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行(六)4
一场宿醉,醒来时,颇有人去楼空之感。
群里都是告别的声音,我看着,心里空落落的⋯
好在还有大象、小欧以及那曲团组的小徐,我们在阿来的陪同下去拜访大昭寺。
奔跑的海龟摄大昭寺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在藏传佛教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们到时时间尚早,但门前早巳排了两排长长的队伍——一排为旅客,凭票和身份证入场;一排为信众,凭信仰入内。
寺前的煨香炉香火正盛,门前的青石板上“铺满了”信徒——他们虔诚地等身长叩——到处是黑压压匍伏的背影,不见地面,只见朝圣者的痕迹。
奔跑的海龟摄据说他们每天天不亮便来此磕长头,一生中要磕满十万个。
寺内,更是摩肩接踵,人挨人蹭着往前走,很多佛堂因无旋身之地而无法入内,只在门口张望、遥拜。
我们就这样遥拜了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佛像。恰逢金粉涂身,我们见到了没有披袈裟的金身,导游说,这也是很大的机缘。
据说,佛祖的十二岁等身像是文成公主入藏所带,原供于小昭寺;而现在小昭寺的八岁等身像是尼泊尔公主入藏所带,原供于大昭寺。
后来,因担心唐军抢回十二岁等身像,便将它藏于大昭寺,而将八岁等身送至小昭寺,直到金城公主入藏十二岁等身像才重现人前,两像对调至今。
奔跑的海龟摄导游说:我们来,可以拜佛、学佛,却不能求佛,因为,佛也是人,求人不如求己。
在藏区听到这样的说法倒是奇特——我转头,看那盏盏酥油灯摇摇曳曳,千古长明,看那信众合什的手触额、触口、触胸,上下起伏,不知是有所求,还是有所悟?
毕老爷知我欲来大昭寺便嘱我:随着人流走走。我未解其意,直到八廓街才明白过来:环大昭寺内中心的释迦牟尼佛殿一圈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圈称为“八廓”,大昭寺外辐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即八角街。以大昭寺为中心,将布达拉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的一大圈称为“林廓”。
?摄这从内到外的三个环型,便是藏民们行转经仪式的路线。
八廊街上,人流如梭,他们身着藏袍,手举小经筒,一圈又一圈地顺时针而行。
随着人流走走。
于是,我们四人,加入了人流。
八廊街东南角,有一憧黄色小楼,那便是著名的玛吉阿米。
玛吉阿米,藏语中“未嫁娘”之意,相传是六世喇嘛仓央嘉措情人的名字。
“在那东方高高的山顶,每当一轮明月升起 ;那一刻,玛吉阿米的笑脸,冉冉浮现在我心田”。
这首诗,使“玛吉阿米”名扬天下,而诗里饱含的思念和深情,又引起了天下多少痴情人的共鸣——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乡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匐甸的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顺着陡窄的楼梯,我坐到了桌旁。
大象摄当年仓央嘉措与玛吉阿米幽会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个西藏风情浓郁的餐厅。
但这里,仍然是情侣们心中的圣地,不信你看桌子上的留言本里,写满了多少爱恋痴语,隐藏了多少情爱故事!
不过,任这故事是温暖如春,抑或凄美凄凉,世上再无那个布达拉宫里西域最大的王、拉萨街头世间最美的情郎⋯
临窗而望,八廊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他们的身影南来北往。
正午的阳光洒在玛吉阿米古旧厚重的木桌上,听见时间在静静流淌。
我,坐在那里,什么都想,什么都没想⋯⋯
(全文完)
附:
匆匆完成于赴西宁的飞机之上,终于实现了对众旅友在去青海之前完结此稿的承诺。
非常感谢在写作过程中,毕老爷每一章节都仔细阅读,给出了很多很好的修改意见;大圣毫无保留地贡献了若干美照;天行健每章节必跟必赞,不吝鼓励;声声慢百问不厌,充当了人工智能“度娘”;大象一一地校对,小欧、良子、阿波、阿胜等其他朋友们都给予了我极大的鼓励和帮助,在此一并谢过!
拙笔难书我们藏地行的收获和感悟,聊以此文,权作流水帐,怕那凡俗蒙尘了心灵,怕那岁月模糊了记忆,那记忆里,有你,有我,有我们共同走过的雪域高原,湖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