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樱花落...
霍毓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毓,美玉,是美的象征,不得不说,她的脸确实很美,有一股清纯也有几分妖娆,要看如何打扮,本该是女人最年轻最美好的年纪却成为她的痛,一个遮露不住的伤疤。记得三岁时,她还年幼,她以为爸爸妈妈永远都会跟她幸福快乐的生活着,父母却总是吵架,吓得她哇哇大哭,一次吵架,妈妈很生气早已失去了理智,发疯般的乱砸东西,嘴里大骂着爸爸,抓起一把凳子就砸了过去,小小的塑料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霍毓倾的头上,疼的她哇哇直哭,妈妈不仅没有安慰她,反倒觉得十分心烦,冲她嚷着“哭什么哭啊?有什么可哭的,你赶紧给我闭嘴,吵死人了!”三岁的她哪里懂得这些,可哭声却小了下去,变成了抽泣,本来就要摔门而去的爸爸心疼的过来抱她,却被妈妈给制止了,实在忍受不住的爸爸愤怒离开了,妈妈碎碎叨叨的骂了小霍毓倾几句就追了出去。小霍毓倾吓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泪水,口水也挂在嘴边流着,心里的阴影便是在那时落下的,不知为何,三岁的记忆留下了映象最深几幅画面,这便是其中之一。之后,她便被送去了老家,当她再回来时,爸爸妈妈很冷淡,互相不理对方,一句话不说,当然,这些是后话。
她还清楚的记着她被送到外婆家时,四岁的表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在外婆不在时吻了她的唇,她的嘴上留着让她嫌恶的表哥的口水,她的初吻没了。表哥还做了一系列不良的动作,有几次差点就被外婆发现了,傻傻的她竟然还听着表哥一些话。一次,外婆在厨房里做饭,姨妈也在,但在客厅,她和表哥在房间里,年幼无知,他摔碎了一个体温计,声音不大,也没人着急赶过来,慢慢吞吞的脚步声,听着表哥的话,她犹豫的把体温计里的小球含在了嘴里。后面的记忆很模糊,她也记不清是吞了还是没吞,只记得表哥被骂了一顿。这便是她三岁幼年时的三个阴影。另一个阴影是九岁,她在安静的站在沙发旁,无意中看见了妈妈的手机密码,接着看着妈妈点开了短信,对着一个标注着“亲爱的”的人发着些肉麻的话,而那人也秒回了话,霍毓倾下意识的转头看爸爸,他在餐桌上专心的写着文件,而手机则在一旁放着,还是黑屏!那么,妈妈手机上聊天的陌生人。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了,甚至忘了要用双腿走路,这意味着,妈妈,她。她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轻声关上门,趴到床上,脸蒙着被子,呜呜的小声啜泣,心中那份家庭的温暖只能是她一辈子的梦,这个秘密,她会守住。十二岁,爸妈离婚了,她想跟爸爸,可惜妈妈争夺到她的抚养权,她的噩梦从那刻才开始。回忆着她的童年,心里还是有着几分说不上来的苦涩,霍毓倾坐在轮椅上从被拉上的窗帘的缝隙望着窗外心里回想着种种。记得她高考以出色的成绩考上了北京著名大学,那时的她喜欢看星座,她以为,白羊座的她真的会有贵人伸出援助之手,毕竟她一路走来也还算顺风顺水,她带着兴奋孤身来到北京努力刻苦的学习。大学毕业后,她与同龄人一样,找到了一份合适她的工作,怎样合适?是她喜爱的职业,薪水又很高,她拼命十三郎似的努力工作,她每天也都活在欣喜之中,这套房子是她用汗水换来的。可是,她怎么忘了,有所获得,便会有所失,她会失去什么的啊,上帝是公平的,一场车祸,她的腿作为了交换这一切的代价。如今,她已经在黑暗中度过了无数个夜晚,这,还不算惩罚吗?!霍毓倾闭上了眼睛,她没有落泪,她,早就不会再落泪了不是吗?太痛了,伤感太多了,泪水积攒够了,就流不出来了,昏暗的房间,她的身影显得孤寂,哪怕这是早晨。
她似每一天一样,观察着“外面的世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看着楼房下走动的人。一个戴着耳机的男孩走过,一个小女孩在底下微笑着吹泡泡,吹几个,跑过去试着抓几个,女孩的身影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这一幕,触动了霍毓倾心底那份伤,她多么渴望自己能做一回那个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女孩。一个少年忽然走入霍毓倾的视野,不知是上天注定要让他们相遇,或者是缘分,她紧紧的看着他,仿佛他的身上有着特别的魔力。那个少年似乎和周围的人都认识,每路过一个人,他都会向他们微笑打招呼,那个笑容很温暖很无力,可每个人都只是撇了他一眼,走了。她有些好奇,差点有些冲动的想要打开窗户给他一个笑容,可。。。她的腿,她低头看了看假肢的腿,但是想到他应该只能看见她上半身,踌躇着要不要打开窗,接着看路过的人少了,那个少年靠着墙坐在地上低着头,看样子是在哭泣。霍毓倾心中一动,触动心中几丝柔软,终是忍不住拉开窗,探出脑袋,蓬松的头发散落着,贴着两边的脸颊,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可以用“清爽”来形容。“喂,你好!”霍毓倾因好久没有大笑,只是偶尔会微笑一下,露出牙齿真诚的笑还真挺少,不,是稀有。少年抬起头看向霍毓倾,微微一愣,开朗的冲霍毓倾笑了起来,还同时抹了把脸上淡淡的泪痕,回复她道“你也好!”霍毓倾看着那个灿烂的笑容,霍毓倾第一次笑的明朗,这时的她忘了腿上的伤痛。“我叫萧何辛,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询问着,霍毓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犹豫,但少年眼中那期许的光芒让她于心不忍,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她名字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也无法做朋友,她还跨不过去这道坎。她叹了口气,少年见天笑容散去以为她不开心了,刚要说话,嘴微张着,霍毓倾就开口了“我叫韩雨芹。”“韩雨芹,雨芹,韩雨芹。”萧何辛楠楠的念着名字,笑容依旧。周围邻居被吵着有些不耐烦的拉开窗户叫到“吵什么吵,我孩子还要睡觉呢!”啪的一下关上了窗户。霍毓倾和萧何辛同时笑出了声。“那个。。。你明天还在家吗?”萧何辛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嗯。”霍毓倾轻轻点头。萧何辛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满足的笑了笑,冲她朝朝手,“再见!雨芹!”转身走了,此时的霍毓倾心跳仿佛露了一拍。
萧何辛视角:他失业了,而家里又需要钱,家里都指望着他,他很悲伤。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路过了那个地方,小区的一条绿阴道,他冲每个人打招呼,遭路过的人翻白眼,集体一副看神经质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人直接无视他,也有人骂了句“神经病”离开。他感觉今天就是他的倒霉日,忍受不住肩膀上扛起的重量负担的他还是流了几滴眼泪,他以为今天他将在伤感中度过,一个“明亮”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了一个清爽干净的女孩,那一刻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倾心吗。。。
霍毓倾关上窗户,她也不清楚她内心是什么滋味,开心?期待?紧张?悲伤?好像都有呢。她在期待些什么呢?期待那个男孩,叫什么。。。。萧,萧何辛!明天再来在楼下与她对话吗?不,她不该期待的,她不能期待的!难道说要看着他知道连她妈妈都不知道的“秘密”吗?她的残疾。。。她明明记忆力不好,说过一遍的名字会不记得,为什么会记得他的名字。“为什么啊。。。我会记住他叫萧何辛。。。”她轻声呢喃,一遍遍的审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