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工日子

 我的打工日子

  那是1992年。我在东城公园【现在的天河公园】，那是一个衬衫厂，有员工大概二十几个，煮饭的是一个广东的老头，天天抽烟拿一根大竹兜，抽烟时候拿一些黄烟丝塞在一个铜烟嘴里，按实。用打火机点着，嘴巴对着竹筒上猛抽一口。水声呼噜呼噜中，烟就这样充满了抽烟的口腔心房。一天的劳累仿佛在这烟雾缭绕中烟消云散了。 

因为厂里活不是很多，厂里后山上的一个小山就成了我们的锻炼场地，平时早上在山上一个小平地，对着武术书上的图自学太极。公园里面有一个溜冰场。厂里有几个女孩子，是大余县的。也经常一起去溜冰，记得有一回，一个瘦瘦的女的把手摔伤了。我拿着红花油给她擦，第一次拉她的手，觉得凉凉的。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好像比我大一两岁，那时候因为自己没什么见识，手艺也不精进。朦胧不懂爱情是啥物。那时候没有手机号，也没有传呼机。从那个厂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现在那个厂还在不在。她也应该早嫁人了吧。

  之后我带了我妹妹出来，又换了几个厂子。其中一个是在瑞宝的华丽制衣厂。老板是个广东人，我那时候是看到招师傅，我因为没有做师傅的经验。还是硬着头皮去应聘。接待我的是一个女主管。叫什么名不记得了。据他们说是一个寡妇。她录取了我，暂时安排我做一线车工。说是要锻炼一下。主管的脾气不怎么好，大概是女强人之类的吧。不过对我倒是很关照。分我做的都是一些好工序。因为这，没少被同乡们笑话我。我那时候经常穿一件牛仔衣，雪花白的。平时不怎么洗。女主管上班时候拉了拉我的衣服，说你有个女朋友就好了。厂里有一个秦姓的信丰老乡，我姑且叫他老秦。跟我很聊得来。那时候我经常跟老秦两个人下班以后去士多店里，买一瓶5元钱的“五加白”白酒，称半斤花生。两个人就倒两大玻璃杯分了。现在想不起来那时候喝酒的感觉了。酒量就是那时候跟老秦学的。因为制衣厂上班经常坐着，没什么运动。喝水也不够，引起便秘，几天都拉不出来。那时候也不知道去看医生。一次喝酒以后上厕所因为用力猛，出了很多血。我的痔疮病估计那时候拉下的。

  厂里有个女孩子，个子小小的。是离我老家我不远的丰城人。对我很有好感。有天中午我坐在阳台，她从楼上的阳台上扔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我喜欢你”。而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平时还有点弱不禁风的。不过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给我传纸条。

 那个老秦老乡，人还是很仗义。通过他的自述，多少了解了一些他的情况。家里有个老母亲。他呢，因为穷。二十好几了还没有结婚。有一次，一个老乡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四川的工人带了几个人来厂里，要教训他。那个老秦手拿一根钢筋条，站在楼梯口。一顿猛抽。把几个小青年打的落荒而逃。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来找事了。老秦也成了我们几个老乡的大哥。 多年以后我在一个街上遇见老秦。他那时候没有做制衣了，在用摩托车搭客。我们因为出厂以后多年不联系，朋友情谊也淡了。他可能觉得混的不怎么好。也没有跟我多聊。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吧。

  女主管后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大概跟老板的小舅子不和。辞工走了。她托别人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番禺，富丽华205。我那时候不知道富丽华是一个那时候算是有点名气的酒店名字。反正没想过去找她。也就随手扔了。这又成了工友们的笑料。不过她走了我的师傅梦也做不成了。那时候如果去找了她，估计混个管理做还是可能的吧。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