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28）
（接上篇）上一章《惑27》
“怕你担心……”，郑海淡淡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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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突然捂脸哭了起来。
刚才心里那种翻腾的醋意在郑海“怕你担心……”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居然怀疑郑海对自己的爱。
她心疼也敬慕着郑海，他就像一棵长在悬崖边上的松树，经历着风雨依旧苍翠挺拔，而自己……，一种自卑感慢慢涌上来。
云这么一哭，大头和郑海都手足无措，旁边来来回回的同学也诧异地向他们张望。
“云，你怎么哭了？我不是好好儿的吗？”
海揽过云，手忙脚乱地安慰着。
“唉！没见过你们这样儿的，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大头无奈地摇摇头。
“我看啊，我也不当这电灯泡啦。我还是跑腿打饭去吧！海子，你哄哄她。”大头安排着。
“没事儿的，大头你也一块儿来吧，我们在公园儿等你。”司马云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个人的晚饭很简单。食堂里土豆、白菜和馒头永远是主角，因为它们也是最便宜的饭菜。
云嚷嚷着说减肥，吃了几口土豆丝儿，剩下的就给他俩全拨上了。
“大头，你的论文答辩准备的怎么样了？”，郑海扒拉了一口白菜。
“差不多已经完事儿了，再润色一遍就行了。”
“我这个相对于你那个，格局就小了哈。你是城市规划而我喜欢房屋设计。”
“大头，你怎么喜欢设计啊？这可是个冷门儿！”，司马云帮郑海夹了一口菜，好奇地问。
大头表情一顿，他没有说话，低头大口大口地吃馒头。
郑海给司马云使了个脸色，云惴惴地看着郑海，赶紧不说话了！
吃过饭，大头收拾收拾快餐杯回宿舍了。
“咋了？大头咋了？”，云很好奇。
“有一年，大头那个地方下大雨，几天几夜没停。他的家就在村里下洼处，房子是土建，那个时候农村都是这种房子。夜里的时候，房子被雨水冲塌了，大头的姆妈和妹，被大梁压死了……”
……
郑海说不下去了，两个人都沉默了，大头平时嘻嘻哈哈的，谁又知道他心里压着如此大的悲痛。
“大头的理想就是要建最好、最安全的房子！”
“大头……真的很可怜！”，云红了眼圈。
“云，我和大头争取毕业后留在湖市，为了我们自己……我……我也是为你！”，郑海凝视着云的眼睛。
“海，我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云紧紧抱着海。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或者拼死一战，或者与它擦肩而过！
毕业论文半个月前就已经交上去了。
班里有极少数的同学没有获得论文答辩的资格，其中包括李恒。
他已经被他们县民政局接收了，只等毕业之后，档案关系转过去就OK了，现在在学校里只不过是混日子。他们几个在教室一角高谈阔论，大有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架势。
“我的职业人生已经规划好了，回去实习期一过，就弄个中层干干，再娶房娇妻传宗接代，人生就圆满了”，李恒半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交叉架在课桌上。
“只娶娇妻？我不信！”，张宝顺歪坐在桌子上猥琐地笑。
“嚎，你张宝顺牛啊，光女朋友就一打，个个年轻貌美啊！我对待爱情可是很专一的哈”，李恒一本正经地纠正。
“行啦哈，不要耽误其它同学学习！”，辅导员在教室门口很严肃。
看见辅导员生气的脸，他们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装模作样拿出本书来。
辅导员看着他们一脸嫌弃，“同学们，要牢牢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厉害的爹哈。”
“经过学校商量，定于下周进行毕业答辩。除了学校、评委会、你们指导老师之外，今年还有旁听！”，辅导员着重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谁来旁听啊？”，同学们都很好奇。
“这些旁听者是有意向的单位，他们是来咱们这儿招聘的哈！我希望同学们在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能签走几个是几个哈！”，辅导员很激动。
“你们的个人资料一定要核对好喽，到时候学校负责统计成册发给旁听席。”
“太好了，这是一个机会啊！”，全班同学热烈讨论着。
“行啦，别的不多说了，有本事的就使出来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哈！”
郑海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好过，也没像现在头脑这么清晰过。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或者拼死一战，或者与它擦肩而过！
斗志如火山一样，内心翻腾、滚烫如岩浆，郑海手有些发抖。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剩下这几天，他要做的就是力求完美！
“人这一生会面临许多选择，无论结果怎样？你选择了就要去面对和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你说对吗？郑海”，大头望着校园里那颗玉兰花出神。
“不管结果怎样！这次机会我们拼死也要抓住！或许，它是我们唯一一次可以有的机会……”，夕阳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教室的窗户上，校园里想起了老狼的歌《同桌的你》，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一早，同学们就开始忙乱起来。
有还在默默背书的；有对着镜子练表情的；还有些同学，居然穿上了崭新的西服……
郑海昨晚将那件陪伴了自己四年的蓝色衬衣洗的干干净净的，经过一夜风吹，已经干透了，散发着肥皂特有的香味。
他本身是一个外表长得很出色的男孩子，即使衬衣发白泛旧，穿在他身上仍然有一种青春不羁的味道。
司马云一早就在郑海他们宿舍楼门口等着，她知道今天的答辩对郑海意味着什么！
今早上，这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子醒来就跪在床上，向四方神灵祈祷。
“天上的各位神仙菩萨，保佑我的海今天答辩顺利，成功签约！他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但从来没有自怨自艾、自暴自弃过！他是个好人！求各路神仙、观世音菩萨庇佑，好人顺顺利利！”。
“你嘟嘟囔囔干嘛呢？大清早的！”，顾雨晨打了个哈欠。
“噓！郑海今天答辩！”，云小声说，怕惊醒了其她人。
“哎呦，这个也担心！他是学霸他怕啥啊！真是的！”，顾雨晨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司马云穿上衣服，蹑手蹑脚走出宿舍，直奔郑海他们的男生宿舍楼。
老远的，郑海他们陆陆续续出来了，每个人脸上表情也不一样，紧张、担心、严肃、轻松………
司马云紧紧盯着郑海，他脸上表情还是那个样子，没啥变化。
云舒了一口气，郑海应该没问题的！她冲郑海挥了挥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郑海远远已经看见了云，他微笑着冲云也挥了挥手，和大头他们一起向阶梯教室走去。
很多年来，每当郑海回忆起这个时候，也对自己当年那种义无反顾、拼死一战的精神所震撼！
无戒365天训练营日更第25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