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读散文“秋夜”1956》
为什么选着《秋夜》呢?有人会觉得因为巴金有名气。但其实不是,这一时期还有许多知名作家写过散文,但都不合我的胃口,我便觉得不好。比如柳青写了《一九五五年秋天在黄埔村》,我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文学就该有它的审美性,所以我认为柳青写得不好。再比如说孙犁写的《秋千》,我认为散文应该有它自身的特性,那便是富于文采,有其意境,形散而神不散,可是就连孙犁这样的大作家,写出来的散文也是粗浅,甚至有些不入流的。他们写的是一个时代,一个时期的东西,这种东西只会在特定的时期受到吹捧,时期一过,便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真正的文学。故而,在我大量阅读这一时期的散文后,便认为巴金的这篇《秋夜》是最好的,但不乏有其它的一些好作品存在,如丁玲《一个真实人的一生》,再如郁风《浩伯伯——三十年的医生》。虽受制于形式,却放在今天,也是不错的。
巴金是大家,这是肯定的。大家的作品好,这不是必然,却又是必然的。好的作品一定是可以流传下去,经久不衰的。所以《秋夜》的第一个吸引我的地方便是它既不是颂歌,也不是报告,而是“散文”。何谓散文,在我看来,应该具备以下几点:一、形散而神不散,形散是指叙述时的思绪跳跃大,看起来不集中。神聚则是看完后,文章的主旨没有偏离,主题很集中,所要传达的意象也很集中与主旨。二、具有审美性,为什么说有些大家,在这一时期写的一些作品入不了我的眼呢?因为不具备审美性,完全是一堆枯燥没有生命力的文字。如一些颂歌,如一些报告,如一些日记,如一些回忆,全是杂文,却也划为散文,便极不好。而巴金的《秋夜》却具有较高的审美性,无论是从艺术手法上的隐喻、象征,还是内容上的抒情、达意,都让人在路遥中心花怒放,如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或许有人会认为言过其实了,但当你走入那个时期的文学时,你会烦躁,你会无法呼吸。这是若你能回想起巴金的《秋夜》,那你便得以救赎。如此一番解释,那便进入巴金《秋夜》。
《秋夜》作为一篇一两千字的抒情记人散文,写于1956年,那时正值新中国成立初期,社会生产力相对低下,国家进行大力建设,设定了“一五计划”,开展了“大跃进”。这样的社会环境下造成了中国人民前所未有的狂热,也使得“报告文学”和“歌颂文学”成为了文学主流,这使得真正的文学生存空间狭小,也体现出巴金《秋夜》的珍贵。
《秋夜》是抒情记人散文,抒发了作者巴金对鲁迅的怀念之情。这种情感注入笔墨,游走于笔尖。有一种让人感同身受的意味,很是耐读。文中大量采用了隐喻、象征的写作手法,如文中“燃得通红的心”。文中也大量采用了比喻拟人的修辞手法,如开头的“天空黑得像一盘墨汁”,“写字桌上的台灯象闪眼睛一样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这些艺术手法的运用,使得巴金的《秋夜》与其他文章区分开来,使其更具有文学性。
让《秋夜》具有散文性的,是《秋夜》中语句的流畅,和情感的流露。读《秋夜》之所以去沙漠中的水,是因为他不同于同一时期文字的枯燥,有灵性,这种灵性是作家赋予的,生搬硬套不得。而情感的抒发也极为真挚,如写鲁迅的形象“他在房间踱着,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抽烟,他看书,他讲话,他俯在他那个简单的书桌上写字... ...”生动形象,活灵活现,这便是“意境”。
散文不同于其他,讲究的就是一个情、一个意。没有人会做无病之呻吟,我是指作家。所以《秋夜》能成为我认为最好的一篇佳作也是很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