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 09/ 噩耗

    1998年12月13日清晨，初冬的风已在昨夜寒冷。

    宋玉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来到单位的舞蹈教室，准备给学员上课。一进门，她看到几名警察站在那里，院长和保卫科主任也在。宋玉愣了一下，敏感的神经让她轻轻停住了脚步，不祥的预感簌簌地包紧全身。

    宅心仁厚的刘院长叫住宋玉：“小宋，这是公安局的同志，为了魏思亮的事情。。。。。”

    “什么？”宋玉木在那里，站得笔直，眼睛睁得大大的，后背冒出一股冷气。

    “还是请警察同志跟你说吧。”刘院长顿了顿，目光闪躲着宋玉，眼眶有些湿润。

    一位领导模样的警察向前走了走，面对面得盯着宋玉的脸。

    “你是宋玉吗？魏思亮和丹尼尔姜在开车外出的途中，与火车相撞，。。。。。。 我们正在调查。”

    宋玉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听不清警察在说什么，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只看见警察的嘴唇在动。

    “小宋，小宋，”刘院长扶住有些踉跄的宋玉：“思亮她，他们两夫妻。。。。。。人没了， 警方正在调查，我们要配合。”

    宋玉的呼吸仿佛间歇性停止，她下意识地缓缓地蹲到地上，长长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肩膀。她脑袋里先是一片混乱，继而是一阵寒颤蚀骨而来。

    说不上是惊吓还是惊愕，抑或是什么别的。她蹲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空洞的停在地面。有风正从教室的门口穿进来，她似乎能看见风的样子。此时，宋玉的心里只有三个字：不相信。

    刘院长走到她的近旁，试图拉起她。

    宋玉仰起脸，惊诧、惶惑、哀怨、无辜的眼睛望着刘院长。

    “刘院长，这，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思亮把儿子留在我家，她出发前还打过电话给我，就是昨天！”宋玉的声音中，哽咽带着混乱。

  “你说魏思亮打过电话给你，你仔细回忆一下，她打电话时的口气，跟平时有什么不同？”一位领导模样警察冷静地追问着。

    宋玉：“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她和丹尼尔经常出差，每次出差，都把孩子留在我家，但是。。。。。。”

    警察甲：“但是什么？”

    宋玉：“以往思亮都会在头一天接孩子的时候跟我说，并带一些孩子的衣服给我，第二天才走，但是这一回，她打电话通知我她要出差，也没有给孩子准备衣服。”

    几名警察以眼神互相知会。

    警察乙：“那就是说，魏思亮什么也没有留给你，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对吗？”

    宋玉：“是。其实——”

    “其实什么?”警察再次追问。

    “她打电话时，我应该多问问。但是我什么都没问。”宋玉说。

    警察丙递给宋玉一张卡片。“你想起什么，或者这几天有什么人找你，请你及时跟我们联系。这是我们的电话。”几位警察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但是孩子怎么办？”宋玉站起来，对着正要离开的警察喊。

  几名警察停住，其中的一位转过身说：“我们会联系直系亲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