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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12):张仪击碎齐楚联盟,楚国就此衰落

2022-01-10  本文已影响0人  泠之屋

那一年,穷困潦倒的张仪混迹在楚相国府,却被诬陷偷盗玉璧,按在地上被掠笞数百次。理由无他,只因张仪穷困而人品差,被认定为首席嫌疑犯。张仪咬紧牙关,否认到底,也算保留了一丝读书人的傲气。

回到家,妻子觉得窝火,冷嘲道:“你若不读书不游说,哪能受这般的羞辱?”

张仪却反问:“你看看我的舌头还在吗?”

妻子觉得莫名,回道:“当然在。”

张仪轻轻一笑,道:“那就够了!”

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寒光,那是他胸中埋下的仇恨。

这一段故事见于《史记-张仪列传》:

张仪已学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醳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

张仪受辱,楚国将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为张仪不是一般的人。

汉代的桑弘羊说他和苏秦:“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

张仪去了秦国

张仪者,魏人也,最早与苏秦拜鬼谷先生门下学习纵横之术,史书记载,“苏秦自以不及张仪”。

如上文所述,苏秦从燕国来到赵国,游说赵王联合诸侯抗秦成功,但秦国似乎觉察到什么,在边境蠢蠢欲动。苏秦很是担心秦国来犯,破坏从约。这样刚刚初见端倪的连横局势就要付诸东流了。他突然想到了张仪。

此时的张仪正困窘于楚国,窝着一肚子的气,不知何去何从。苏秦阴使人劝苏秦说:“你的师兄苏秦在赵国身居高危,你何不去投奔他呢?”

于是张仪收拾行装,离开楚国投奔了赵国的苏秦,不料迎接他的却又是一场羞辱。

苏秦让府中的门卫故意刁难张仪,进入后仅在堂下设了座位,赐仆妾之食。古代府邸,堂是官室的主要部分之一,前面没有门,只有两根楹柱,由两个台阶与堂下连接,设在东西两面,分别称东阶和西阶。堂主要是用来招待宾客、举行典礼以及日常生活起居的,苏秦接待张仪没让他登堂入室,而是赐食堂下,完全没有将他当成客人。毋宁说,以乞丐待之了。

对着一肚子怒火的张仪,苏秦站在堂上嘲讽道:“以子之才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收留你这样的人,对我完全没有意义!“显然,这是下了逐客令,让张仪吃了这顿饭赶紧滚蛋。

《史记》记载:

张仪之来也,自以为故人,反见辱,怒,念诸侯莫可事,独秦能苦赵,乃遂入秦。

于是,张仪怀着一颗复仇之心,去了秦国。

张仪离开后,苏秦找来自己的一个心腹舍人,对他说:“张仪,天下贤士,我是不如他的。普天之下,能掌握秦国权柄的,也就只有他了。我是怕他小富即安,不知进取,故召辱之,以激其意。你往后跟着他,奉以车马金钱随他取用,定要助他进入秦国权力中心。”

在苏秦暗中资助下,张仪总算有机会见到了秦惠王。齐王对张仪印象极佳,立即任命为客卿,这是秦国针对外国人给予的极高的职位。无疑张仪是成功打入了秦国的权力中心,苏秦的舍人看到任务完成,便辞别而去。走之前,他将苏秦资助之事告诉了张仪。本是复仇心切的张仪听罢感慨不已。《史记》载:

张仪曰:“嗟乎!此在吾术中而不悟, 吾不及苏君明矣。为吾谢苏君,苏君之时,仪何敢言!”

张仪承诺,只要苏秦在,他就不会对苏秦的连横大业搞破坏。他是否真的做到了?按照《史记》的记载是否定的,但按照《资治通鉴》却是肯定的。既然我们是读《通鉴》系列,那就按《资治通鉴》,姑且相信张仪是信守诺言的人吧。

但从接下来对待楚怀王的事情上,我们却可以看到他完全是一个不讲诚信的无赖。

那是他当上秦国国相之后的事情。

张仪复仇

张仪当上秦国国相第一件事就是给楚国相发了一封檄文。

《史记》载:

张仪既相秦,为文檄告楚相曰:“始吾从若饮,我不盗而璧,若笞我。若善守汝国,我顾且盗而城!”

他一刻没有忘记当年在楚国贫困潦倒之时,楚相府遭受羞辱的事情。他在檄文中说:“你好好看管好你的国家 ,我这次要抢你们的城!”杀气腾腾!

上一篇讲到,齐国击败魏国崛起,天下遂成秦楚齐三国争霸之局。苏秦联合三晋的合纵固然让秦国不快,更让其担忧的却是齐楚两个大国的联手。

于是张仪就去了楚国,为公是去破坏齐、楚之从亲,为私则是要报当年羞辱之仇。

对张仪之私怨毫无知情的楚怀王盛情招待了张仪。

张仪对楚怀王说:“大王诚能听臣,与齐国毁约闭关,臣愿献给大王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秦国美女得为服侍大王。我们秦、楚娶妇嫁女,长期成为兄弟之国。”楚王听罢开心而许之。

张仪走后,楚国群臣皆来向楚王庆贺,唯独陈轸强烈反对。陈轸道:

“秦之所以重楚者,以其有齐也。今闭关绝约于齐,则楚孤,秦奚贪夫孤国,而与之商於之地六百里?张仪至秦,必负王。是王北绝齐交,西生患于秦也。”

陈轸的分析相当到位,一语道破了张仪的计策,但楚王的贪念已令他昏了头脑,呵斥道:

“愿陈子闭口, 毋复言,以待寡人得地!”

典型的利令智昏!

楚王急急就与齐国断绝了关系,然后让一位将军随张仪至秦,来拿约定好的商於之地六百里。不曾想张仪却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下来,居家养伤竟然三个月不露面。这是故意的吗?当然是故意的,这连楚王都知道。焦急的楚王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到位,就派了一位勇士,到宋国借通关之符,跑去齐国将齐王骂了一通。这一勇士名叫宋遗,能担当此任必是下了一去不复返的决心的。至于他的结局如何,史书没有记载,只写到:

“齐王大怒,折节而事秦齐、秦之交合。”

既然齐王大怒,彻底断绝了与楚国的关系,宋遗十有八九是被砍了头了,可怜。那他为什么先去宋国借符再去齐国呢?因为在此之前楚国已经与齐国断了外交关系,楚国人要去齐国只能通过第三方国家入境。

齐王做得绝,让张仪破齐楚之盟的计策大获成功。张仪这才姗姗来朝见楚使者,道:“子何不受地?从某至某,广袤六里。”六百里土地缩水一百倍!使者怒,还报楚王。 楚王大怒,再次不听陈轸谏言,派屈匄带兵大举讨伐秦。结果(《资治通鉴》载):

秦师及楚战于丹杨,楚师大败,斩甲士八万,虏屈匄及列侯、执珪七十馀人,遂取汉中郡。楚王悉发国内兵以复袭秦,战于蓝田,楚师大败。韩、魏闻楚之困,南袭楚,至邓。楚人闻之,乃引兵归,割两城以请平于秦。

两次大败折兵损将,又遭韩、魏趁火打劫,楚国的战斗力竟然如此之弱,早已没了春秋时期问鼎中原的那个霸气了。最关键的是楚国丢了战略要地汉中郡。

汉中地区是连接秦国腹地和巴、蜀的唯一屏障,是楚国阻挡秦人南下东进的第一站,同时也是楚文化的发源地。丹阳一带更是楚国早期的都城,在三百余年的时间里,一直是楚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拿到汉中意味着秦国开始控制了整个关中地区。

张仪兑现了当初檄文中的诺言,不仅盗走了楚国的两座城池,还盗走了汉中郡。这对于楚国不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是极为屈辱的事件。

而楚怀王的悲剧却还没有结束。

悲剧楚怀王

对于容易捏的软柿子,秦惠王还想再捏一把,于是就派人去找楚怀王,请以武关之外交换黔中地。这看起来似乎是公平的交易,但背后展现的却是秦国的咄咄逼人。

那么秦国要拿出来的武关之外是哪里呢?其实就是当初承诺给楚国的商於之地。轻易承诺的土地向来都不具有什么战略价值的。那么黔中之地又是哪里呢?黔中位于楚国腹地,西临秦国刚刚吞并的巴郡。如果秦国占据黔中,可水路并进直抵楚都,战略地位可谓相当重要。

楚王如果拒绝了,秦国是否会兴兵武力夺取?

可能性很大。

但楚怀王的思路完全不是在这个频道上。他愤怒,不是愤怒秦国的恃强凌弱,而是愤怒于张仪之我欺。他将一场两国外交争端完全解读为与张仪的私人恩怨。

于是楚王曰:“不愿易地,愿得张仪而献黔中地。”

张仪闻之,主动向秦王请缨,愿孤身前往楚国。张仪为什么要主动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对于秦惠王来说,牺牲张仪一人能得黔中战略要地,毫无犹豫的必要。政治逻辑从来就不会考虑人情或道义。既然明知不可避免,与其无谓反抗,弄得局面难看不说,还要与秦王撕破脸面,不如顺水推舟,主动消除领导的尴尬,还能给自己加个分,也算是基本的职场智慧了。

秦王听罢,面露疑色,道:“楚将甘心于子,奈何行?”

领导内心欢喜,也要装出一副处处都为属下着想的姿态。

这就是套路,千古不易!

张仪道: “秦强楚弱,大王在,楚不宜敢取臣。”

张仪相信,有强大的秦国做后盾,楚王奈何不了他。当然,他这需要赌徒的勇气,赌赢了是秦国不二功臣,赌输了命就赔进去了。

张仪一到秦国就被投进了大牢。楚王并没有当场将张仪剁成肉酱,在这一点上又一次暴露了楚怀王优柔寡断的性格。他后悔了!

楚怀王也许有人格缺陷,能力不济,但绝对不是傻子。用一个张仪交换战略要地黔中,简直是愚蠢至极。当初本来是一句气话,既是气愤秦国欺人太甚,也恼火张仪这样的小人兴风作浪。不曾想张仪真的来到他的面前,他就犯难了。

杀了张仪,真的要将黔中之地白白送给秦国?

不杀张仪,我这面子往哪里搁,这如何是好?

《资治通鉴》沿用了《史记》的记载。张仪重金贿赂楚王宠臣靳尚,靳尚又说服楚王宠爱的妃子郑袖,向楚王吹枕边风。

靳尚对郑袖说:“张仪是秦王的宠臣。秦国正打算用上庸六县及美女赎他回去。秦国女人进宫,必贵而夫人斥矣。”

一句秦国美女正好击中了她的痛点,于是郑袖日夜泣于楚王,弄得楚王心烦意乱。

楚王本来就在犹豫不决,在郑袖的抽泣声中,他也就随他去了,面子不面子有啥重要的。

楚怀王于是赦张仪而厚礼之,又接受张仪的建议,同意与秦国和好,为兄弟之国,无相攻伐。但最终也是没有让出黔中之地。楚怀王释放张仪,并不是被郑袖说服的,而是清醒地认识到黔中之地的重要性。虽说后世常取笑楚怀王的昏庸,但在这个事情上,他的选择是明智的,也暂时化解了一场外交危机。

张仪虽然安全脱身,但对于秦国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秦国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而楚怀王的优柔寡断、懦弱性格又将他推向了悲剧,这一次几乎是灭顶之灾。

这是张仪去世之后的事情。

秦王约楚王武关相聚,订立盟约。楚怀王又一次犹豫不决。欲往,恐见欺,欲不往,恐秦益怒。最终他不顾大臣昭睢强烈反对,听从其子子兰的意见,入了秦国。从后来事件的展开来看,子兰是否参与这场阴谋,想要自立为王,让人怀疑。

楚王到了秦国境内武关就被秦兵劫持到了都城咸阳。秦王要楚国割让割巫、黔中郡,楚王死不同意,于是就被长期囚禁起来了。

《资治通鉴》写到:

秦王令一将军诈为王,伏兵武关,楚王至则闭关劫之,与俱西,至咸阳,朝章台,如籓臣礼,要以割巫、黔中郡。楚王欲盟,秦王欲先得地。楚王怒曰:“秦诈我,而又强要我以地!”因不复许,秦人留之。

楚怀王被囚后,楚国的大臣们决定拥立新君,却发生了分歧。一派主张拥立当时在楚国国内的王子。虽无明确记载,但让人有充分理由怀疑这个王子就是劝楚王入秦的子兰。而另一派则以反对楚王入秦的昭睢为代表,主张迎立在齐国当人质的太子。最终齐国也是在内部分歧中放楚太子归国,立为楚襄王。

《资治通鉴》载:

楚人告于秦曰:“赖社稷神灵,国有王矣!”秦王怒,发兵出武关击楚,斩首五万,取十六城。

秦国打楚国有点切西瓜的味道,楚国毫无招架之力。

楚怀王在秦国被囚禁了两年,找到机会竟然逃了出来,避开秦军的堵截,从小路跑到了赵国。但他的命运实在不济,赵武灵王正好不在家,赵国的大臣们谁也不敢接纳。于是又往魏国跑,最终还是被秦国的追兵追上,被抓回去了。秦国的士兵在他国境内随便抓人,这些国家不敢吭一声,秦并天下的大势算是已经定了。

《资治通鉴》载:

楚怀王亡归。秦人觉之,遮楚道。怀王从间道走赵。赵主父在代,赵人不敢受。怀王将走魏,秦人追及之,以归。

又过了一年, 楚怀王在抑郁中结束了其作为史上最悲催的君王的一生。由于悲惨,他受到了后世楚国人的同情,秦朝末期群雄并起的时候,打出的就是楚怀王的旗号。

《资治通鉴》载:

楚怀王发病,薨于秦,秦人归其丧。楚人皆怜之,如悲亲戚。诸侯由是不直秦。

又过了几年,

秦王遗楚王书曰:“楚倍秦,秦且率诸侯伐楚,愿王之饬士卒,得一乐战!”楚王患之,乃复与秦和亲。

赧王中二十三年,楚襄王迎妇于秦。

写到这里,连司马光都看不下去了。被逼迎娶杀父仇人的女儿,楚王也太窝囊了吧!他感慨道:

甚哉秦之无道也,杀其父而劫其子;楚之不竞也,忍其父而婚其仇!呜呼!楚之君诚得其道,臣诚得其人,秦虽强,乌得陵之哉!

楚国本可以承接楚威王之势,一举压制秦国,无奈历史却给了他一个平庸的楚怀王,将大好时机全部错过,战略重地一一被秦国占据,就此走向了衰落。

张仪的结局:从绚烂中凋零

还是回到张仪。

楚怀王放了张仪之后,他没有立即回秦国。他虽然安全离开,却未能拿到黔中之地,回去老领导不一定会给好脸色,可能还会恨他。所以就去了韩国。

他依然记得当年说服魏国背弃合纵盟约,与秦国结盟的“壮举”。那一年,苏秦刚刚被人刺杀,尸骨未寒。张仪却迫不及待地去破坏合纵了。急是急了点,但至少也算守住了给苏秦的承诺。

那一年,张仪回到秦国,秦王大喜过望,将其任命为国相,执掌秦国朝政。张仪这次去韩国,正是想炮制当年的成功,带着一份厚礼回国。在张仪的威逼利诱下,韩王毫无招架之力,同意与秦国结盟。

带着楚国和秦国的两份盟约,张仪回来见秦王。秦王非常满意,封了他六个邑,号武信君。张仪一跃成为有自己采邑的高级贵族。秦王又鼓励张仪再接再厉,将其他的国家也拉拢过来。于是张仪又出使齐国、赵国、燕国,将他们一一说服,放弃合纵,与秦国结盟。有楚国和韩国的盟约在手,这份工作不难实现。其他国家都已经跟秦国结盟了,你不合作,我们就联手讨伐你。特别是楚国,一向是合纵联盟的带头大哥,连他都屈服了,其他诸侯还有什么对抗的意义呢?就这样,苏秦辛苦搭建的合纵联盟就此被张仪的纵横之术撕个粉碎。

大功告成的张仪本以为可以得到秦王更多的嘉奖,不曾想还没来得及回咸阳,秦惠王就死了。新登基的秦武王在当太子的时候就与张仪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新王一上位,那些曾经巴结张仪都来不及的群臣们又开始纷纷诋毁张仪。投领导所好本就是职场规则,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张仪来说,他从春风得意的高位一下子跌入低谷。那些同意与秦国结盟的诸侯们看到秦国最新的局势,又纷纷犹豫起来。

留在秦国,处处凶险,一点小小的失误迎来的可能就是杀头之祸。于是,张仪当机立断向秦王请辞,以帮助秦国搞乱六国关系为由离开了秦国,投奔他第一个争取过来的合作伙伴魏国。

他在魏国担任国相,一年之后与世长辞。后世对他的人品大有诟病,但至少他是一个聪明人。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借用了孟子的议论,来表达自己对张仪的评价。一言以蔽之:张仪也许有才,但称不上儒家理念中的大丈夫。

《孟子》论之曰:或谓:“张仪、公孙衍,岂不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恶足以为大丈夫哉?君子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正道,得志则与民由之,不得志则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诎,是之谓大丈夫。”

又引用扬子《法言》说:

曰:“孔子读而仪、秦行,何如也?” 曰:“甚矣凤鸣而鸷翰也!”“然则子贡不为欤?”曰:“乱而不解,子贡耻诸。说而不富贵,仪、秦耻诸。”

翻译过来大意是:

问:读孔子之学而行张仪苏秦之道如何?

答:有着凤凰的鸣叫声却配上凶禽的羽毛,过分了吧!

问:但是子贡不是这样的吗?

答:子贡关注的焦点是为天下排忧解乱,张仪苏秦关注的焦点是自己升官发财。

张仪奔走连横是否是基于个人利益,我们可以从当初反对秦国伐蜀中初见端倪。秦国后来得以一统天下,占领巴蜀之地是一个在战略上极其重要的一环。张仪认为将精力放在西方蛮夷之地毫无意义,他的目标是攻打韩国,并进一步东进控制周王公室,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其实正好是张仪的业务线,是张仪得以飞黄腾达的基础。但明智的秦惠王没有听从张仪的计策,而是按照司马错的建议,平定巴蜀巩固了秦国大后方,为后来的东进打好了基础。

秦国对巴蜀之地的占领,我们将在下一篇讲述。

(注:长沙马王堆1973年出土的《纵横家书》却表明:张仪逝于公元前310年,苏秦逝于公元前284年,且苏秦的主要政治活动均在张仪身死之后。张仪任秦国相时,政坛并无苏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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