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秘密

 今夜有月，今夜无眠。

  月儿圆，心儿亮。月亮初始把姿态放的很低，满目的明亮。在这样迅速入冬的时分，看到它想起来的那些早就模糊的事物的样子。08年第一次回去，第一次用看熟悉的陌生人的目光抬头望家乡的月光。08以前你是我的每一个夜晚，08以后少见多愁。

 过了傍晚。月亮刚起来。总是我还在耍闹。笑话我在家像个猴儿的哥哥，还有背后的奶奶开始止不住的念叨我的的“不拘一格”。也是，刚从树上爬下来的我的确是无言以对的，只知道乐呵乐呵。“女孩子家家的，整天爬这爬那的也不知道以后谁会要你。”奶奶皱着眉头把我的手别过去放到打好的温水下，轻轻地搓着。我想往上瞟一眼，却是不怎么抬头。只是，心里一片暖流模样如喝酒了一般。这个年找到我一家人就开始吃饭了。一张桌子被围满了人头，桌子上二十多个菜真真是琳琅满目，让人胃口大开。大家随意的做好，开始聊天谈笑。门口表哥表妹喊我过去放烟花，一大群孩子们会围在一区开始富有特色的烟花比拼。大人们看着玩闹的我们是无奈又幸福的模样。一边提醒着火花危险，一边又帮我们燃起烟花。饭正式开桌，烟花随之而到。“嘭！嘭！嘭！”开桌吃饭时总是有人往我碗里夹菜或者是问我要哪个。我也总是不推辞的这个那个还有那边那个。惹得奶奶和大家也算是苦笑不得。大伯和其他叔叔辈的总是先一段兄弟情长后大碗喝酒大碗吃肉，颇是豪爽。奶奶还在一边桌上听着和婶婶们谈一些家长里短一边不时的忙活，闹腾的咧。孩子们的饭点总是格外的快，房里就响起来春晚的节目声。春晚，真是非常棒的节目。那一年我真心觉得。到了洗澡入睡前，奶奶催我，我又走到门口，看见有些遥远却笑着的月亮小姐，轻轻的道了声，晚安。那晚的月亮真明亮，笑的真好。

 自我离开后每一年去见月亮小姐，总觉得他变了些。可是偏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变了吗？我的姑娘。

 大家开始在饭桌上讨论一些“大事”；隔壁家的小姑娘也不在觉得你漂亮了，因为她有了更好的芭比么；家人聚的开始越来越不齐，甚至有些人这一年都不相见；哥哥越长越高大，人也越来沉静；大家在忧虑，大家在害怕。伯伯担心下岗，姑姑担心房价，大哥被结婚日所困。对了，隔壁家的小姑娘的爸妈今年没回来，芭比是礼物呢。你羡慕那个贵贵的芭比么？大家比起来在寒冷的冬夜里谈天，比以往愈发爱喝酒了。莫不是一杯清酒两扎冷啤真的暖人心了？！听着门口有的人间断的电话，听着不是传来的或怒或笑。这一切，果真美好？奶奶还是忙活着，菜从来不少从始至终都是温热。看到我站在门口，依旧扯过我的手，用她满是茧仿若黄土打过一般的手掌轻轻地搓着我的冷手。我没有再去爬那棵，不仅仅是因为那棵在我家门口十多年树已是奄奄一息，垂暮了。也许是我不愿。可是奶奶依旧温暖。她，依旧充实，这样的年这样的我们奶奶还是觉得珍惜。我的手被搓热了，被轻声责骂:“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就出来。”房间里没传来孩子们的嬉笑，春晚少有人再去观赏。婶婶们出了门。我和表妹在大道上听着烟花响，沿着街道一直一直走。烟花真是没有往年漂亮。表妹在听歌。也许这烟花也是模糊了的吧。回到家里，表妹看到空无一人，我们又去奶奶那里，房间里只有奶奶了，我们就这样坐在奶奶旁边，这一个春晚就我们一起看。归来时我看到那升到高空的月亮，月亮小姐，是否高处不胜寒了呢？

 不想说你变了，却硬是想着就是你变了。是你变冷淡了，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