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族人吗
很久很久以前,小家在日记本上问过自己一个问题:“一个人,会不会在长相之外,性别之外,谈吐打扮之外,一些人性中最本质的东西互相吸引映照,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自己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你呀你,你在哪呢?”
过去不久的十一长假,我带着疑问和期待奔赴西安,我相信那里呀,有问题的答案。
我亦好歌亦好友,唱与佳人饮于友
第一站,是大冰的小屋西安分舵。
我想了解冰叔的都知道,他总爱称呼自已书里的那些人,说他们是我的族人。我喜欢族人这个词,像家族,世族,总能让人感到庄重,以及包裹人心的温暖。当我穿过饱经沧桑的古城墙,在高德地图的指引下走到小屋,我有一种认家的紧张感。可是,族人族人,我到底是客人。
长假人多,小屋狭窄,而族人好客,故在门外也设座椅,有歌手接待唠嗑,是名大叨会也。小屋啊小屋,的确是一个唠家常的好地方,适合热闹的地方,在热闹里把人世所经历的那点苦涩伴着风花雪月灌进肚子里,和大家一起唱歌的地方。但是如果你愿意说,也一定是有人愿意听你讲的好地方。
小家在小屋偶遇一个同院的可爱妹子,聊了很久很久。一个小哥来回忙活,到柜台取酒的时候总喜欢对我们笑一笑。他断断续续的听着我们聊天,最后他招呼那个妹子:“喂,你可别自杀啊。”
哎呀呀,玩笑话,失恋而已,只不过是年轻惹得祸呀。
她只是想说说话,说给小屋听啊,她只是想说说话,在这个有归属感的地方呀。手里有酒,小屋为友,这里,就适合聊天啊。
你是我的族人吗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第二站,那是丽江。
古城墙下一条满是酒吧的街,寻寻觅觅走到尽头,才能看见那是丽江的黑漆木牌,很沉默又很坚定的守在灯红酒绿的街角。门外设有雅座,秋雨寒凉的夜,有两三人坐于屋外饮酒对酌。
屋内灯火昏黄,歌手抱着吉他坐在台上,像小小世界里的王。一首首民谣,轻摇慢晃的唱。我和同伴都同意,他有一副很动人的嗓。只不过发型有点杀马特,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后来他被换下,下一位歌手开场时说:“欢迎大家来到那是丽江,一个很有故事的酒吧。”
它当然有故事,一个沉重而唯美的故事,把回忆从丽江安置到西安的故事,靠着一个人的坚持延续至今的故事。我今天就为了触碰这个故事而来,我为了那个和丽江的小屋里一模一样的蜡台而来。可是我不喜欢他说出来,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回忆的碎片,塞满了思念,我们都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听歌喝酒,我们都应该保持对这份思念的沉默。
听歌的时候,我一边鼓掌,一边要了三杯梅子酒。酒香入鼻入喉,都先是涩涩的苦,最后残留一点梅子的甜和香。同伴不爱喝,我几乎一人饮尽了。还未出门,就把自己灌醉了。
喝醉了好呢,安静的就想睡觉,酒壮人胆,那一刻我是天我是地,我什么也不想管。
像婴儿一样,安静的,就想睡觉。那一刻我适合这个地方,这个适合安静的地方。
幸有作文与谈诗,寥落情怀有君知
人在很低落的时候,写作是一种释放,读书亦是一种释放。小家在过去一年很难熬的时候,读过很多书,包括冰叔的书。
然后日子就更加难熬。
我厌恶那个漫长冬天的灰暗,渴望春天的新绿,夏天的裙摆。我在黑暗中依靠书籍追寻光明,然后更加难以忍受黎明前的黑暗。
我想见冰叔,我想见识他笔下的江湖,我想认识他口中的族人。我曾狂热的喜欢过冰叔,像追星一样盲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不管不顾。
我为了去西安参加他的签售会,推了一天的事,排了四个多小时的队,握完手我一脸的欣喜满足,看的旁边的接待小姐姐都被打动,指着我和身边的同伴咋舌感慨。
可是第二次西安之行之后,我突然把一切都释怀。我依旧喜欢冰叔,他对我来说始终特殊且重要,可是我决定平视他,就像我一直都应该做的那样。
像想要交一个朋友那样。
像对待一个带我回家的族人那样。
像我,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那样。
许是今生,误把前生前生草踏青。
“一个人,会不会在长相之外,性别之外,谈吐打扮之外,一些人性中最本质的东西互相吸引映照,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自己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当然会啊。
因为你还那么难能可贵的保有痴气傻气,为了一个人倾家荡产守着一座城;因为你还那么难能可贵的会做梦逐梦,把一把吉他看成了自己的命;因为你还那么难能可贵的有一颗火热而真诚的心脏,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即使没有面包,也要把心中的水仙花像神祗一般供奉……
那天和冰叔握完手,转身我就哭了。网络上对冰叔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特矫情。你看你看,我也特矫情,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作者。可是啊,还是尽量不要在网上观察谁,试图了解谁,我希望你,能够到古城墙下走一走,能够饮下一杯梅子酒。
然后请你告诉小家,你是我的族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