友啊。老外很兴你能讲一个好故事,求学写申请材料,上市,都得讲一个好故事不是?而且是有宏大意义的那种好故事。我看他书里的故事一点也不惊奇,因为这些事我都真实经历过,就是很奇妙,你给别人一个机会,别人愿意善意相待,他们愿意加入到你的旅行探险里面,帮助你实现你的一个小梦想。他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故事:载他的人愿意招待他的住宿,他们成了朋友;听了他故事的人,愿意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他让他去住,不是天方夜谭,我都经历过。被拒绝的时候,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他的旅行里面,他找到了自己和世界,和其他人类的连接。他的文字我当然理解并共鸣,因为我经历过他的经历,而且是他数倍的经历。我只是觉得这个英国人一点都不酷,他穷游了美国,对,我们这么说把,他穷游了美国,但不管是从文化上,还是语言上,一个英国人到了美国,这都没有任何挑战可言。我比他经历的可有挑战多了,英文,西班牙语,西方文化,拉丁文化,纵贯整个美洲,跨越的时间线也比他长,hmmm。

于是,我问船长朋友,你这么做是自发的还是看了书?(我猜想他是不是也看了这种极限旅行的书?)

他说:没有看书,这是我每年旅行给自己的一种方式,一种挑战

他去给壁炉添火的时候,我们同时说:你知道的,旅行不是关于金钱,是关于经历

我问:你搭过车吗?

他:当然,

于是,我很好奇地问他在英国搭车:好吧,那譬如我从伦敦到牛津,怎么搭车

他:去伦敦市中心的酒吧,进去聊天

(噗,我知道英国人有酒吧pub文化,啥事都在酒吧里扯,但这也太扯了,搭车,那是要站在高速入口,好吗)

我:应该站在高速出口,但我坐在巴士上观察了,英国的高速根本就没地方站

他:我从来不举着拇指搭车,那样很傻

我:所以,你都是搭讪?

他:嗯 

我:那你也应该去加油站搭讪

我说起自己当年聊发少年狂,如何加拿大育空首府白马找货车,说起自己当年的青涩和胆怯,不敢在酒吧里发表演讲寻找帮助,他说:你应该用英文写你的故事

我:我的故事,对于西方人不特别,我玩的就是他们玩的,不特殊

他:如果是一个西方女孩,我们很清楚知道她在这么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一个东方女孩,我们很想知道,当她在靠着自己的能力旅行的时候,因为文化的差异,她脑子里是什么

我们又聊起美国的《走入荒野》,《在路上》的书为何出名,以及书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人。关于旅行的话题,我已经写的太多,写的自己都说腻了,所以,你看,旅行,就是这么回事。

后来,我听他说,自己用另一个名字写的书,书里的故事,我们聊码字的感觉。他很懂,码字,是一个出口,一种方式。

那晚的泰晤士河上很安静,我无法在旅社入睡,太吵,我无法睡眠,在船上,我却能睡的相对深沉。我半夜醒来,经过整条船,去厕所,又继续回到船里的沙发床睡下。第二天回到旅社干活。

某个下午的闲逛



牛津的白天和黑夜,是谈话的遇见

有天白天又在修电脑,妈妈呀。修完电脑以后,捷克工程师告诉我周末有个展览,啥啥啥,我瞅那链接是关于什么宇宙之类的,顿时心里一阵黑线,程序猿喜欢科学和科幻,但,我真的不是有兴趣。我似乎没有拒绝他,告诉他我没兴趣,这是犯了错,在跟西方人打交道时,拒绝要第一时间且直接,不能模棱两可,嗯。

下午回到旅社,白天已经过去一大半,我整理背包,打算跟旅社的管理者提出离开,却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只袜子,于是在地上找袜子。房间新来了一个客人,我在找袜子的时候,看到新来的男孩也在找东西一样,

我问: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他:我在帮你找袜子

于是我们聊了起来,他是德国男孩,24岁,刚从德国飞过来,参加周末的一个什么牛津大学会议。大学里他的专业是经济和政治,他说的会议就是各国学生模拟联合国,就国际议题进行讨论。我好奇,你们这些孩子讨论些啥话题?他打开电脑给我看,话题一:以色列巴勒斯坦冲突,耶路撒冷的现状。话题二,又是特别有争议的一个国际话题。

我们聊了什么,我们聊了很多,就昨天的事我都忘记了,我说,我对德国的哲学家很感兴趣,他问我是否读过康德,我说了一句康德的句子。他说:自己知道老子,他说了一句老子的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说:东方的哲学家似乎总能用简单的语言说出复杂的道理。我很高兴,听到从一个外国人嘴里说出老子的话。我好奇他今年24岁怎么才大学毕业,他说有一年在美国交换,还有一年在缅甸做一个国际志愿者。

我问他毕业后的打算,他说还想再读研究生,再读博士,很喜欢学术,毕业了想在世界银行这样的地方先实习,看自己是否喜欢。说自己有两个专业,经济和政治,这两个不能分家。

我们聊康德的时候,他说:康德的意思是,做人只看意图,譬如:我想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但如果我并没有做到,但我的意图是好的,这样就行。

他非常有礼貌又很能侃侃而谈,我想到自己在不同国家碰到的年轻的德国学生都很有礼貌,英文很好,说话很有逻辑条理,而且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第一个是在挪威奥斯陆碰到的高三毕业生,大学入学前自己背着包和鱼竿还有一本类似于走入荒野寻找自我的书,在挪威的森林里野外生存了十来天。后来第二天我自己也去这个挪威的森林里露营了一天。那天晚上,我们边走边聊宗教,他的英文好极了。

第二个德国学生是在智利碰到的高中毕业生,高中时他在智利交换过一年,这次回来是看以前的住家并在智利旅行。我问:你们真的被教:你们能改变世界吗?

他说:是啊,然后笑着看我:jane,你不也是改变了自己的世界吗?

第三个德国学生就是这个。当他说,昨晚就睡了2个小时,跟朋友一边聊哲学一边喝酒,这是最喜欢的事,到凌晨2点,再赶回家收拾行李,一早又赶飞机的时候,我能想象出来,那样的'恰青春少年,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是多么美好啊,这是属于热血少年的理想主义

我们聊的实在是很流畅,他很高大,脸蛋干净,浑身散发着清爽的味道,发型梳理的样子很德国,我说:你的脸很德国,他说:我能区分中国人和日本人,你一看就是中国人,但你的脸,似乎不是典型的汉,似乎混合了其它。

我笑:我倒不知道怎么区分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

他:日本人的眼睛似乎更圆一些,我给你看照片,你看,这个人的面相就是典型的日本男人的面相,他旁边的就是一个中国男人的面相。

嗯,眼睛里透着一股凶狠杀劲,那的确是日本男人的脸,而旁边眼神柔和的,是中国男人。

下午5点半了,旅社的管理者不在,我给她发消息:

'嘿,我想和你谈一谈,但是你在城里。我想离开,我总无法睡好,这引发了我的偏头痛,就是头很痛的那种。不是因为有人打鼾,而是房间里晚上不安静。我很抱歉,我是真的希望能够有个稍微安稳的地方我可以呆下来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我也不得不离开牛津。我不知道你是否需要跟我面对面聊一下我再走还是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了行李走。我在船上休息了两个晚上,我休息的好,白天可以干活,所以,这只是我不适合这里。或者,我还能帮什么呢?我很感谢你提供给我这样的机会,只是我更倾向于一个晚上友好的环境,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的睡眠者。'

她很快回复:你能等我5分钟吗? 我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当面聊一下把。

于是我到了她的办公室和她聊,我说:半夜有人说话,你知道,他们都是大男生,半夜进进出出,很吵

她:我可以和他们谈

我:可能很难,你知道,他们都是大男生

她:我很抱歉,jane,你有地方住吗?你可以呆到周末,找地方住

我:我有地方住的,我把床铺整理好了,这样可以接待新的客人进来住

我很抱歉,我很挣扎,但,,,,

我耸耸肩,她懂我也懂。最后我们拥抱告别,我感谢她一开始对我的接纳,她问了问我的旅行计划,祝我享受英国。我打算在船上住几晚,我实在累的厉害,又还对牛津留有有余情,不是因为牛津的建筑,而是因为,在这里的对话,这里可以碰到各国的人,来一场深刻的谈话,我实在是喜欢极了。当然,牛津是美的,即使校区永远游客穿梭。在去泰晤士路径散步的时候,我似乎更喜欢郊区的牛津,郊区的房子,英国郊区的感觉,大片的草地,淡淡的泰晤士河,以及上面的运船。在徒步的那个下午,这样的英国乡村打动了我,在那个刹那,我觉得,我可以离开喧哗的牛津了,快了,快了。

船上的夜晚是安静的,即使我依然半夜醒来,不得不穿过整条船去厕所,那也是相对安宁的。我和船主的聊天轻松又愉快,那是基于我懂他的旅行经历,他懂我的旅行经历,他懂我的码字,他写小说并出版,所以他能感受到我的感受。我们会去区分,不同的行为反应是基于文化的影响还是? 然后对不同的文化感到很有意思。

在船上的第一晚,我躺下的时候,壁炉里的火并没有完全熄灭,于是上放的风扇因为热气还在呼呼转,他走过来把风扇拿开放到一边也就不在有了声音。走回自己的屋子,他又走出来,问:墙上的闹钟会干扰你把,我点头,他又把闹钟取下来抱到自己的屋子。

早上8点他起来在船上办公的时候,我还在客厅的沙发躺着不愿动弹,我说:把窗帘卷起来,窗子打开把,透点气,我喜欢新鲜空气,我醒了。他一边行动一边说:我也喜欢这样。

至于,我彻底搬到船上的这晚,我们聊了什么呢?

我们玩了一个游戏,接力画画,每个人接着上一个人的最后痕迹画一部分,但并不知道上一个人画了什么。于是完成的画就是这样,很棒,不是?当然,中间那个像甲壳虫一样的身体是我的杰作,因为我画身体的时候就想到了《变形记》,想到了博纳科夫对变形记的书评里,他画的甲壳虫就是这个样子的,8条腿圆肚子。最下面结尾的弯曲也是我画的,因为我想画龙,龙的形状。

我又提议再次喝那个英国酒,并抽英国烟草,烟和酒,这都是文化的事

我开始写:

我尝试,在不心碎的时候写诗

就像此刻

酒,英国的,法国的

玩非洲游戏

我们

画画,玩游戏,说话

在泰晤士河上

在一艘船里

船,属于无家可归的没钱人

那又怎样?

我们应该像巴西人一样

只珍朝夕

放肆快乐

他看到我写诗,提议玩写诗的游戏。跟画画一样,他写一句,我接着写下一句,他又写下下一句。

好像回到过去,不知是何时的过去,大家写诗作乐。唐朝?在长沙曾听过一个教授的讲座,讲唐朝人在春季的诗会上,就写诗,放在河里,顺着河流往下游漂,下游的姑娘拾起来,这是他们的恋爱方式。

又好像回到很多年前白衣飘飘的时代,她为他写诗,他给他写信,说: 有幸陪伴她成长。

浮生若梦,梦如人生。

烟草和酒精的作用,让我的疲惫变成了困意,确是一种舒适的安详的困意。

所以接下来他拿出来的非洲bano 游戏,我玩不去,没有兴趣。他说,这个手工的木制游戏器具是在非洲一个10岁的男孩花了3周的时间做的,当时给了他20英镑,男孩高兴坏了,那对他是很大的一笔钱。

我问:非洲,肯尼亚坦桑尼亚有没有让你有很大很大触动,就是那种触动到灵魂的震撼

他说 :没有,印度有,在印度,一切都难以置信

我:这听起来好像是不好方面的难以置信

结束谈话的时候,各自睡去。这是我结束旅社生活的一天。

有妹子问我,写完文章是否检查,她有时看不懂我在写什么

我说:检查一遍,但不做大修改,一是连码字的时间都没有,二是,《在路上》的文学代表凯鲁亚克说他写文章就是写好后一气呵成,不改,保留的就是当时写时那种出来的状态,不才如我,也信奉这样。

hmmm

我写的是在路上的文字,真实的是疲惫,自然有遇见,谈话带来的开心和欣喜,更有不可预知的变化动荡流浪等诸如此类。于是文字里的也应该是这种状态,跳跃的意识,碎碎念的辛苦,和真实的对话。《在路上》一书从阅读性来讲本来就不行,但如果你懂,你有一颗跳跃的鲜活的懂自由的灵魂,你就会懂作者在写什么,他写“我只喜欢一类人,他们生活狂放不羁,说起话来热情洋溢,对生活十分苛刻,希望拥有一切,他们对平凡的事不屑一顾,但他们渴望燃烧,像神话中巨型的黄色罗马蜡烛那样燃烧,渴望爆炸,像行星抨击那样在爆炸声中发出蓝色的光。。。。” 你会懂他在讲什么。

在路上的文字,不适合刻意和精雕细琢,我码字因为,我需要码字,我写故我在。有人会懂,有人不懂,有人懂一半,正如一个读者朋友所说:至于遍体鳞伤,是一般人无法真正理解的,因为那是你自己灵魂深处的真切感受,刻在你的内心深处。也许大多数人只是看着你的文字以及欣赏你身后美丽的风景。

他是真懂。

遍体鳞伤?因为生,因为死,因为有人离开,亲人家人爱人

因为这个世界不止我,还有很多其他人类

因为,因为



其它片段:编故事,唱披头士,泰晤士路径徒步

补完这篇文章,在牛津的早些日子,欠下的文章的债就差不多可以还清了。就早几天的事,此刻我根本记不得也记不清,所以本文会有些散。

有一天晚上,我还是住在船上,那是第二晚住船上把。

白天4个小时,我在旅社忙完体力活,然后溜达牛津,见朋友,谈话。回旅社洗澡,天黑的时候,去船上。晚上的船里,点了壁炉,暖和极了。

我和船主又有很多聊天,一切还是那么顺溜又愉悦。在他的职业身份以外,他用另一个名字写小说并出版了好几本,有的销量还不错。我理解他用佚名写作是为对职业身份的保护。

我:怎么编故事?我码字,可那是基于我的旅行,是基于事实,可是,怎么编写一个小说呢?

他:挑选一个蔬菜

我:红萝卜

他:好吧,所有人都会选红萝卜

我:换生菜

他:生菜是沙拉

我:那换土豆把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挑选一个动物

我:雪豹  

他:hmmmm,它很美

我:只在喜马拉雅出现

他:如果让你选择,是蓝色还是绿色

我:蓝

他:如果让你选择,是住在山里还是海边

我:山

他:好,红萝卜,雪豹,蓝色,山,这几个元素一起出现在一个故事里

他当时立马就编了一个故事,简单说就是:一个旅行的人因为飞机失事降落在 喜马拉雅的空旷里,他被挂在岩石上,随身带的东西都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跟红萝卜,这时来了一只雪豹,雪豹围着他转,朝他嘟嘟嘟,他把红萝卜扔向了雪豹,雪豹咬了咬,留下几个牙齿印记,就走了。后来天空里再次出现了一架飞机,他得救了,同时获救的还有这根红萝卜。他的妻子和孩子来看望他时,看到他床头那根干枯的了红萝卜和上面的牙齿印。他搭乘的失事的飞机本来是要去看望情人的,但他见到妻子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有满眼的泪水,把红萝卜递给了妻子。

他当时就站在厨房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故事,船里黄色的灯光,柔和着,我那感觉,就好像《英国病人》电影里,一开始,他们围坐在沙哈拉沙漠的星空下,每个人讲故事。又好像《走出非洲》里,那个女主人讲故事。这两个电影和故事都跟非洲有关,也都跟英国人有关。难道?英国人真有讲故事的习惯?hmmmm,这是很有可能的,英国人喜欢去pub酒吧,club俱乐部进行社交活动,在那样的场合,可不是每个人都讲故事吹牛13瞎扯?

他站在厨房讲完故事,烹饪晚饭,红薯煮熟了捣碎加牛奶再加胡椒粉,我尝了尝,胃部很喜欢,因为健康。他又拿出各种英国酒,我挨个品尝。某种水果+姜的酒很甜又口感温和,实在是女士喜欢。还有他酿造的某种草莓和姜混合的酒。这实在是好极了,酒也是种文化啊,酒绝对是一种文化,我喜欢品尝各国的酒,啤酒,带酒精的酒,倒是各国的烟草没有差异。

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他弹尤克里里,弹披头士,我唱,也唱adel的《someone like you》“我听说你已经安稳下来,找了个女孩,并结了婚”,最后唱“有时爱能持续有时爱却是伤痛” 。于是,又再次实现了有人弹披头士,我唱,这次,是在英国,披头士的老家。唱歌的时候总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又让我异想天开以来,我总是有一个流浪的梦,要那种吉普赛的大篷车的,放在现代就是,有一辆车,要旧,可以是房车,嬉皮房车,有一个搭档,大家一起卖唱赚当天的油费,或者卖果汁?卖肉夹馍?认识各国的朋友,随时来一场快乐又友好的谈话,这简直是最大的行为艺术人生。那么,问题就总结到,我是不是要自己学习尤克里里?我对乐器并没有兴趣,也并没有暗恋会乐器的男生,所以总之就是没有任何动力学习,这听上去实在太糟糕了,我的卖艺流浪梦想估计也要放在下辈子了,如同如能坐在牛津的课堂里一样,都要放到下辈子了。

还有一个下午,之前在卖诗流浪老头碰到的那个法国年轻人,他到了镇里时问我是否愿意出来走走,我正好忙完旅社的活,求之不得要出去溜达。于是先逛牛津校园,这是牛津图书馆,这是毕业生走过的桥底,牛津校园的游客和旅行团真真多。然后又顺着某段泰晤士河一直走一直走,河里有人划船,有一段是撑篙的船,船上载着游客。

牛津图书馆,常在明信片上出现的

撑篙

顺着泰晤士河走的时候,就走到了空旷地,我看到路径标识:泰晤士路径thames path,有人骑车有人跑步,一直顺着河边,窄窄的河道,下午的风很大,却不冷。他的话很少,因为他的脑中就是空空无物,他在冥想。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问一句:jane,你还好吗?那个下午,我的心里并不舒服,但我说:我还好啊。

大致就是如此。



从女性背包到——女人如何自我成长

本文是循序渐进的,前面扯旅行,后面扯自我成长,

Jane,你是从什么开始当背包客的呢?一个妹子问我

我三十多岁以后就想看世界啦,背包客只是看世界的方式啦,因为我很穷啊,我说。

看世界的方式还包括很多:留学,海外工作,投资,富游,等。

一个妹子看了我前天写的“无钱旅行”一文,表示很想体验

我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体验了,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了

她:这就像是冰激凌,吃过了就不想再吃了

我:嗯,我现在就想舒舒服服的,享受一点的旅行。什么时候想当背包客随时背上包就是

我特么也想坐在头等舱,晚上平躺着入睡,喝着空乘送上的红酒;而不是挤在狭小的经济舱坐着14个小时的航班,担心自己不能动弹得静脉曲张,吃着劣质的航空食物无法 下咽。

我特么也想在这样地方,随便丢几个把:希腊爱琴海,意大利西西里岛,北海道?租住着海景房,森林木屋,都要带泡澡的,拉开窗帘如画风景映入眼帘,晚上绝对安静,环境绝对空灵。白天的时候我阅读写字,晚上的时候去镇里的餐馆就餐,完了去当地的俱乐部或者酒吧喝上一杯,来很多深刻的谈话。

这都需要很多很多钱。

一个女孩子背包长线旅行,我告诉你是什么经历?晚上你不知道落脚何处,当然你有睡袋,你可以自己找一个你觉得安静的地方露宿,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自然环境不错的地方,瀑布,火山,海边,都行。你也可以看到一户人家,跟人家说你的故事,有可能他会给你一个安全的地板,告诉你明早要离开;有可能他会让你住他的沙发,甚至邀请你晚餐;有可能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成了你的铁杆粉丝,他邀请你和他的家人们一起呆很多天,介绍他的朋友们给你让你去住;有可能他被你感召,开着房车就跟你上路了,都有可能。也有可能他对你挥手,让你走开。为了以防饿死,你的背包里是冷土司面包,芝麻酱,或者几根火腿肠,因为你想吃肉。

你身上没有现金,因为你不用现金,你只用卡

你身上没有当地电话卡,于是你没有网络,你只需要谷歌地图存活

因为你想这样

你就是这个样子,朝着一个目的地迈进,靠你的故事,靠你的沟通,以及陌生人的帮助。

当然,你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这取决于你在什么国家。在美国,分地方,老实说,看你行头懂你故事的人挺多,说:“听着,我的家在这里,如果你需要落脚的地方,你是受欢迎的”,不是个例。但也不要把他们想像成雷锋或者你是人见人爱的公主。这其中在于精神的感召,他或者她本身是这样的人,或者懂旅行,他们会帮你,而且是狠狠的帮你,因为他懂。

当然,这种“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都不知道终结在哪里,玩的就是未知,渴望遇见,渴望和世界的连结,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是这种旅行方式的乐趣,西方人早就玩烂了,书,电影 都一大堆了。

这不是荒野生存,但的确是一种旅行生存,减少所带所依赖的东西,打开一颗心和拥抱这个世界的态度,迎接挑战,解决困境是这种旅行的内涵,跟穷不穷游没关系,这就是背包的精神。可能你在路上实际遇到的理解帮助支持大的超乎你的想象,他们懂你,那些帮助你的人懂你,他们颠覆你了对这个世界的原本认知,你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被这个世界治愈了。他们告诉你:很想像你这样,于是他们愿意融入你的旅行,跟随你的旅行,愿意提供帮助如果他们可以,他们甚至会想到他们在国外的朋友亲戚,告诉你,你去那个国家,你有一个家人,你有地方住。你感到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很大,这是一种宇宙的力量,在看护着你,指引着你,你知道你会安全,你知道你会碰到好人,然后你意识到这种力量跟信仰相关,你不得不承认,有一种力量,是精神的

这所有的一切,颠覆了你,或者说突破了你,你找到的不仅仅是旅行的意义,而是人生,生命的一些东西,一些跟本质相关的东西。(我自己写这些话的时候就突然理解西方那些讲在路上,走入荒野的书的本质在讲什么,它们讲的远远多于一个背包故事,一场探险,而是一个孤单单的人,如果你承认人在本质上的孤单属性,那么讲的是单个个体的人在这个星球存活的事,我也突然理解我的美国朋友马克一直一直说:jane,你一定要把你的故事 写出来,

我说:出版不了背包客的故事,没有人愿意。

马克说:jane,你的故事不是一个背包客的故事,你的故事远远多于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这么一个故事。我自己都意识不到是这么一点,马克却一下子抓到了这一点。跟马克的沟通,总让我深刻理解《老人与海》影响下的美国文化那种强悍的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的美国fight文化)马克就是我在美国穷游时碰到的给与我帮助,见过他所有家人,住过他朋友家,一直关注我的旅行,鼓励我,帮助我的例子之一。

也有可能,好些天你都很孤单,没有人理你,这真的取决于你的语言,如果语言不行的话,那你需要非常强悍的沟通能力,你只能吃冷面包,没有人理你,没有人载你,你一直露营。

你在不同的地方睡觉,超豪华的房子,普通的房子,高级的房车,舒适的货车,甚至船里。你在不同的地方洗澡,找免费洗澡的地方也是个技术活。你吃不同的食物,有的只能填饱肚子,有的是美食,有的要钱,有的不要钱。

旅行是技术活来的好吗?是怎么生存下去好吗?是怎么最大限度的扩充自己的生命,连接这个世界和人类好吗?

你也许会生病,那真的很惨

你也许会碰到让你心动的人,那更惨,是走是留那简直是人生抉择

早几天,有个妹子跟我说她遇到了困境。我说:我无法陪你一句一句的聊,因为我真的非常忙,但你可以留言一次性把问题说清楚,我会看然后给你我的想法。于是她给我留了大段大段的言,我是真的认真反复看了,也花了时间整理我怎么想,我想说什么。我感受到她的思绪搅成了一团,像一团麻花,理不清,于是,我理一下,我能感受到的是,她想成长,这种成长是自我或者灵性想成长,但受制于她的惯常思维或者外部思维或者传统思维,她不知道怎么突破。我挺理解,但我的回复不针对于具体的细节问题,只说方向,这样适用性更大

1,(女)人痛苦大多由于格局不够,为情所困为啥所困是格局受限。男人痛苦大多由于钱,相信这点把

2,不要拿年龄,性别限制自己,我认为人最重要的是:自我成长。我们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们提倡:终身学习。但我说的成长大于学习, 这种成长是作为人生意义的成长,关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的灵性灵魂,自我的成长。

3,当你不再依赖于某个人生导师,精神导师的时候,女人才可以说是独立的基础,这只是基础

4,如果内心受折磨受困,经历它,并认识承认这个事实是:自己的格局此刻不够了,也就是你的内在想要突破,但你的认知体系,知识体系跟你内在成长的渴望冲突,你要做的是:扩充,请注意,是扩充而不是填充你的认知体系知识体系。怎么扩充?技术层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质是:思考,独立思考。但是空想无用不是?所以你需要技术手段实现,那就是扩充你的人生经历,你的人生广度和深度,用通俗的话讲:就叫寻找自己,我这么说你懂了把。

5,把钱先放一边把,你是要照顾你内在的我还是想着赚钱?这个你自己决定

6,不要认为,任何博主,心里医生,情感大师的一句或者几句话就可以立马消除你的痛苦,经历它,把它当成一个信号,那就是,每次,当你受困时就应该知道,是你的格局不够装你了,提升自己的时刻到了,学习自我成长,自我突破。

有一种要接受咨询的赶脚,没问题,但也请同样一次性把问题表述完整清楚发给我,我们一起成长把


泰晤士河上,夜半声音

不仅仅是中国女生,东亚女生都不会喜欢男人一把大胡子,尤其是蓬松的大胡子,因为我们不习惯,我们习惯,喜欢男人一张干净的脸,素雅清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在水一方。暖男型男人满足东亚女人的想象,至于大胡子野性男,让西方女人喜欢去吧。

和V在微信上聊了一天以后,我终于说:你为什么留胡子?你没有胡子看上去好一些

V是个年轻的美国男孩,大学毕业后在中国工作了几年,现在在英国旅行,他用中文给我发消息:”Jane,你看上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也在伦敦吗?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溜达,你可以跟我练习英文,我可以跟你练习中文“。不聊不知道,一聊才知道,他是我认识的中文说的最好的老外,于是我和他的聊天是我说英文他说中文。我不确定我说的中文他能否完全听懂,我的英文比他的中文能力显然要好,所以我说英文,除非碰到他不会的中文他说英文,否则他都用中文。

V是典型的美国男孩样,比起欧洲男士,他穿着既不考究也不讲究,他照片里的u昂子完全是北欧长相,红色的长发自然卷曲,胡子眉毛也是红色的,这样的基因不是金发碧眼的德国人,而是纬度更北的挪威北欧血统。照片里他笑容柔和,眼神里是柔和的笑,长的不难看,尤其有一张照片是长发没有胡子的样子,显得年轻又异域,这样的样子,是吸引年轻女孩的,老阿姨我说。

照片里的V弹吉他,背着包在户外,于是,又是典型的美国嬉皮青年范,总之那个样子你们可以想象

我问V为何留胡子

V说:因为我喜欢胡子,舒服,冬天的话很舒服,他用中文回我

我:亚洲女孩不喜欢

V:我知道,

我:为什么

V:在中国的时候,每一个女生会这样对我说哈哈哈哈哈  

我:有胡子看上去太野性,我们不喜欢这样的

V:没事,我的性格还是很好的,她们会喜欢我的魅力,哈哈哈哈

我:我们喜欢男人没有胡子

V:我更喜欢尼安德特人的样子

(尼安德特人是12万年前的欧洲古人,看过电影《狼伴归途》的人可以想象就是那种长发,大胡子,原始野人的样子)

V:但我会记得你的建议。但是我旅游的话不要剪头发,剃胡子,所以这段时间要看起来比较疯疯的(他一直全程打中文)

V来自美国南部,根据我在美国南部的经历,

我说:也许你们男人就是喜欢留胡子,来展现自己的男性气质,尤其你来自美国南部,所以你喜欢留胡子来表现野性,强悍,男性,

美国南部有着浓厚的乡村文化,野性文化,崇尚动手,自己建房子啥的,民风彪悍。

其实V长的不错,只是留个大胡子直接秒变北欧大叔,尤其他又是长卷发,更是中世纪北欧大叔,不行,我得逗逗他,我真是诲人不倦

我:你知道大叔这个词吗

V:知道

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V:知道,我看起来大叔哈哈哈哈

我:

V:不是我第一次听过女人这样说

我:亚洲女人看到胡子男就这么觉得

V:没问题

我:大叔意思是中年男,被生活折磨得没有生气  (我这么解释没错把)

但,你是个年轻男人

V:哈哈哈哈哈  没事

说不进油盐

我:好,那你留胡子把

V:我的心里还是很年轻的  

我们聊啥了?聊伦敦啊,苏格兰啊,住哪里啊,找志愿者啊,下一步的旅行计划啊,英国怎么找拼车啊(我们都找不到)

我:那你读完硕士以后干嘛

V:我不能计划那么远

我:好奇怪,我认识的德国学生,都对未来有好清晰的规划

V:我大概然后要做PHD

晚上下雨。英国的天真是这样,一天几变,唯一不变的是必有雨。英国的湿寒伴着冷风,对于单薄,旅途中又很少吃肉的我,简直是折磨。晚上回去的路上,我的头被这寒冷冻的生疼。

我穿着goretex冲锋衣身上没被打湿,万幸,但包和裤子依然淋湿了。我从牛津中心的星巴克回到船上时,不会也不愿意学习生火,于是裹着睡袋坐在寒冷里,嫌坐着累又躺下,等船主回来生火。船主回来后一阵手忙脚乱,生火做饭,等他女朋友过来,是一个血统是华裔,但在西方长大的女生。船主把我的介绍给了这个女生,说:jane(的脑子)很性感,你会喜欢她。

挺好,我和这个女生当晚没怎么聊,但第二天白天聊得融洽。这晚,hmmmm,我可没睡好,我在客厅的沙发和他们卧室的床之间没有门,所以你们知道的。凌晨1点的时候,我不得不跟V说,他们在搞动静。

我经过他们的床去厕所,凌晨一点的泰晤士河一片寂静,如果明早醒来一睁眼,泰晤士河上都是雪,那么我透过船玻璃看窗外会很开心。晚上的一个片刻,我躺在睡袋里读诗:

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交相辉映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在那个刹那,我很想独自一人的,好好品味这首诗,但在这个刹那,我有了改诗的冲动:

听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阴与阳,月亮与太阳的碰撞

我永恒的灵魂

在寻找一颗心

黑夜孤寂

因为我心孤寂

改诗背景:如此近距离聆听男人女人在一起的声音,在泰晤士河上,啥也别说了

第二天一早,经过我们的一艘船,女人在船头拉手风琴,歌声飞扬,华裔女孩说: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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