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梦想与现实

黑白之间的小说

【短篇小说】梦想与现实

梦想与现实

提示：情节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一伙人在恒大影城看了电影，散场后在影院门口道别，各自回家。

休闲散步到东大街，路遇小宝，问我：不写你的小说，胡转悠啥。干啥去了？我说看了场电影。

小宝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也想去看个电影，一个人。要不你再看一场，陪我去？

我说：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就看呗。你去买票，我先在餐馆门口剥一阵葱。

小宝拿着手机向东大街影剧院售票窗口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我专心地剥起了葱。

餐馆门口小凳子上坐着老方，脚旁放着一堆葱，有剥好的，还有一大堆没剥好的。打了招呼就坐在老方旁边的小凳子上，也剥起了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剥着葱，手不闲，眼睛也不闲，在四处瞅来瞅去。

餐馆对面是看守所的高墙，墙头上拉了铁丝网，东南方是看守所，大门朝北开，天蓝色的大铁门常年锁着，大铁门上开了一个小门，只够单人出入，通常都半开着。

老方在说他的石头。他常去戈壁滩捡石头，祁连玉，我见过好几块，鹅卵形，因材打磨，光泽很好，手感温润，常在手中把玩。最近他也常把玩一串六叶菩提珠，小的那种。老朱说，老方也进入佛系了。老方挖苦道，你不要看到个人拿了念珠就认为信佛成佛了，我把玩这串珠子是因为心里急，并不是我佛系了。

此刻，老方手中是一根葱，正在剥皮。嘴里念叨着野蘑菇，到秋天雨后还想去挖。耳朵听着他念叨，我的眼光却在瞅看守所的那扇小门。

突然，看守所那扇小门里闪出一个人，瞻前顾后，很快走到高墙下，嗖嗖嗖几下，人就上了墙头，几脚下去铁丝网塌下去一块，远远听到墙外巷子里有人喊，跳，跳，我们下边把你接住。紧接着墙头上那人一闪就不见了。

此时，高墙下仨仨俩俩的人走过，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很安静。我们脚旁堆着四堆葱，两堆没剥的，两堆剥好的。小宝不知什么时侯也坐在我们中间的小凳子上，说已经买好了票，时间到了要去看电影。

跳墙出去的那人突然又站在墙头，目露凶光，对我说，“瞅什么瞅，剥你的葱！”瞬间，他已把路过的一女孩勒住脖子拉到我面前，凶狠地对我说，“你要瞅到什么我立刻要了她的命！”那女孩是我的学生，瓜子脸，长发，湖蓝色大翻领外套，不是校服。我胆怯地低下头，看到地上的葱，没有绿叶，没有根须，近根端分了叉，葱皮边缘咖啡色，有腐烂的迹象。

我赶紧给小宝说，“不要看，不要看，出大事了，要杀人了。小宝像什么也没听到，还在开着玩笑。”

抬头，再次看到那学生时，背后站着老方，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左手食中两指斜伸着，像剪刀，从后向前一下子穿透女孩颈部又拔了出来。女孩脖子前喷出两股气，白色的，像暖气管破洞中喷出的蒸汽一般。女孩的身体顿时僵硬，惊诧的表情瞬间凝固。

老方把我们全部胁迫到餐馆里，集中到一张餐桌边。餐桌上有几串蘑菇，没有菌柄，只有菌盖，用细绳串在一起，已经很干了，提起来咣咣作响。餐桌上面的墙上也挂着一串干蘑菇，品种与桌上的一样，不同的是，菌柄很长，长短不一，也用绳子串了起来，绳子串在菌柄上，串成一排，一条条棕黄菌柄，似一条条自然形成的棕黄色带，清晰可见，斑驳的菌盖缀在线条上，摇曳似风铃，这一排串在一起的干蘑菇与白色墙面相映衬，构成了一幅蒙太奇的图画，有点神秘。

老方摆弄了一下墙上的干蘑菇，看着桌上的干蘑菇说，“老朱你个怂，你看你串的蘑菇，把把子也不揪，像个啥啊。你看人家小段，把蘑菇把把儿剪掉，串的整整齐齐的，吃的时候洗起来也好洗，像个做事的人。”

小杨从老方身后钻出来，冲着老方说：“你就不懂，老朱串的那个蘑菇挂在墙上像个艺术品，你串的那个蘑菇摆到桌子上像晒干的驴粪蛋子，没有一点……”

“滚连滚吧，情商低着，马屁都拍不到地方上。”小杨还想说，却被老方一把又拉到了身后。

这时，小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斜向上挥，说：“争球着咧，来，划拳，喝酒。”

老方说：“小宝子你个怂，就知道喝酒，喝上些酒盛连盛球不住，喝高了就往嫂子的门缝子里尿尿。说，今儿个瞅准哪个嫂子的门了？”

正在这时，小黄夹着手包进来了，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冲着大伙儿说：“哥哥们聚的齐啊，走，喝酒走，今天又做成了一单，我请各位老哥喝个酒，高兴高兴。”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老张发话了，“呆，你们这些哈怂，脑子都严重积水了吗？上班时间，大白天发的啥神经，喝的啥酒，做梦着喱，悄悄的给彼上班吧！”大家伙轰然大笑，做鸟兽散状。

2019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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