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标本
2019-04-16 本文已影响0人
绿豌豆
在我年幼时,鲜少有灰色的东西。
天有自己的颜色,云有自己的颜色,泥土有自己的颜色,石墙,石阶,流水,昆虫,都有自己的颜色,即使是光与影,投射在不同的物体上,在不同的时间也有不同的颜色。
我很难确定成长是否是一个褪色的过程,正如我很难确定这种褪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更何况我也无法确定我是否真的成长过,或者正在,或者仍然是当初那个孩子。
但当我开始追忆,不断问询,像沿着蜗牛爬行的瘢痕,缓慢地回溯到这一切的开端,我又重新见到了那个梦境。
它的开头是一段漆黑的长廊,尽头处的门紧闭着。被阳光烘培得温暖芳香的空气环绕着我,温柔地敦促我走向她——我第一次所见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