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平叛》No.40 书生忧国 首议新疆设省（之一）

文 / 文元  编辑  / 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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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第二十三章／1

第二十三章 书生忧国 首议新疆设省（之一）

谚曰：“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又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古往今来之仁人志士，更是高扬儒家学说中“积极入世”的思想理念，以天下为己任，努力践行，追求卓越。但且须知：这一历程却是一个充满艰难坎坷的人生苦旅。

他本是一个官职卑微、落拓不得志的书生，谁承想，却忧国成癖，闲愁万种。

这是因为，在大清朝这艘早已被英国人称为“破烂不堪的头等战舰”上，他有志充当一名奋楫者，而不是那类尸位素餐的座上宾。然而，他过于自珍其才，不屑蝇营狗苟，又不懂得跑官买官，更无“拉大旗做虎皮”之能事，反倒想当然地自以为只要拥有一根洁白的羽毛就够了，其结果自然落得个步步维艰，郁郁不得志。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某次，途遇民众祭天，遂以祈祷天神的口吻，拈诗一首，感于中而发之于外，咏叹道：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真是一首好诗，借祭神灵以议时政，寓意深刻，感情奔放，加之独具匠心，更成为传诵一时的百年绝唱，而这首诗的作者正是本章的主人公：龚自珍。

我们大多数人认识龚自珍都是通过他写的这首七言诗。龚自珍一生酷爱作诗，但，在这里必须强调的是，他不单单只是个诗人，而且还是一位经世致用的学者，更是大清朝首议新疆设省的有识之士。

话说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七月初五日，沐浴着盛世的余晖，龚自珍降生在浙江杭州一户官宦世家兼书香门第的宅院内。他自幼受到良好的正统教育，加之天资聪慧，桃李年华便写下大量诗文，间有研究经史之作。真可谓“风发云逝，有不可一世之概”！

十五岁那年，龚自珍读北宋王安石那篇长达万言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深为此君拳拳忧国之心所感染，手抄九遍，爱不忍释。

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龚自珍27岁，乡试中举。比之那些年过半百才考中举人的“范进”们，可谓幸甚。但次年会试落第，没能考取进士。不过还好，转过年来，即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龚自珍以举人身份被挑选为“内阁中书”，在内阁中掌管抄抄写写这类琐事，享受副处级待遇。从七品，始入仕。

这年秋，张格尔在回疆扰边滋事，虽然很快就被驻防清军击溃，但该事件却给清廷上下带来不小震动，也让这位新任内阁中书凭栏仰啸，壮怀激烈。

龚自珍一向有经世济国的抱负，对西北边疆的关注由来已久，并对汉史素有研究。汉朝开拓边疆的壮举，以及张骞、班超出使西域的丰功伟绩，自然不断激荡他内心所蕴含的“剑气”。正直年富力强的他，剑气凌云，也曾萌发建功边疆的冲动。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其结果无非是落得一声“绝域从军计惘然”的叹息。

既然请缨无门，那就寄情于边疆史地方面的研究吧，西部关乎国家经略，这对大清朝终归是有用的，龚自珍相信这一点。刚好，新皇登基之始，即提倡“实政”。这对官场风气有何影响暂且不论，但对士林风气的转变却影响不小，促使一些有见识的读书人从“埋头考据”中走出来，去研究和思考社会现实问题。“经世致用”学风在道光年间开始悄然兴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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