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虎娃山上的老杏树

你就这样挺立着

整座山

只有你

你注视着山下这片土地

和土地上的人们

站在虎娃山上的老杏树

狼奔豕突

灌木横生

头发披肩胡须及胸的人

一把火

烧了个干干净净

地上

有了四季

春天的刀耕火种

夏日锄禾拔草

秋天镰起镰落

冬阳里锣鼓声中

鬼怪跳跃

祈祷来年的丰收

你看到了

一块块青砖红瓦

磊起了东山寺晨钟暮鼓

九天王母

驾着祥云在此驻足

把爱和慈祥撒播

惊雷在这片土地滚过

以及战火

在东山寺上空摇摇袅袅

如墨一般

书下了波澜壮阔

落地残砖断瓦

躲在地下抽泣

站在虎娃山上的老杏树

长发长胡的人们

息了

眼含希望的娃仔

生了

一茬一茬

如冰草一般

灭了

又发了

你依然站在虎娃山头

摆出道家的仙骨

用释家的无为

看着大地善良的人们

公元1953年6月

在秦的大地上

长大了一个憨厚的娃仔

狭裹秦的勇和猛

尧舜的仁义

在公元2012年

再度出发

这平坦的路

路边明亮的灯

宽阔的戏台

从秦至清的装扮里

唱出的已不是凄凉

苦悲和无常

喉咙里发出的希望的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