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兴兴地提着酱油瓶来了这世界,打完酱油就走了!《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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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友友推荐这本被众多大咖级别的作家推崇的书,特别是看到是只有五六万字的中篇,可以利用一两天的闲暇时间读完,马上就动了心。从网上找到原著,立刻一头扎了进去。(最近配的防蓝光的镜片更为自己的这一爱好找到了更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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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六万六千字,本来计划是两天读完的。因为太入迷,一天就读完了。(第二天又意犹未尽,把第二部又仔细阅读了一遍。)虽然还不能说完全理解了作者的思想,但是仍旧被深深得震撼到了。真不敢相信,加缪写这本书的时候只有26岁!看起来天才就是天才,对于天才来说一年的思考相当于普通人的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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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端就让人有冷漠无情的感觉——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葬。专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昨天死的。往后看过去,第一部记叙了默尔索这样一个有些孤僻不爱合群,甚至看上去让人觉得冷漠的青年的在母亲去世奔丧后的经历。虽然比较琐碎,但是第二部高潮必不可少的铺垫。所以初看这本书的友友一定要耐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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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结尾主人公平淡琐碎的生活被一起人命官司所打破。默尔索因为帮助朋友卷入了与阿拉伯人的纷争,又因为对方企图对自己下手时防卫过当而枪杀了一个阿拉伯人。接着,被告被审判——小说迎来了高潮。在审判的过程中,检察官传讯了若干证人,将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没有掉泪,还抽烟喝咖啡,第二天与女友约会看电影等等与此案无关的事件作为呈堂证供,企图证明默尔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罪人。而在这些证据的烘托下,默尔索犯下蓄意谋害阿拉伯人的罪案是合情合理的,无法辩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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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章节,加缪很直白地说出了“局外”的感觉——就是在审判的时候,所有的案件无关的人都似乎在很严肃很认真地谈论辩驳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的当事人,默尔索,却被排除在外。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没有人相信他的辩驳。他彻底地成为了“局外人”,而最可笑和可悲的是,整个的局,其实只有他是局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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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默尔索被判斩刑。而他被判死刑的最大的依据就是他在母亲死后,没有按照符合现代人的悲伤程序一般嚎啕大哭去表达他的悲伤,反而正常地去生活。总之,就是他的“反常” ,而从大多数“常人”的角度来看,一个“反常”的人就是异类,排除,消灭异类是保障自己的第一手段。一个不参与这个社会设定的游戏的人,就是这个社会的“局外人”,只能徘徊在社会的边缘,孤独地游荡在生命的边缘。而这样的事情,在滚滚东流的历史长河中,屡见不鲜。无论科技怎么发达,人性的善与恶始终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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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最大的成功在于,加缪利用默尔索这一人物在狱中关押期间的思想波动,让读者对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例如,默尔索在监狱里没有机会吸烟和做爱,生理上的折磨起初让他倍感沮丧。很快他就认识到,他即使是有机会做这两件事对任何人也没有妨碍。但是,因为这是他想要的,所以,这就变成了对他惩罚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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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默尔索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监狱折磨人的不是别的,正是斩断这些各种各样的小欲望。因为在有限的条件下,一切不被满足的渺小欲望将会被放大,接着变成对主题的折磨。他知道,让他难受的不是监狱的生活,而是无法被满足的“想要”。如果人无法满足这样的欲望,身在哪里都是监狱。后来,加缪轻描淡写地写下:之后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所以这也不再成为一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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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默尔索与神父的对话后产生的思索也异常精彩,有诗意有朴素深刻——他走了以后,我也就静下来。我筋疲力尽,扑倒在床上。我认为我是睡着了,因为醒来时我发现满天星光洒落在我脸上。田野上万籁作响,直传到我耳际。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水的气味,使我两鬓生凉。这夏夜奇妙的安静像潮水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这时,黑夜将近,汽笛鸣叫起来了,它宣告着世人将开始新的行程,他们要去的天地从此与我永远无关痛痒。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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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生命凄然而逝的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感伤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哭她。而我,我现在也感到自己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好像刚才这场怒火清除了我心里的痛苦,掏空了我的七情六欲一样,现在我面对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而未余温尽失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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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有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像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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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加缪笔下的默尔索,以局外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又以局外人的身份幸福地死去!套用一句流行的话——他高高兴兴地提着酱油瓶来了这世界,打完酱油就走了!我心中的火焰由我内心燃起,也有我的内心熄灭,我的爱从我的意识中产生,也可以随时不见,所有的规则都是跳房子的格子线,我只需蹦着跳着跳过去,有什么不可以!