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与祖逖（二）

闻鸡起舞

《晋书·祖逖传》：祖逖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著名的闻鸡起舞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但我曾经有个小误会，不知道是不是普遍现象，小时候学这个成语的时候，只觉得故事中祖逖是值得学习称赞的那一个，这个自不用说，但是刘琨这个形象被我理解成了一个懒骨头，是故事里的反面典型，要别人踢一脚才起来学习，估计长大了没啥出息。另外一点，小时候看到的故事版本里似乎祖逖刘坤两人是共同求学的同学，并不是司州主簿。

祖逖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具体是在刘琨二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元康六年（296年），持续时间应该不会很长，随后刘琨被太尉高密王司马泰辟为府掾，后又屡次升迁。而司州主簿，是司州长官司隶校尉的属官，对于初入官场的年轻人来讲，也属于很不错的职位了，魏晋时期很多重要人物都是从不同官署的主簿职位起步。

《晋书》卷62《刘琨传》：年二十六，为司隶从事。太尉高密王泰辟为掾，频迁著作郎、太学博士、尚书郎。

元康六年这一年也不太平，这一年赵王司马伦入京，纵容贾后废杀太子，开启了八王之乱的下一个篇章。

《晋书》中闻鸡起舞这一段之后，还有一段文字，小时候当然没有读到，其实对于理解这两个人物很重要：

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这段话不知道是两人之中谁对谁说的，按照文中意思，可能这是两人的共同想法。其中“相避于中原”这句，要我解读的话，言下之意颇有点豪情万丈的自负：如果“四海鼎沸，豪杰并起”，我们两人无疑都是豪杰，都有资格参与逐鹿中原，但是因为有这段情份，也因为惺惺相惜，你我肯定都会诚心退避彼此，不敢互相争锋吧。又有点中二少年的感觉。

这段话等我们看完了他们两人的一生之后，估计会更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