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岁月

2023-09-04  本文已影响0人  我辈之礼

看着他有苦难言的样子,房东呼啦一下子想起和他一块离家出走的那俩孩子。他们一个是郭海英家的儿子,一个是肖桐花肖大寡妇家的儿子。这两家过那是啥光景他一想起来就头疼。郭海英老婆肺病是旧疾,一直就没好过,嗓子一直齁喽齁喽的,说话喘气都带着风箱的扇响,就好像气管里永远都卡着一泡咳不出来的大粘痰,现在只能盘腿在炕上做些针线活。肖大寡妇头两年就没了,剩下一个14岁的丫头幸有东北老四这个人心肠照顾着,不然......房东想着想着就不敢想了。那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啥事也不能往好处想,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孩子,和你一起走的那俩小子呢?”

“房叔,我不知道。我连他们在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啊!那你怎么在着的?”

乔雷抽抽提提地说:“那年我们是扒火车走的,谁知道火车中途换箱,我......我就找不见他们了。”

房东心中的一线希望被浇灭了,盘腿坐直的身体随着长出的一口又塌了下去,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又把话题往回带:“孩子,回家吧。肖大寡妇头两年睡着觉人就没了。你回去好歹渐渐你爸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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