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会好吗？

前段时间，一位编辑让我写写对某件事的看法。无意间写成此文发过去后，编辑说写的还行，但主题太老而宽泛。

说写的还行，是编辑在安慰我，主题老而宽泛那就绝对是真话了。

但我不认为这个主题老而宽泛，反之，这是个常想常新且越深入越窄化的主题：

人类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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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进化过程，轻缓而漫长。

进化，就是探索，探索宇宙、自然、细胞，但最重要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探索。这种探索得出的规律，我们称作为“科学”，或者“哲学”。

原始时期，人类没有语言，用手势和表情进行交流，这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探索——探索对方在想什么。

这种行为在我们现在看来很傻，就像一千年后，后人认为我们的智能手机很傻一样。

迄今为止，我认为人类跨度最大的探索，是语言。

有了语言，个人的知识不再随着个人的死亡而消失，而是代代相传，留给后代学习、体会、改良。人类的知识，每时每刻都在增加，至今已经多到了用尽一个人的一生，也远远无法掌握。

所以，人类要把知识划分成固定的学科、地域、流派，才得以系统地、有目标地去学习。一个人，无论多么伟大，也只能是世界的一份子，耶稣管不了你喝咖啡该放几勺糖。

人类的知识，是一座永远上升的塔楼，在建造知识金字塔的进程中，会有一些格外光辉的时代。那些时代所涌现的人，往往会被后人记住很久，成为后人心中的理想时代。

雅斯贝尔斯曾提出一个概念，公元前600-300年间，是人类的轴心时期。佛陀诞生在古印度，老子、孔子诞生在春秋战国，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诞生在古希腊。纵观人类历史，确实没有比这些人更耀眼的了，变迁的时代与伟大的人物相辅相成，他们喝酒、争辩、訾骂，一言一行都是后人津津乐道的谈资和理论支撑。

每一个时代都有得失，总有人在这种得失之间挣扎，透过时间的美化看过去，盲目与热切地崇敬着那些不可能再有的时代和人物。

伟人们的学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历史进程，可他们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展现出优雅的的思考姿态更令人着迷。那些闪耀着光芒的黄金时代，寄存着人类滑稽而天真的幻想。

有人斥责这个时代在逐渐粗鄙化，可那个大师辈出的民国，也不过是表面精致。

孔子崇拜周公，推崇礼学初生的时代，似乎不知道周朝用活人祭天的原始行为。

历代君王，都希望自己“当如尧舜”，可有哪个皇帝真的禅让过？

人类需要寄托，就像需要粮食一样。孤独的人寄托于孤独，伪善的人寄托于伪善，如此寄托，如此活着，一个节点扣紧下一个节点，一个人牵挂着另一个人，一个时代向往着另一个时代。

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好的时代吗？

是的。许多年以后，后人们会向往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切。

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坏的时代吗？

是的。正如成年的你我，无数次地想回到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