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红』 红楼梦中的死亡谜局
《红楼梦》第十回到第十四回，是死亡的高发时段。书中用或详或略的笔触相继展示了三个人物生病及病逝的过程，他们分别是金陵十二钗中唯一在前八十回里去世的秦可卿，迷恋王熙凤美色因而被设局陷害的贾瑞和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
这三个人物，看似都不是书中的主要人物，但他们的生病和死亡，与书中的主要人物如贾宝玉、王熙凤和林黛玉有着重要的牵连，我们常说《红楼梦》是记述金陵贾家兴衰的大型史诗，但《红楼梦》不是确切意义上的编年史，作者或无心或有意地模糊了小说中的时间线索，已免得被时人诟病，但这也增加了我们阅读理解的难度。
尤其在这几个章回中，由于这几个人物生病、死亡所引发的连锁事件很多，事件所在的时间点和事件关联的时间进程也很乱，因而在阅读的过程中，引发了我们许多疑惑，就比如，这三个人的死亡，到底谁先谁后？林黛玉探病奔丧，到底离开了贾府多长时间？秦可卿到底病了多长时间，是几个月还是几年？贾瑞是王熙凤直接设局害死的吗？
我们还是先回到书中，根据书中交代的事实，去寻找一些时间脉络吧。
书中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这一回中说秦可卿生病了，在这个章回里，书中没有直接讲述秦氏病的轻重，只是通过侧边贾珍和尤氏闲聊天的方式展现了秦可卿的病情，“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和“到那里寻一个好大夫来”。从这些谈话中，我们理解这病似乎有点重，但重到关乎生死吗？至少第一次读到这里时，我没有觉得这么重。
后来，贾珍通过好友冯紫英的介绍，请来了张太医，张太医诊病后给出了一个很妙的结论，“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太医的意思我揣摩一下就是，这一个冬天病情没有更加进展的话，那么过来春分，就好了。
张太医模糊的结论，其实给了我们丰富的信息，你去读。
第十回里没有交代秦可卿生病的时间，但从张太医的结论中，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应该是还没入冬的时间，因而可以有“一冬”来看病情的相关与否。而秦可卿这病的结束会在哪里呢？“春分”，当然是第二年的春分，到那时就会见分晓了。
我们在看在第十一回，这回前半部分里，围绕着秦可卿的病，主要人物王夫人、王熙凤和贾宝玉就依次粉墨登场了。他们还是先从秦可卿的婆婆尤氏口中了解了病情，在与王夫人闲聊中，倒是尤氏的一句话，无意中展现出了秦氏病况的时间进程。
他这个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还跟着老太太，太太们顽了半夜，回家来好好的。到了二十后，一日比一日觉懒，也懒待吃东西，这将近有半个多月了。经期又有两个月没来。
从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说话这时间点在九月中，这也印证了上一回中，我们对于张太医“一冬”结论的猜测。
其后，王熙凤和贾宝玉探望了病中的秦可卿，在让宝玉离开后，王熙凤和秦可卿俩人说了私密的悄悄话。从秦氏的话中，我们似乎才突然有了不祥预感“任凭神仙也罢，治得病治不得命。婶子，我知道我这病不过是挨日子”。而凤姐的劝慰，更像是对张太医的病理结论的再次确认，“如今才九月半，还有四五个月的工夫，什么病治不好呢？”
其后，在尤氏叫人的催促下，王熙凤才离开了秦可卿去了戏园子，也是在去戏园子的路上，王熙凤和贾瑞邂逅相遇了。从这里开始，小说中对于秦可卿病况进展的讲述渐淡，而开始更多着墨于王熙凤和贾瑞一个半章回的爱恨情仇，我们这里先记住，王熙凤和贾瑞的这次邂逅是在九月中。
在十一回结尾处，书中对于秦可卿的病况，还是有笔记述的，王熙凤在冬至节过后的十二月初二又看望秦可卿，而那时的秦可卿“虽未甚添病，但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从这文字的细腻我们能体会到什么呢？“虽未甚添病”似乎是好消息，但“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又似乎在说病的消耗很大。
张太医说，“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那这样的病况发展，到底是相干？还是不相干呢？秦氏的一句闲聊，似乎为大家指点了迷津，“好不好，春天就知道了．如今现过了冬至，又没怎么样，或者好的了也未可知”。我们现在别猜了，等到春天看结果吧。
我们这里先放下秦可卿，由于九月里凤姐与贾瑞邂逅中，或真或假的挑逗，让贾瑞害上了单相思，其后平儿说瑞大爷来过几次，但那时王熙凤都在忙着探病秦可卿，因而没有遇到。不过王熙凤和平儿私下里的交谈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凤姐对于贾瑞的态度，她哼了一声，说道：“这畜生合该作死，看他来了怎么样！”，显然凤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如此我们进入到了第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如回目所示，在这一回前半部分里，重点讲述凤姐两次设局戏耍贾瑞。她先是把贾瑞骗到穿堂里冻了一夜；两天后，又把贼心不死的贾瑞骗来，让贾蓉、贾蔷敲诈了一番，大冬夜里，被人家泼了一身屎尿，冰冷打战，这时间应该也就差不多是，十二月初五。
章回的后半部分里，作者讲述了贾瑞因单恋王熙凤而害了病，且越发严重，以至于最后无药可治，爷爷贾代儒只得请道士来为贾瑞祛病。道士给了贾瑞一个风月宝鉴，不想贾瑞终因抵不住对于凤姐的迷恋，而看了镜子正面，反而一命呜呼。
那么贾瑞从得病到死亡有时间线吗？
有的。
前边说了，凤姐第二次设局陷害贾瑞是那一年的十二月初五左右。其后书中说：
正是相思尚且难禁，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中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于是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
发上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不上一年都添全了”，最终发展到难以支持，满嘴胡话，“惊怖异常”。也就是说贾瑞的病是慢慢积攒出来的，凤姐对贾瑞的两次戏耍，是够狠毒，惊吓着了贾瑞，但那不是贾瑞致病的主因。贾瑞的主要病因，还是对凤姐的相思，而这相思病害了他将近一年。
其后文中又说，吃了许多药不见动静，“倏又腊尽春回，这病更又沉重”。注意在这里，小说用了两个“又”，“又腊尽春回”，这显然是针对贾瑞在腊月被凤姐设局陷害的那个时间点说的，“病更又沉重”，这显然是针对难以支持，“惊怖异常”说的。
其后的故事就是贾瑞买镜、看镜，而后精尽而亡，这时间应该是那一年的春天里，也应是被凤姐惊吓后，第三年的春天里。
在第十二回的结尾处，作者曹雪芹老师又为下一个故事又留了个引子，“谁知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贾琏陪着黛玉赶紧离开贾府，回扬州探望林如海。紧跟着第十三回开始，秦可卿托梦王熙凤，其后，荣府接到宁府关于秦可卿病逝的消息。
其后的第十四回中，贾珍大办秦可卿的丧事，王熙凤也借此充分展露了她为经理人的管理才干。当然这里还得交代一下，林如海的后事，贾琏的仆人昭儿回来向凤姐通报，“林姑老爷是九月初三日巳时没的”。
到这里，书中对秦可卿、贾瑞、林如海这三个人物生病及病逝的交代，我就基本上都写在这里了。那么问题来了，秦可卿、贾瑞和林如海的死，谁先谁后呢？
如果捋着文中回目的交代来讲，应该是：
第一年九月中，秦可卿生病，张太医诊病，王熙凤偶遇贾瑞；
第一年腊月初，秦可卿病情加重，王熙凤两戏贾瑞；
第二年，贾瑞生病，且越来越重；
第三年春季，贾瑞病逝；
第三年腊月底，贾家接到林如海病重的消息，黛玉、贾琏回扬州探病；
第四年，秦可卿去世，秦的七七丧事其间，王熙凤接到林如海九月病逝的消息。
小说中没有准确的时间线，但如果按章回这样捋出时间线的话，那他们死亡的先后顺序应该是贾瑞、秦可卿、林如海。
不过按照这样的顺序排列，许多逻辑问题就出现了，首先秦可卿从生病到病逝有三年的跨度吗？张太医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那么那个冬天过后，秦可卿痊愈了吗？他怎么又在三年后突然去世了？
要知道秦可卿这个人物还是很重要的，贾宝玉就是在秦可卿的卧室里，梦游了太虚幻境，并与梦中的秦可卿有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而秦可卿的葬礼，又是书中极为重要的一笔，她的葬礼可以说是贾家富贵至极的一种体现。
有人会说，书中关于秦可卿的讲述，可能被作者删除了“淫丧天香楼”一节。那问题还是有的，贾瑞生病到去世的两年中，难道讲述贾家家史的《红楼梦》，在这两年里仅仅记述了贾瑞的病况和丧葬情节，而在年底通报了林如海生病的信息，就完了吗？贾瑞在贾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吗？从秦可卿生病，到贾瑞、秦可卿、林如海相继去世的这三年里，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在做什么？等着这三位排队死去吗？
再说秦可卿生病到病逝的时间跨度也太大了，要知道元妃省亲后薛宝钗就十五了，宝玉小宝钗两岁，我们就按秦的葬礼在元妃省亲前一年，梦游太虚幻境在秦可卿生病前半年来算的话，再加上秦氏生病到病逝的三年跨度，那么宝玉在秦可卿卧室里梦游太虚幻境时才多大？八岁吗？这还是我们传统记岁的虚岁，是否太小了些？
如此看来，贾家接到林如海病重消息的那个“冬底”，就值得大家严重怀疑了，它是第十二回后半部分，“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瑞病逝那一年的“冬底”吗？
应该不是，
应该是第十二回前半部分“王熙凤毒设相思局”那一年的“冬底”。这么一算，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秦可卿在那一年九月被张太医诊病确诊，“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总是过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但显然张太医说的是乐观的一面，那不乐观的一面是什么？如果这一冬病情加重，那么病人可能就过不了春分了。
秦可卿在这一冬里，病情加重了吗？重了，就如第十一回末尾处，王熙凤在十二月初二探访秦可卿所看到的那样，“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
解决了秦可卿去世的年头问题，那再有一个问题就是秦可卿去世的季节了。上文说的春分，是张太医说的过不了春分，那秦可卿实际上的病逝时间到底是几月份呢？为什么要较真这个问题，因为王熙凤是在秦的七七葬礼过程中接到了，从扬州传来的林如海“九月初三日巳时没的”信息。难道秦可卿是在八九月份去世的？那时应该是夏秋季节呀？
我们还是回到书中，通过细读来找答案吧。
书中有关秦可卿的葬礼，作者似乎有意在隐藏时间线索，而刻意回避时令的描写，以至于我们会模糊了秦的死亡时间，甚至连秦死亡的季节都难确定。但只要认真细读，用心揣摩，也还是能找到一些，时间上露出的马脚的。
我们先看看，在秦可卿死前托梦王熙凤时，凤姐在做什么？
这日夜间，（王熙凤）正和平儿灯下拥炉倦绣，早命浓薰绣被，二人睡下，屈指算行程该到何处，不知不觉已交三鼓。
且看这里，是“拥炉倦绣”，什么季节用“拥炉”，当然，也有人说那是香炉，香炉用拥吗？即便是小的熏香球，那也不用拥呀，应是藏于袖中呀。再有凤姐和平儿睡前，是在“屈指算（贾琏与黛玉去扬州的）行程该到何处”，也就是说，秦可卿去世那晚，王熙凤还不大确定贾琏和黛玉到没到扬州呢。
那么从京城到扬州，又该走多长时间呢？《红楼梦》中的京城，差不多是现在的北京。明清时从北京到扬州可以走陆路加大运河，我估摸这个时间，快了走应该半个月，慢了走差不多一个月。贾琏的仆人从扬州返回，因该是从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那贾琏带黛玉去扬州呢？宝马、香车的自然要慢一些，那或许就得一个月了，但也不能走得太慢了，终归扬州还有个快死的老爹等着呢。但如果过了好几个月，王熙凤和平儿还会去算计，贾琏和黛玉奔赴扬州的行程吗？
再联系上一回，即十二回末中关于“冬底”接到林如海病重的消息，林、贾启程去往扬州的时间，正是在正月里。而这个季节，是否我们就可以理解了，凤姐和平儿为什么会在夜里“拥炉倦绣”了，冷啊！那个时代，再富有的人家也是没有空调的，即便有个火炕，也是要拥个小炉来暖手的。
如此通过王熙凤的“拥炉倦绣”，和林、贾赶往扬州的行程，而逻辑推导出，秦可卿可能依旧是在春分前、正月里病逝的，她忠实地履行了张太医的医嘱，犹如履行她的死亡承诺，没有希冀，没有意外。
那么这个逻辑，能解释秦氏“淫丧天香楼“的可能吗？当然可以，那样的情节里，秦氏的病就不重要了，或者说“张太医论病细穷源”与“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可能是针对秦可卿命运结局的替换情节，而非是相互连接的两个故事。单论秦氏丧生的时间点的话，“春分前”很重要，如此所有其他人物故事的情节脉络，便都能顺畅地链接上了。
作者是在忠实地记述，家族生活的编年史，尽管他不爱编年，但他也不会，因为一个故事剪接，而打乱所有历史脉络的衔接。从秦可卿这个人物，对于书中后程的影响来看，或许她的葬礼更重要。
那么问题又来了，王熙凤在秦氏的七七葬礼上，接到的林如海九月初去世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秦可卿去世八个月后，才办的丧事？
当然不是。
那个林如海病逝的九月，对于秦可卿去世所在的正月来讲，是去年的九月。
也就是说，林黛玉在那个“冬底”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时，林如海已经去世了。这里确实有些蹊跷，或许藏着林家许多的秘密，或许其中就有我们不知道的变故。但你要注意，贾家收到的信息，是林如海生前叫人发过来的病重信息，那传递这个信息的人，是林家的家人吗？这个不好说，也可能是顺路回京的朋友，反正这个人走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信息传到荣府。而林如海死后丧事，或许林家人就没打算通知林黛玉，终归古时通讯太不发达，身在远方的女性亲属，未必在突发丧事的联络范围之内。
再有林黛玉的生母已经去世，林如海去世时，必定会有另一位妻妾在掌管着林家的财务，她会盼着黛玉回来吗？而黛玉和贾琏的回归，必定会引发林家财产的重新分配，其中的贾琏，或许还要动用手中的权力来处置，当然那是另外的话题，需要另外的文章来分析，这里仅是说出蹊跷可能的存在而已。
不过也不排除作者记错日子的可能，相对于秦可卿之死多章节故事的完整性和对贾家家族命运波折的展示意味来讲，以及贾瑞之死单章节故事的完整性和其好色之淫的寓意来讲，林如海之死的故事本就是插科打诨般地叙述的，其故事本身也是次要的，仅起个人物命运交代的作用。
秦可卿和贾瑞的葬礼，应该是在京中办的，宝玉或作者也应该是亲历过的，因而记忆犹新，叙述得也更为清晰，时间点也会更为准确。而林如海的葬礼，宝玉或作者是没有亲历过的，他更多的是道听途说，因而听错了日子，记错了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再加上林如海之死故事的次要性，作者忽视了前后章节脉络的严谨，而被我们这些认真读红楼的人挑出了毛病，也未可知。
如果说《红楼梦》是作者自传，那么对曹老师或贾宝玉来讲，女朋友父亲的忌日，显然没有女朋友的生日更重要的，您说是吗？哈哈，玩笑，玩笑。
如此看来，我们要重新编排一下这三位的死亡时间线了，他们死亡的先后顺序应该是：林如海、秦可卿、贾瑞。
第一年九月初，林如海在扬州病逝；
第一年九月中，秦可卿生病，张太医诊病，王熙凤偶遇贾瑞；
第一年腊月初，秦可卿病情加重，王熙凤两戏贾瑞；
第一年腊月底，贾家接才到林如海病重的消息，黛玉、贾琏回扬州探病；
第二年正月（春分前），秦可卿病逝，
第二年二三月，秦的七七丧事其间，王熙凤才接到林如海九月病逝的消息；
第二年，贾瑞生病，且越来越重；
第三年春季，贾瑞病逝。
这样解释，也还存在有几个问题：
其一，小说的整体脉络不是按时间来推进的吗？为什么在贾瑞这件事上，时间突进了？我想这是因为贾瑞终归是次要角色，他的故事很有些像是人间百态中的一种。在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向贾宝玉解释了什么是“淫”，“好色即淫，知情更淫”，警幻仙子说宝玉是“知情”之淫，因而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那贾瑞的淫是什么淫呢？它显然是“好色”之淫，因而是要被仙子厌恶，以至以死相惩。
这个故事寓意很强，需要完整表述才能让大家看得明白。你想想，如果“王熙凤毒设相思局”之后，直接写几个章回的秦可卿葬礼，再回来记述“贾天祥正照风月鉴”，是不是就有些唐突了？那时还有几个记得贾瑞是谁呢？
其二，在出席秦可卿葬礼的名单上，没有贾瑞，也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已经开始生病了，但至少他是要躲着点贾蓉的，因为那时贾蓉和贾蔷正在找他催账呢。
另外，林黛玉离开荣国府外出了多长时间呢？
应该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去到扬州，或许没有赶上父亲的葬礼，但迁灵苏州，守孝，再有清理、分割、处置林家的财产等一堆繁琐的相关事宜，也是需要她和贾二哥来处理的。而她在年底回到荣府，也正好能赶上来年正月十五元妃省亲而大展才华。
当然这是后话，留待以后去说吧。
云解红楼
***文中加重文字，为原著原文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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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行笔记，在此潜心打造属于自己的《文化苦旅》，让我们来一次，有文字感的旅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